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的船影近了,再近了……
“放箭!”
晏寒天一声令下,“嗖嗖嗖……”涂了油的火箭毫不客气的射向那些迎来的草船上!
“呼”一片大火,瞬间便在江面上着了起来。
“扑通扑通……”
显然是船上的人马为求生而跳入江中钤!
“哪个水性好的,下去杀,也挫挫他们的锐气!”
“是!”
顿时有人便跟着跳进了江中!
奶奶的,这些日子被这条江困住,将士们心中自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儿好,一股恼全部发.泄在这些耍诈的人身上了!
没多久,火光照应之下,江面渐渐地变红了……
再没多久,一具具尸体被拖了上来。
那厢何将军嘴角一挑,“弟兄们,风向变了,找艘船将这些尸体给他们送回去,老子也算是仁义,送他们回了老家……”
“哈哈哈……”
一众大笑,壮士们的势气再次高涨了!
晏寒天面露微笑,只待想出踱江的法子,谁还能挡住他的大军?
——
今夜,闽江北面,欢歌笑语;闽江南面,却是愤怒悲凉!
军营之中,一片安静悲凄,这明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却没有想到,被敌军来了个全数奸灭!
坐于上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文质彬彬,可一双眸子却带了阴鸷!
那被唤着朱军师的人,额头上现了冷汗,“太子殿下,是臣无用!”
“不,不是你无用,只是敌人太强悍了。”
说完了话,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闽江的边上,看着对岸那忽隐忽现的火光,捏紧了拳头!
这条闽江,是最后一条天险,若是晏家军破了这条江,南唐,还会存在吗?
想到晏家军,脑中便浮现出那女子的容貌。
听说,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一年多了,素婉,你还好吗?
你可知,太后寿诞一别之后,我有多想你?
你不知的,因为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太子,臣夜观星象,再过两日便又是一场大雾,臣想……”
“朱军师,本宫知你的意思,可,你觉得那晏寒天是浪得虚名吗?今夜这大雾,能见度已是极低,却未引起对方一丝慌乱,如此沉得住气,你能说这是巧合?”
被称做朱军师的男人,垂了头,拱手道,“是臣愚昧了。”
“主人,奴婢倒是有一计!”
那朱军师急忙转头,看到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青伶姑娘。”
却原来这太子,便是那唐七皇子唐浩铭!
“你说……”唐浩铭扭身看着她。
“投毒!”
唐浩铭眉头轻锁,“如何投毒?”
“依惯例,过年前后便是气温最低的时候。闽江会封江五日左右。
可真正能渡江的也不过只有一日的时间,而这一日的时间,并不是谁都能掐得准的!
所以,奴婢想,借这一日之际,着人过江,将毒投到井中……”
剩下的话自是不必去说!
“不可!”却不想,唐浩铭连想都未想,便直接给否了。
青伶一怔,瞬间想到了什么,忙道,“主人,剧毒换成迷.药吧。”
唐浩铭便揪紧了眉头,因为,青伶所说,确是一个好法子。
据说当年西韩便用了此法,只是没想到,当年的高家军也不次于晏家军,虽说西韩被拖住了脚步,可,高家军却也因此而全军覆灭!
“殿下,据过年也不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臣觉得青伶姑娘的法子可行!”
朱军师说道。
唐浩铭沉思一会,“这事,容后再议。回营吧!”
——
南唐的一次借箭之计,就这么无疾而终。虽说只是一次小小的胜利,可被闽江困住的郁气倒是出了不少!
晏寒天摆手,任大家闹着,便与石仁回了帅府。
打发了石仁,晏寒天直接回了卧房。
只是梅素婉已经跟他儿子睡了。
晏寒天摇了摇头,便去了浴室。
待他洗浴出来,看到床上那一幕,当真是愣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双眼渐渐幽深,也越发的清亮。
只见床上斜躺着一位美人,那女子眉眼如丝,墨发铺满了床榻,而她的身上,却只披了件薄如蚕翼的轻纱。
她一脸娇笑,伸着手指,对他轻轻的勾着……
晏寒天赤着身上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而身上的水珠,却一滴一滴顺着胸肌腹肌滑落,古铜色的肌肤,是那样的惹眼。
不等晏寒天走到床上,床上的女人,却是双腿一璇,飞身而起,一根腰带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向下一拉,红唇便奉了上去,一记蜻蜓点水,便离开他的身体,笑的一脸得瑟,将腰带往下一拽,嗲声嗲气道,“哈呢,你还要让人家等多久?”
晏寒天大手一捞,想跑?
没回她的话,揪住她的唇,就是一记长吻!
唔,好甜!
媳妇的身子好软!
唔,似乎好久没有吃肉了!
今儿送到嘴边了,再不吃,能对得起他媳妇这精心的打扮吗?
梅素婉伸手抵着他的胸口,这男人,懂不懂一点情趣?
可惜,这一记吻下来,脑子短路,什么情趣不情趣,先做了再说!
于是两具身子,便如那干柴碰到了烈火!
一阵“噼里啪啦”的火光相撞,便摔到了床上。
只见床榻摇来摇去,屋子内烛火忽闪,屋子外面,两条大狗害羞的趴在地上,前爪搭着耳朵,哎哟,少儿不宜……
——
石仁回了房间,远远的便见门口蹲着一个身影。
“谁?”
那身影听到他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激动,只听“咔嚓”一声,却又拌着一声惊呼,那身影便歪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石仁快走两步,便见是一女子倒在地上,“姑娘……”
“石,石,石护卫……”
那嘤嘤之音还带着鼻音,明显是摔疼了。
石仁上前,将她扶起,她身子一软,便靠进了他的怀中,那入鼻的馨香,让石仁心头一颤,是她。
莫名的,他就是记得,大年三十那晚,他抱住的她,那一息间的味道!
“我,我脚麻了……”
石仁眉头微锁,她这是蹲了多久?
可是手下怎么有些湿?
便将她扶进了屋内,点燃烛火,才看到,她衣裙上湿了大片……“你这……”
“我我……我,我只是煮了银耳莲子羹,可,摔地上了……”
只是,石仁却不明白,她的手,为什么一直背在身后?
“没事,以后你再煮给我吃。”
这话一出口,石仁自己都愣住了,更不要说对面这女人?
揽月睁着大眼,那脸瞬间就红的彻底,心更是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我我……”
石仁忽的就笑了,上前拉出她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果然,划了个大口子,还在滴血。
揽月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他会不会嫌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
“疼吗?”
“疼!”
揽月倒是老实,倒吸一口凉气,没看到没觉得太疼,这看着那血,就觉得这手像要段了一样。
一双带着水气的大眼,便含了无尽的委屈,看着石仁没眨一下眼睛。
她想他,她真的想他。可是,她想问他,他想不想她,却发现,她问不出口。
石仁却是撕了里衣,压在了她的手心上,“等一下……”
便转身去了内室,没多久提了个箱子出来,又蹲在她的面间,将她手心的布拿下。
“唔……出出出血了……”
揽月咬着牙,抖着音的说道。
石仁拿了个瓷瓶打开,将药粉撒在她的手心,便道,“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
揽月紧紧的咬着唇,可是这两人只顾着给手心上药了,却没有发现,门外那想敲门,却被某男拉住的女人,此刻正张大了嘴吧一脸震惊!
男人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大步离去,今晚必须洞房!
他总不能比石仁还要慢吧?
靠!
回了房间,将女人往床上一摔,便欺身而上,可是这女人却还没回过神来,抓着他,“我们刚刚是不是听错了?石仁说什么,疼吗?然后他屋子里的女人说疼,石仁又说等一下,接着那女人说出血了,石仁说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啊啊啊,石仁这是在当新郎吗?”
“碧瑶!”
听着这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碧瑶一怔,却见面前一张发黑的脸。
“你干嘛光着上身……唔!”
陌痕决定封住她的嘴,他夜晚再不办了她,他就不是男人!
“唔唔唔……”碧瑶是有心里阴影的,不住的扭着。
可是陌痕当真是火了,他白天可是得了王妃与爷的肯定,如今碧瑶就是他媳妇,他办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吧,这女人,惯的!
碧碧的力气再大能大过这头蛮牛?
眨眼间碧瑶身上的衣服就被了乞丐服……
“我去,你,你属狗的啊,咬咬咬……嘶……我心里有阴影,你丫能不能温柔一点……我靠,陌痕,你特么给我等着,老娘下次要是再让你碰……我就跟你姓!”
陌痕:“……”
瞄了她一眼,碰不碰,你不都得跟我姓,哼!
——
翌日清早,晏寒天神情气爽地去了军中,而同样精神饱满的还有陌痕,只是,陌痕撇了眼精神明显有些萎靡的石仁,心下顿时乐了!
伸手拍拍石仁的肩,“第一次难免,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石仁被他说的莫名其妙,看着他,突然发现,这木头脸,倒是精神啊。
给了他一拳,“你倒是消遥了大半年了……”
陌痕却难得的挑了嘴角,“这跟消遥没关系,是能力的问题!”
说完,没再理会石仁,心道,这半年也落下了不少的公务,这几天有得忙了!
石仁眨着眼睛,看了他家爷一眼,道了句,“爷,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晏寒天只是撇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石仁摸了摸脑袋,一团迷糊。
——
男人们精神头超爽,可是两个女人,却是可怜兮兮的扶腰的扶腰,揉腿的揉腿。
碧瑶眼下一个大眼圈,走路姿势极不自然,那躺在美人靠中的梅素婉,一下子来了精神,“哈哈,哈哈哈……”
伸手指着碧瑶,就差拍大腿了。
碧瑶翻着白眼,往椅子上一坐,“还好意思笑话我?”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我这是明媒正娶啊,你这是暗度陈仓,小心,抓你去浸猪笼!”
碧瑶往桌子上一趴,“嗯,在抓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石仁房里的女人是谁?我现在好奇死了……”
“啥,石仁房里的女人?”
碧瑶现在就想揍石仁,你丫就不能克制一下?不然怎么能刺激了她男人,兽性大发之下就是累的她今天没下来床!
碧瑶道,“昨晚本来是因为陌很久没见石仁,拎着酒想跟他喝点,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咳咳……疼吗……疼……等一下……出血了……忍着点……”
梅素婉顿时睁大了眼睛,“当真是没有想到,石仁这单纯的男人……”
主仆俩对视一眼,同道,“禽兽!”
“呀呀!”
梅素婉怀中的晏小宝,却是突然拍拍两下手,叫了两声,弄的一旁金钗几个掩嘴偷笑,何着小世子这是在回应王妃呢!
梅素婉将他放在自己的胸前,与他对福山,“你小子说啥?”
结果好儿子看着她那叫一个讨好的笑啊,梅素婉一高兴,本想跟他来个头顶头,结果乐极生悲,她儿子挥手就给了她两嘴吧,拍的那叫一个响啊!
“呀呀!”
“你这个不孝的,竟然打你娘,呜呜,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个儿子不说,还要被打,天理啊,天理何在……”
“噗……噗……”
这会好,她儿子不只是拍了她两巴掌,还喷了她一脸的口水。
“王妃……”
不待梅素婉再叫,那厢杨笑几人走了进来。
而梅素婉的目光,瞬间瞟向揽月,只见这丫头走路正常,脸色正常,咦?
难道,石仁变心了?
“奴婢见过王妃,王妃……”
梅素婉将晏小宝塞金钗怀中,看起了身,摆手道,“那些虚礼便免了吧,怎么样,对于画中之人,可还算满意……”
四人跪了下去,脸上挂着红晕。
这还用说吗?
她们嫁了,可是妻啊!
那厢揽月掩嘴笑着,来到梅素婉的身边,“杨姐姐可是等不急要见千将军了呢……”
梅素婉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她手上包着厚厚的布,“手怎么了?”
揽月脸色一红,回道,“揽月笨死了,昨晚,本是想着给石护卫送莲子羹,可,我左等不到他,就在地上蹲着,也不知多久,石护卫回来,我脚却麻了,打了羹碗,还划破了手……”
梅素婉眨了眨眼,“你家石护卫给你包的手?”
揽月脸色羞红一片,点了点头。
那厢碧瑶的脸都绿了!
该死的陌痕,人家特么只是划破了手啊,划破了手,你丫却要了我一层膜啊,一层膜!
她怎么觉得这膜没的这么憋去呢?
梅素婉冲她耸耸肩膀,眼里一片嘲笑。
碧瑶咬牙切齿,哼!
梅素婉心里老大平衡了,心情爽的不得了,看着五人,便道,“好久没有听曲了,来来,叫人摆琴啊……”
转而,帅府里便是琴声飞扬,舞姿优美,就连那坐在金钗怀中的晏小宝都不住的拍着手。
唔,这曲子好听,这美人也熟悉,看在美人的份上,小宝不去计较昨晚丢他跟老嬷嬷一起睡的事情了。
“呀呀……咯咯咯……”
梅素婉撇嘴,臭小子!明儿就给你寻个奶娘!
——
晏家小宝终于将最后一个奶娘哭走了,他无比成功,无比开心的挥着小拳头,冲着梅素婉噗噗噗的喷着口水。
那相揽月上前,从金钗的怀中将他抱了过去,“王妃,左右我们也无事,不若由我们来带小世子吧!”
晏小宝双手顿时往她脖子上一搂,小脚就蹬在了她的胸口上,上上下下的跳着!还冲着他娘笑的一脸得瑟!
唔,这里弹性真好,软呼呼还能跳起来……
揽月是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梅素婉却是黑了脸,她肯百分百肯定,这小子这是在揩油!
“是啊王妃……”
杨笑一说,身后三美自是上前,顿时晏小宝的眼中,便没了他娘,唔,美人啊……
梅素婉眨着眼睛,五美便将晏小宝抱进了屋内,没多久就传来晏小宝开心的大笑,伴着的还有幽幽的琴声……
“你儿子这是抛弃你的节奏吗?”碧瑶嘴角上扬,眼里全是笑意,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梅素婉还没等回话,就见于嬷嬷惶惶张张的跑了进来,“王王妃,我家夫人要生了……”
“雪晴要生了?可叫了稳婆?”
于嬷嬷点头,“叫了,只是夫人害怕,却不住的叫着王妃……”
“嗯,我知道了……碧瑶,去军营,将钟鹏给我拎回来……”
一个学妇科的大夫,天天呆在军营中,也不知道,他想给谁看病?
也纳了闷了,一个学外科的大夫,咋收了一个学妇科的徒弟?
快步出了帅府,左拐一下便是晏正山的院子。
此时晏正山正在院子里转圈,脸上是一片肃穆之色。
看到梅素婉,“咻”的一下子窜上了房子。
“你干嘛去……”
“我我我我打架去……”
这男人话落就没了影了!
梅素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他在这也只是穷紧张!
跟着于嬷嬷进了内室,那厢梅雪晴,已是一头的冷汗。
“二姐……”
“莫怕!”梅素婉坐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扭头去看稳婆,“怎么样了?”
稳婆是早先便准备好的,屋内两个稳婆都是老手,相对梅素婉生晏小宝,梅雪晴这条件好太多了。
稳婆道,“王妃,夫人太过紧张,所以并不是很顺利……”
这话一出,梅雪晴的手就开始抖上了,本来就紧张又听着说不顺利,吓的手心立马冰凉一片。
梅素婉拍着她的手,“不要怕,二姐在这,放松,听话……”
梅雪晴点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梅素婉,“二姐,雪晴求你,若是,若是,你帮我照顾着孩子……”
“别乱说话!”梅素婉冷了脸打断了她的话,“省着些力气……”梅素婉虎了她一眼。
梅雪晴却笑,“呵呵……二姐,我能说,不与你为敌是我之幸吗?”
梅素婉微怔,却见她双眼睛清澈,轻启红唇,“她们,都是一群傻瓜!”
梅素婉忽的一笑,伸手点着她的头,“就你精!”
梅雪晴眉头蹙了下,“嗯,因为当年母亲教你的时候也教了我啊……呵呵……”
梅素婉却是抿嘴笑着,只是脑子里却闪过了一道身影,她说:若我说,我只是想救你,却没来得及,你信吗……
——
(明天继续!)
出门在外,--oo+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