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沛公队伍里的樊哙杀了李归虚,然后是沛县老百姓杀了县令,这两个人一死,打开城门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沛公进了城,凤城县令和县尉命令他们的兵马抬着写有张楚的大旗返回凤城,老百姓这才知道陈胜的兵马没来,也就稍微安了一点心。
在庆功宴上,大家一致推荐沛公做沛县的县令,
沛公道:“如今正当乱世,诸侯纷纷起事反抗大秦,就是秦兵不来,诸侯也为争夺地盘发生战争,这沛县也不可避免,如果安排做主的人不合适,战争来时,沛县将一败涂地。我并不是顾惜自己的性命,只是自己的能力太小,文不如萧何,武不比樊哙,计谋还不如捕蛇者莫塞,就是之前在芒砀山,为了保全数十个乏徭人众,不得已把刘季二字都隐藏不说,自称沛公来掩护身份。如今沛县男女老幼,不下万人,我如何能够保全如此之多的父老乡亲。”
萧何、曹参等都是文官,要顾惜自己的性命,害怕起事不成,会遭到满门抄斩之祸,极力地推荐沛公做沛县县令。
莫塞也想,自己穿越到秦末来,不是什么达官贵族,也不是什么朝臣将相,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捕蛇人,虽然也想出人头地,做一番事业,但是这个时候,沛县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就是兵器和马匹也是微不足道,自己如果做了沛县之主,下来如何应对项羽那样的人物,况且如果自己要做沛县之主,沛县的老百姓们也不答应,更何况根本没有一个人推荐自己,如果自己毛遂自荐,无疑是自寻死路。
于是道:“之前沛县就因为应对陈胜反秦一事,才叫樊哙上山请沛公。一波三折,沛公好不容易才进了沛县,郡守和县令都死了,县尉也为樊哙所杀,郡尉也把沛县兵马领去了铜山,此时更没有人能够担此大任。萧何和曹参又竭力推辞,樊哙之前只是个屠狗的,我也只是个捕蛇的,更加上不了台面。沛公做过泗水亭亭长,沛县半数的衙役都是沛公的朋友,沛县老百姓也觉得沛公为人宽厚随和,什么事情都乐意听从沛公的吩咐,沛公自称沛公,其实就是沛县县令的意思,这也是众望所归,沛公还有什么可以推辞的呢?”
沛县三老也说,他们在庆功宴开席之前,也想到选谁来做县令的事情,由于吕公是有名的相师和道家,因此叫吕公逐个都占了课,唯一沛公得了元首,而且是三传递生,日辰上神都是吉神,乃是众望所归,何况之前在沛公身上发生种种奇异之事,刘太公和刘媪、以及吕雉、寿姬、莫塞等人都有见证,将来沛公必当显贵,所以,沛公如再推辞,就有违民意了。
沛公还是再三推让,可是,沛县一城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而且愿意做县令的人出来,迫不得已,沛公就做了沛县的县令,城头之上,却不插上张楚的大旗,而是用布染了血,绣个大大的“沛”字。
有人质疑沛公的做法,如果不打张楚的旗号,将会给沛县老百姓带来灭顶之灾。
这事莫塞去回答:“陈胜还不来,我们不能像凤城那样早早就把张楚的大旗插上去,让天下人知道了,会嘲笑自称赤帝子的沛公没有骨气,陈胜是第一个反大秦的人,他也看不起那些软骨头的人,他要的不是对他投诚,而是要的是更多的人起来反抗大秦。如今打出一个‘沛’字,足以证明沛公反秦的决心,成了策应陈胜的盟友,他如何还来屠城呢?”
可是,那些人还是不放心,道:“插一张红旗在城墙之上,并不足以说明沛县反秦,如果那么简单,之前的县令也可以做到。如果不拿出一点实际行动来,恐怕陈胜来时,他说沛公空口说白话啊!”
莫塞将那些人的疑虑告诉了沛公,沛公左思右想,问萧何道:“出去攻城占地,没有那样的兵马,就是有兵马,也找不到一个软柿子来捏啊!”
萧何道:“那些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做一点攻城占地的动作,不说陈胜不相信我们,就是沛县的老百姓也不相信我们,总不能杀了县令,死了郡守,沛公就坐享其成给老百姓看,攻城占地是非做不可了,但也慢慢的来。”
于是,建议沛公将泗水郡衙门撤销,收缴库银和兵器,衙役也归到沛县衙门编制,一切官吏还在原来的位置,萧何还是做县丞,只是撤销了监狱狱官一职,曹参做县尉,樊哙和莫塞做尉丞,泗水郡的衙役补充到县尉手下的亭长和卒老之中,这时候文官数萧何最大,武官数曹参最大,萧何管理沛县粮草和补给,曹参主张亭卒和兵卒的调遣。
为了虚张声势,开始祭祀炎黄大帝,大肆操练兵卒。
莫塞做了个尉丞,官虽不大,但比较之前做一个捕蛇者和穿越之前做一个农民来说,也算是有了个扬名立万的开头,喜悦之情甚至还比之前遇到姝姗和寿姬还要高兴,因此他绞尽脑汁想搞出一点名堂来,可是,他又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呢?来到大秦那么多年,唯一学到的,只是一丁点祖传的捕蛇秘方。
不行,凡是要起兵造反,至少也要有一个响亮的口号,才能召集到更多的人参加,于是当他将“均富贵,等土地”的口号说给萧何听,萧何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大秦现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穷人,就是我们这些做衙役的,也是响当当的穷人,什么时候不是在盼那点俸禄来糊口?一年五百石,也就是不愁吃而已,穿用还得将俸禄去和老百姓交换,而且大秦地大物博,人口稀少,就是老百姓家里那几亩薄田,也种不下来,如此,均什么富贵?由于人口稀少,土地荒芜,地也都没有人去种,他们并不稀罕土地,何谈等土地?听你一说,我倒怀疑你好像不是大秦的人一样。”
莫塞听了萧何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可是,此时他已经做了尉丞,大小是个官,再怎么差劲,也要弄个子午卯酉吧!
于是道:“沛公既然自称赤帝子,应该着眼于天下,原来的齐、鲁、楚等国边境,大多是夷蛮之地,而齐地有八神,始皇帝也要祭祀。而今沛公如何只祭祀炎黄?八神在老百姓心中地位牢固,如不祭祀,岂不是置民心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