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寒嘴角一抽。
“寒,”原本笑的十分欢乐的人脸色突地一变,极其歉疚的看着他,“对不起。”
时聿寒冷眸一怔。
他来这里,只是想教训宫锦文一顿,没想听宫锦文说对不起,毕竟,他们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他。
当然,他也没料到宫锦文会说对不起。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什么话都说过,就是‘对不起’‘谢谢’这些感性又矫情的话没说过,如今听宫锦文这么一说,除了惊讶、不习惯,他还不自在。
他们是朋友、是兄弟、是两个大男人……如今他对他说这个,让他不是一点的不自在,而是非常的不自在!
反正人都揍过了,时聿寒就打算以走的方式来摆脱这种不自在,可他人还没朝外走,就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宫锦文自被他打的斜靠在沙发上后,就一直保持斜靠的别扭姿势,跟根本直不起腰正坐似的。
隐隐觉得不对劲,时聿寒冷眸视线瞬间移到宫锦文的脸上,这才发现宫锦文脸色十分的苍白,甚至连面皮都在微微的抽-搐,一副受了极重的伤的模样。
宫锦文嘴一直很欠,导致以前就经常挨他的揍,现在,哪怕他给他十拳,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个鬼样子。
“你怎么了?”
时聿寒微微皱起眉,难掩关心的大步就朝宫锦文走过去,洁癖的事也被他暂时抛到了脑后。
“没怎么啊。”宫锦文心虚的想保持跟以前一样的姿态坐着,可却扯痛了后腰上的伤,瞬间痛的他龇牙咧嘴,无法再装。
时聿寒眸色更冷,无视宫锦文的阻拦,他直接扳过宫锦文的身体就查看,然后,他发现,宫锦文腰后的粉色衬衫布料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十分触目惊心。
时聿寒被刺激的冷色瞳孔蓦地一缩,掀起宫锦文的衬衫就更仔细的查看,只见宫锦文腰间绑了厚厚的纱布,后腰上有一块正不停的沁出鲜红的血水来。
“是不是他们?”
时聿寒俊颜结上一层冰霜,每一个字阴森的都如要将某些人打入十八成地狱。
都看见了,瞒不住了,宫锦文只能苦笑的点了点头。
时聿寒忍耐性的闭了闭眼,瞥见桌上的几瓶红酒,他顿时就怒不可遏的朝宫锦文厉吼:“腰上有伤你还喝酒,不要命了!?”
“我本来就不想活了。”
时聿寒额上青筋一抽,忍住再朝宫锦文挥拳头的冲动,他拉过宫锦文的手就绕过他的后颈,然后,扶着宫锦文朝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
虽然绑了纱布,但伤口还在冒血,甚至,他也没闻到任何药味,可见,伤口其实根本就没被妥善处理。
宫锦文没拒绝。
只因他知道,拒绝也没有用。
慕离就站在门外,一见宫锦文被扶出来,被吓了一跳,想接过时聿寒的手,去扶宫锦文,但时聿寒却没让,而是仍亲自扶着宫锦文。
哪怕宫锦文的血染到他身上,哪怕他嫌宫锦文脏,哪怕他的洁癖让他的俊脸都有些泛白,他都亲自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