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公里的公路走起来是很快的,即便还在下着雪,一个小时后战士们还是赶到了目的地——苏家坡村。
然后,大家的心都沉了下来。
原本拥有五六十户的小山村,此时早已变的断壁残垣,那些原本能给人提供温暖的房屋要么已经倒塌、要么还冒着点点火星,村外的土围子上被人炸出了两个巨大的窟窿,断墙上到处都是弹孔……
李虎这时候悄悄的跑了回来,指着村外的一个残破的土窑,黑着脸说:“团长,抓到一名俘虏,是伪军!”
土窑里,孙浩抽出匕首,冷冷的问:“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废话!我问,你答,明白吗?”
早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八路军吓傻的伪军赶紧点头。
“村里还有鬼子吗?”
伪军点头如小鸡啄米,小声:“有……有一个皇……鬼子的医疗小分队和伤员。”
“没有警卫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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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们一个班和皇……鬼子一个班,其余人都奉命上山搜索土八……你们去了!”
“人都集中在哪里?”
“都在村里的维持会长家里!”
陆团长沉声:“维持会长是我们自己人。”
孙浩皱眉,和声细语的问:“那你能告诉我,村里的百姓都去哪里了?”
伪军这次低头不再说话,孙浩站起身,说:“虎子,将这个畜生宰了。”
伪军猛的抬头,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哭着说:“是鬼子干的!都是鬼子干的!你说过不杀我的……呜……”
孙浩看着被捂住嘴巴挣扎的伪军,咬牙切齿的低吼:“帮着鬼子鬼子蹂躏自己的同胞,仅凭这一点就该死,虎子将他衣服脱了,不要见血,我有用。”
待那名伪军死透后,陆团长低声下令:“所有人只带上趁手的武器,进村,报仇!”
没有人说话,战士们纷纷将身上那些多余的武器取了下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自发的组成一个个战斗小组,向陆团长敬了个军礼后,便各自朝村里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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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蒙的,有风,有雪,标准的北方倒春寒气候。
穿着并不怎么和身的孙浩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村东口,终于发现了一个警惕的鬼子哨兵。
看清来人穿的是皇协军服装,鬼子哨兵的刺刀改为竖朝天,也不说话,只是仔细的打量着走到他身边的皇协军,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
孙浩走到伪军面前停了下来,从衣兜里掏出烟来递上一支,善意微笑:“太君辛苦。”又拿出火柴给点燃。
一口香烟飘出,生硬汉语也冒了出来:“怎么这时候就下岗了!前方有什么动静没有?”
孙浩点头,继续靠近:“有动静,那个放哨的被我杀死了。”
“纳尼!”明显能听懂中文的鬼子先是一愣,刚想将步枪从肩上取下来,就感到胸口一疼,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一下,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他的胸口,眨眼间就是四五刀,刀刀命中要害,再闭上眼睛之前,他就看到那个刚刚还给他递烟的皇协军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往断墙后拖。
孙浩在鬼子身上将手中的血胡乱的抹了几下,朝后招了招手,一名名战士猫着腰小跑进了村。
也许是因为要转运伤员,所以这个村子暂时没有全部变成废墟,但是可以想象,等到鬼子扫荡完成撤离的时候,村子里剩余的一排房屋还是会难逃厄运的。
村里很静,不只是因为天刚亮,而是因为这村里没人味儿,至少孙浩是这么断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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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中大步向前走,那名伪军说村里的日伪军加起来也就只有两个班,而且都躲在屋里取暖,剩下的不是医务兵就是伤员,所以孙浩认为,凭借自己身上的这身狗皮,就犯不着鬼鬼祟祟,完全可以明目张胆的进村。
在一脚一脚的踩雪声中,前面的一间屋子打开了门,一个鬼子睡眼惺忪系着扣子走出来,站在道边看着刚进村的这名伪军犯迷糊:“什么地干活?”
孙浩一边走向他一边答:“换岗!”
那名鬼子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嘴里嘟囔道:“八嘎!时间还没到,换什么岗。”
往这附近的屋舍间看了看,没见到有人,孙浩径直走向那鬼子。
“八嘎!你们的休息区在那里?”鬼子忍不住抬起手来指向远处的一间房,话刚落孙浩已经到了他面前,伸出左手猛然卡住了鬼子喉咙,一股狠力推着他的脖子重重撞在身后的土墙上,右手拔出匕首,朝那家伙的肺部狠狠地刺去,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与此同时,李虎和张闯各自带了好几名战士,正悄悄的推开一间间房屋,一阵低沉的哀嚎声过后,这两人都手握滴血的刺刀走了出来。
张闯小声的说:“团长,人数不够,只有八名鬼子。”
李虎同样点头:“我这里也只有八名伪军。”
“应该还有哨兵。”陆团长沉声:“李虎带几人去找哨兵,其他人以小组为单位搜索,张闯带一个小组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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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那名鬼子后,孙浩并没有继续停留,而是手握匕首,悄悄的推开了那名鬼子走出的房门,然后闪身进去,高度警戒。
屋里有些暗,桌上放着个鬼子的医药箱,和几个散乱的空罐头盒,角落处铺了一块行军毯,应该是这鬼子睡觉的位置。
悄悄的挑开里屋的门帘,孙浩只朝里面看了一眼,当即就停在了门口。
里屋里的大床上,此时正绑着一个女人,散乱的头发正盖着她的脸,那被撕扯的不成样的军装以及没有裤子的下身充分说明了一切。
这是一名被俘的女兵,那清晰的八路袖标看的孙浩眼睛疼,孙浩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打消了找李小果的念头,咬着牙走进,用匕首割断了绳子,小声的对女兵说:“同志……你得救了!”说完揉了一下发疼的眼睛,返回外屋捡起鬼子的行军毯,还没走到里屋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呻吟,连忙跑进去,便看到女兵眼睛里正插着一根筷子。
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当陆团长和张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孙浩正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一具尸体上盖毯子,那醒目的八路袖标看的进屋的几人瞳孔都不由的一缩。
陆团长咬牙切齿的吼道:“张闯,通知下去,这次不留一个俘虏,全都给我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