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便举枪射击。可是,空枪响了。子弹没了。”
“我便掏出我的那份‘光荣药’,塞到了他的嘴里。就这样,看着他被毒死了,我才离开。”
刘欢站起身来,是给激动的。
他仿佛看到了当时刘云杀人的情景。
“接着说。”
刘云不好意思地说:“杀了人后,我便马上离开了地下室。”
刘欢:“没碰到人吗?”
“没有,我是躲着走的。”
“上来后,我再一次回到宿舍。确定宿舍没有痕迹后,呆了几分钟,我又从宿舍出来。故意去了一趟行动队,询问了值班的小云的时间。小云告诉我,现在是八点四十六分钟。”
“在小云这呆了几分钟,八点五十分后,我再一次去了审讯室。这次一路上也是没有人发现我。”
“我进入审讯室后,发现审讯室的事情还没有暴露。所以,我便心生一计,便跑到了地下室入口,开枪报警。”
“最后,行动队的小云和方科长作证,我是八点五十多分后才进的地下室,所以日本人没有抓到我。”
刘欢问:“那个方科长为什么要为你作假证?”
刘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要问方科长才行。”
刘欢起身,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明珠日报,递给刘云。
报纸上有新闻:“昨日在特务处,发生集体越狱事件。被关押受审的七人,分别从三个地方逃跑。当场击毙三人,系两男一女。另外有四人逃脱,系三男一女。”
报纸上,有击毙的三人像,其中一个是方科长。
另外,报纸还登出了刘云等逃脱的四人照片,全市通缉。
刘云看到照片,很象方科长,但是她不是方科长。
因为井上美子随着来到了武汉。
在船上,刘云还见过井上美子。
但是,刘云还是装着吃惊的样子:“死了?”
刘欢拍了拍刘云的肩膀:“你是幸运的。”
说完,刘欢去了隔壁的监听室。
监听室内,有两个人,正在讨论着。
刘欢进来后,那两人看向了刘欢。
“表情没有做作。”刘欢说道。
一个中年人点点头:“这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是块好料子。”
“处长的意思?”刘欢问。
“我的意见是,让他做到不显眼,让人们忘记他。”
另一个人说:“我也同意处长的意见,就让他在警察局混一段时间,沉寂下去。”
刘欢:“我已经安排他去做侦缉警。”
处长摇头:“侦缉警与日伪打交道多,他不适合。我们要做到让日本人认为,我们视刘云为灰尘。这样的话,将来他才能够起到作用。”
刘欢笑了:“那我就让他去做巡警。”
处长也笑了:“巡警好啊!巡警是最没出息的。”
“于无声处听惊雷。”另一个人说。
处长交待道:“刘云明珠杀人案,只能戴局长,还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今天的审讯记录与录音全部给我带走。给局长听过看过后,就要秘密存挡。绝密二十年。”
刘欢与另外的一个人站起身:“是!”
刘欢回到审讯室时,刘云正在抽烟。
他用尽了功力去听隔壁,但是,那是隔音室,没能听到。
“刘云,有两件事给你说。”
“三叔,有什么就说。”
“第一件事,关于你在明珠特务处地下室的杀人之事,从现在开始,不准向任何人说出来。如果违犯,你就会死。”
刘云表情慎重起来。
他知道,刘欢刚才是去见了重要的人。
那么,这个决定,就是那个重要人物交待的。
不过,这是好事。
不说出去,自己的家人就没有危险。
另外,有人要隐瞒这件事,不让自己出头。说明他们将自己当作一枚暗棋子。
终有一天,会将自己这暗棋走出去。
“三叔,从现在开始,我会忘记这事。”
刘欢点头:“另外,经决定,让你去做巡警。”
“巡警?三叔,我不是当侦缉警吗?”刘云叫了起来。
“侦缉警打交道的人多,对你不利。”刘欢点了一句。
刘云不甘地说:“巡警很累的。”
刘欢:“不会,我们将桃花巷一带,划着一个片区。你就去那片区,有一个老警员会带着你。那地不大,不累。”
刘云只得接受了这份工作。不接受,他就得去睡大街。
当天晚上,刘欢带着刘云回去了家中。
吃了一餐饭后,刘云便回到了出租屋。
想到日本人将自己当弃子,想到周轩将自已无情的抛弃,刘云心中升起了一团火。
到现在,刘云要是不知道日本人的目的才怪。
日本人的重心假装是自己,其实并不是自已,而是周轩。
一切为了周轩?
难道井上美子所说的第二步就是让自己能背着周轩上岸武汉?
难道周轩变节了?还是他本来就有问题?
回想过去,刘云发现,这次的越狱行动,就是围绕着周轩来的。
不然的话,周轩为什么接近自己?
要知道,在此之前,自己在特务处,与周轩打交道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
还有,井上美子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去见周轩。
既然她是自己的联络人,为什么又去见第二个人?
想起当时船上的情况,刘云肯定,周轩提前知道井上美子要见他,所以支开自己。
越想越弄不清楚,刘云决定不想了。
能躺在床上活着睡觉,对死间来说,是幸福。
第二天,刘云穿着警服来到了警局。
刘欢带着刘云来到了巡警队,来到了一间屋子内。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老警察。
刘欢指着那人对刘云说:“张富贵,我们警局最老的警察。你就跟着张富贵好好学习。”
在刘云对张富贵行礼时,刘欢介绍道:“刘云,我侄子。从家里逃到武汉来,没手艺,便让他当一个巡警。交给你了。”
张富贵马上说:“副局座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刘云。”
刘欢交待了几句,便回去他的办公室了。
“走,我带你去转一转。熟悉熟悉环境。”
张富贵带着刘云,向着警局的左边街道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两人来到了一条街道。
在街道头,有一块石碑,上写着:桃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