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任用他那双粘着泥巴的手,就想碰苏千幻,凌司旸冷冷的睨他,抱着苏千幻稍稍向旁边移动,避开他的手。
秦任:“呃,不是要让我救她吗?”
凌司旸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的手:“把你的手洗干净!”
秦任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还沾着泥巴,他赶紧去净了手才回来。
秦任先是端祥了一下苏千幻背部的暗器。
那暗器上有剧毒,他也不敢乱摸。
观察完之后,他才为苏千幻诊脉。
手指才刚覆在苏千幻的腕上,秦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又扒拉一下苏千幻背部的暗器。
接下来好一会儿的时间,秦任都是为苏千幻一边诊脉,一边扒拉暗器。
如此几次之后,凌司旸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手背和额头的青筋隐隐凸起。
那暗器本来就扎在苏千幻的背部,苏千幻虽已昏迷,但是,那暗器总是扒拉,她也会痛的。
“你到底能不能解她身上的毒?”凌司旸沉下嗓音质问。
秦任眉头死死皱紧,似乎遇到了什么奇难之事,手指放在苏千幻的腕间诊了下之后,又扒拉了一下她的后背。
凌司旸:“这毒很难解?不管你用任何办法,本王要她活!”
秦任一脸古怪的看着凌司旸。
“呃,现在不是这个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他有可能有办法解苏千幻身上的毒,他已经将他踢出去了。
秦任见凌司旸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忙道:“其实,她没有中毒。”
“没中毒?若是她没中毒,为什么她现在还在昏迷?”
从布坊到现在,苏千幻一直没有醒来过。
甚至,他能感觉到苏千幻的气息比之前更弱了几分。
没有中毒的人会一直昏迷?
他是庸医吧?
被质疑的秦任,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只见,他用一块布包裹住苏千幻背后的暗器。
突然,秦任一下子将苏千幻后背那枚暗器拔出。
暗器拔出的瞬间,秦任看到凌司旸的眼底瞬间涌起的杀意。
下一秒,趴在凌司旸昏迷不醒的苏千幻,突然猛的抬起头来,用力的吸了口气。
接连的几个呼吸后,苏千幻迷迷糊糊的从‘软垫’上爬起来,坐在‘软垫’上感叹:“憋死我了,我终于活过来了。”
苏千幻刚转过脸,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莫名表情的秦任。
苏千幻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的朝他挥了挥手:“秦神医,几日不见,你好呀!”
秦任尴尬的看着她。
“苏大小姐好。”
苏千幻眼尖的瞥到秦任手里的暗器,不禁皱眉。
“秦神医,这暗器上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吧,没想到呀,您竟有这种嗜好?”
这个嗜好有点变态,就不怕把自己毒死了?
秦任忍不住提醒她:“苏大小姐,这暗器是从您身上拔下来的!”
苏千幻的记忆一瞬间回归。
是了,她与凌司旸一起去了布坊,然后在布坊里遭到了埋伏,最后,她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一名大内高手的鬼器射出的暗器,后来,她就在凌司旸怀里昏了过去。
记忆回归,所有的感觉也跟着回归。
她这才发现,自己坐的软垫与正常的软垫不太一样,身后亦传来阵阵如鼓般的心跳声。
这是……
她蓦然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坐在凌司旸的怀里。
她以为的软垫,则是凌司旸的双腿。
她窘迫的想赶紧从凌司旸的腿上下来。
她才刚有动作,一只手突然环住她腰,迫使她坐回原处。
身体也被迫后坐贴紧凌司旸。
因为她背对着凌司旸,她看不清凌司旸的表情。
苏千幻面色有些尴尬。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面前还坐着秦任。
“王爷,您能不能放开我?”
“别动!”低低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她感觉腰间他的手臂力道更大了几分。
苏千幻窘迫的看向秦任,后者好像一点儿也不尴尬的样子,甚至还有些兴味的看着他们。
既然他都不尴尬,那她还尴尬什么?
不过,凌司旸似乎总喜欢圈她的腰。
她淡定的看向对面的秦任。
“秦神医,您怎么在这里?”
秦任叹了口气道:“苏大小姐的未婚夫派人把我从药田里提溜出来的,听说有人中毒快死了,我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苏千幻皱眉看着秦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秦任说到‘有人中毒快死了’这几个字的时候,语调中竟然还有些兴奋。
她冷哼了一声,身体动了动,在凌司旸的腿上又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自然的靠在他的胸前。
在此刻苏千幻的意识里,凌司旸只是一把椅子。
“看到我安然无恙,秦神医觉得有些失望?”
不失望是假的。
秦任尴尬一笑:“苏大小姐,您这话说的,怎么会呢,我自然是盼着您好的。”
苏千幻冷笑了两声。
百草堂顶尖的那几个人,遇到有疑难杂症的病人,就像是挖到宝似的。
秦任定也是觉得他可以大展身手,结果她什么事都没有,他没有用武之地了。
这时,苏千幻感觉腰被人掐了一下,苏千幻‘嘶’了一声,不满的质问身后的罪魁祸首。
“王爷,您突然掐我做什么?”
“暗器射中了你,你为什么没事?”
苏千幻:“很简单呀,我穿上了从楚皇那里偷来的金丝护甲。”
秦任的眼中一亮:“真的?金丝护甲?早前我就听闻过这金丝护甲,说它穿到身上,就可刀枪不入,怪不得你被鬼器射中,也会没事。”
“没事是没事,但是,还真挺疼的,它扎的位置还有点刁钻,迫的我憋了气,要不是你将那暗器拔出来,我恐怕要被它憋死。”
现在后背处还痛的紧。
秦任的眼睛下移,目光火热的盯着苏千幻,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我一直想见一见金丝护甲,却一直未得见,不知苏大小姐能否让在下看一眼?”
金丝护甲她是罩在外衫内的,外衫内是裙裳,并不算中衣,再加上对方也没有其他意图,又是自己的同门徒侄,苏千幻便点了头。
“当然可以!”
苏千幻说罢就低头准备去解开腰封。
但是,她的手才刚刚落在腰封的结扣上,另一只大掌更快的速度握住她的手。
耳侧传来男人阴恻恻的声音:“苏千幻,在别的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你当本王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