“弟弟们,阿姊回来了,开不开心!”
三公子将闾府上,嬴阴嫚一身公主红裙出现在院子中。
将闾三兄弟本来还在练武玩闹,但是听到嬴阴嫚的声音,瞬间双腿一颤,将昆手中长剑也瞬间掉落。
“阿~阿姊!”将闾三兄弟惊恐地看向了院门处,这个女魔头怎么就回来了。
“小闾子,好久不见了,武技练的怎么样啊?”嬴阴嫚脱下了貂皮白裘,一把威武霸气的铜锤就出现在手中。
“阿姊!”将闾眼角微跳,很不对劲啊,阿姊今天怎么杀气腾腾,连铜锤都拿出来了。
将闾仔细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自己哪离得罪了阿姊。
“弟弟哪错了,还请阿姊明示!”将闾不认怂不行啊。
他跟王翦、王贲学武,练的都是战场必杀技,出手则杀人,根本不适合这种单打独斗的切磋。
战场武技,大开大合,以伤换命,不是生死大仇他怎么敢跟嬴阴嫚动粗。
于是,一人束手束脚,一人毫无顾忌,结局早已注定,来自血脉的压制,让将闾平白挨了两锤,被嬴阴嫚一脚踩在了青石地板上。
“没有错就不能揍你了?”嬴阴嫚将铜锤一丢,重新披上了白色貂裘,瞬间又仿佛邻家大姐姐一般。
“阿姊想就可以!”将闾敢怒不敢言,两个亲弟弟也早就见势不妙就跑路了。
“听说你的老师季彻联合楚地的贵族弹劾了族叔?”嬴阴嫚这才开口说出了将闾为什么挨揍的原因。
“族叔?阿姊说的是樗里族叔,樗里寻?”将闾想了想,族叔有很多,但是最近风云最盛的还是族叔樗里寻。
“你给我记住,你姓嬴!”嬴阴嫚看着将闾认真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但是,大秦始终是赢氏的大秦。”
将闾目光微凝,看着嬴阴嫚,起身拍掉了身上的尘土,肃然起敬地躬手道:“将闾明白了!”
将闾也不是傻子,秦国的大夫们都支持着大哥扶苏,所以他想参与进王位的竞争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跟随王翦、王贲习武就是为了拉近与军方的关系。
可惜,嬴政看的很透彻,反手就将扶苏送去了上郡,与蒙恬交好。
于是将闾又拜季彻为师,想要获得楚地贵族的支持,结果又是如出一辙,嬴政直接将扶苏封楚王,封地楚国,成了楚地贵族的直接领导。
现在嬴阴嫚来揍他,又说这样的话,将闾不得不想着到底是父皇的意思,还是阿姊的意思。
但是结果都一样,那就是,你将闾想争可以,但是不要对自己族人下手。
季彻弹劾樗里寻,虽然只是因为樗里寻动了楚地贵族的利益,但是,季彻是外人,你将闾是宗室,与樗里寻同根同源,所以,不管你将闾有没有参与进去,都要挨罚。
“将闾从未参与过任何针对大哥和族叔之事!”将闾认真的说道。
“王翦老将军生前告诉过将闾,大丈夫功名马上取,那些小人之策,做不了天下的王,将闾不屑去做那些事!”将闾高傲地说道。
他将闾想竞争王位是不假,宗室公子中,他将氏有三兄弟,其他都是独苗,所以他又这个资格。
可是作为父亲的儿子,他不屑去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只要他三兄弟同心,做到最好,父亲会看得到,也会知道谁更适合做秦国的王,谁做了秦国的王能让大秦更稳定更强大。
他们虽然先天出生晚,不是长公子,但是他们有三兄弟,若是他当上秦国的王,那他们三兄弟齐心,也能将大秦推向更高处。
“姑且信你,不过,记住了,在咸阳,族叔我罩着,想动族叔,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嬴阴嫚霸气地说道。
将闾和躲在暗处的两个弟弟都愣住了,看着嬴阴嫚。
将闾迟疑地问道:“阿姊不会是因为族叔才揍我的吧?”但是想了想,他挨揍确实也是因为樗里寻。
可是两者的意义不一样啊!
“我是为你好,族叔我试过,你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
在雍都,我还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总之,无论谁为王,樗里都是你们最大的底蕴。
樗里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恐怖!”嬴阴嫚继续提醒说道。
她在咸阳已经无法无天,回到雍都,更加没人敢管她,即便是太庙令,对她进太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因此,嬴阴嫚也在太庙中知道了一些秘辛,因此知道樗里出世之后,才跑回了咸阳。
将闾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樗里怎么样,但是现在他知道,整个大秦军方,都将樗里寻视为骄傲,战匈奴,杀人饮血;战楚地,千人冲阵,人头筑京观。
樗里寻已经成为老秦人军中的信仰,父皇对樗里寻怎么样,军方都不会在意,在军方看来,那就是宗室自己的玩闹,但是若是父皇要杀樗里寻,那军方站出来的就会很多很多。
最关键的是,樗里寻自己没升,但是跟着樗里寻的那些人,连升三级的都不在少数,樗里卫的秩比也是军中最高的,绝不承认是因为樗里寻的算术是剑道老师教的。
“阿姊不会是看上族叔了吧?”将闾疑惑地问道。
嬴阴嫚突然间脸一红,瞪了将闾一眼。
将闾呆住了,这太恐怖吓人了吧,阿姊居然会脸红,可是你们是叔侄关系啊,就算早就出了五服,那也是叔侄关系啊。
“你们差了辈分啊!”将闾提醒说道。
“差了辈分又怎么样,我还想拜族叔为师呢!”嬴阴嫚坦然的承认了。
将闾三兄弟都呆住了,虽然贵圈很乱,但是你们是想干嘛,在践踏礼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叔侄关系就很难了,你居然还想玩师生恋?
“规矩不都是用来破坏的?”嬴阴嫚笑着说道。
反正都打算乱了纲常了,再多加一条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不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吗?”嬴阴嫚笑着看着将闾问道。
将闾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你们这都不是在玩火了,你们是在玩岩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