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感情浓烈，跟半条命吊着要死不死似的，应昊阳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伸手把音乐换成夜店专属劲爆音乐。
傅砚微微蹙眉，手指捏着玻璃杯，仰头往肚子里灌了一口酒。
“我说，咱们大学毕业后就没见过，怎么一联系就这副德行？”
“我走忧郁帅哥风不行？”
应昊阳觉得好笑：“你这忧郁风，有点颓啊，说说吧，是不是又被绿了？”
傅砚皱眉，不悦：“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又被绿了，开什么玩笑，公司那些女职员不知道有多喜欢我。”
“那你有没有看上的？也三十了，我女儿都五岁了，你呢？”
“……”傅砚舔了舔嘴唇，笑了，“你不懂，我宁缺毋滥。”
应昊阳挑了一下眉，大概明白了：“盯上哪家姑娘了？”
“用盯上这么流氓，是中意。”
“哦？那中意谁？”
“我外婆家隔壁王叔的外甥女。”
“……”应昊阳捋了捋关系，“就是你外婆的邻居家的小孩？”
傅砚病恹恹的点头，盯着手指：“嗯。”
“她在Z市？”
傅砚：“不知道。”
应昊阳忍不住嘲笑：“你该不会连人家联系电话都没有吧？”
“以前有的。”
“现在？”
“被拉黑了。”
“哈哈哈哈……”应昊阳笑得不行，“我说，你以前多潇洒啊，现在至于这样？”
“不提当初，那个时候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现在想想，当初真她妈的傻逼！”
想到当年做的事儿，傅砚心头烦闷，点了支烟，猛吸一口。
应昊阳来了兴致：“怎么了？说说情况？”
“你记不记得大二那年我们几个一起出去玩？”
应昊阳想了想：“我们不经常在一起聚吗？”
“有一次，你认识的高中朋友带了一个女孩子。”
“哪个？”
“啧。”傅砚皱眉，“就二大有一年，你带了几个高中女生一起唱歌，以后我们不是唱完歌又出去喝酒，之后那几个女生不是回家了吗？是不是又来了一个？”
应昊阳抿了一口酒想了想，“哦，最后来的叫谢浩彦，他带的女孩是他女朋友。”
“他，他女朋友？叫什么？”
“忘记，好像姓金吧，长得乖乖的，那天也不怎么说话，一直没注意她长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回酒店的？”
“那天晚上我们喝多了，随便找个酒店住下，那天晚上我还开玩笑说，谢浩彦怎么不和女朋友住一间房，那小子居然和我说等她自愿。”
应昊阳：“之后有个八卦你要不要听？”
傅砚懵了一口酒：“你说。”
“之后没两天谢浩彦就和女朋友分手了，好像是说什么，她朋友和另个男人睡了，不过谢浩彦那小子真她妈的不是东西，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和平分手就好了，在学校败坏人家女孩的名声，传得沸沸扬扬。”
傅砚心头被沉闷一击，这一连串的因果关系，全是因为他。
名声一个女孩来说太重要了，学校那种地方，有一点事立马就传的沸沸扬扬，不敢相信，她当时再学校怎么坚持到毕业的。
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喃喃的问：“后来呢？”
应昊阳摇头：“又不是我前女朋友，后来的事，我怎么知道？后来我就没和那小子联系过。”
“你说的，那个谢浩彦在哪？”
应昊阳：“这谁知道啊？大学毕业后就没联系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傅砚心头烦闷的很，喝了最后一杯酒起身出门：“找住的地方。”
应昊阳跟上，伸手揽着傅砚肩膀：“我说，你过年真的不回家啊？”
“不回。”
“那你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年？会不会太可怜了一点？”
傅砚：“咱们不是兄弟嘛？你不陪我跨个年？”
“谁有媳妇还陪你啊？”应昊阳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我得回家了，我女儿晚上喜欢听我讲故事。”
应昊阳转身打了个车就走了，傅砚深叹一口气，上了车。
停车场里安静，傅砚放倒了座椅点了烟，盯着车顶。
他甚至是明白金灿为什么这么报复他，在她心里，应该恨透了自己吧？
毁了她的清白，又害得她和男朋友分手，如果没有强大的内心，怎么能忍受学校那些流言蜚语啊。
傅砚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藏了几年，却不敢打过去。
那年她还在嘉州市的时候打过，用新号码也被拉黑。
他盯着号码，大脑一热，用新号码又打了过去。
响了一会没人接，傅砚正准备挂电话，突然电话被人接了。
“喂？谁啊？”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傅砚蹙眉：“我找金灿。”
“你找我表姐啊？她不在家，你待会再打过来。”
“等一下。”傅砚吸了一口烟问，“你是王辛昱？”
“你认识我？你是谁啊？”
傅砚：“你和你表姐在家？”
王辛昱蹙眉：“这不废话吗？过年谁不回家？”
“在老家？”
“怎么？”
“没事，问问，你表姐不在家我待会再打。”
傅砚挂下电话，启动车子就要走，闻到身上的酒味后，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车鸣刺耳。
最后只好下车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再走。
“有毛病吧，这人。”
王辛昱放下手机，转身看到金灿抱着一堆烟花进门，迫不及待说，“姐，刚刚有个男人找你。”
“谁？”
“陌生号码，好像认识我，也没说谁？就直接挂电话了。”
金灿垂眸，大概猜到是谁了。
其实，她大学毕业后，傅砚就再也没有打扰过她。
王辛昱笑嘻嘻的问：“姐，是谁啊？追求者？你舅都催你结婚了，遇到合适就嫁了吧。”
金灿抬头，皱眉：“催的你吧？”
“我还小，你不一样，都快奔三了都，还不找，姐，你该不会真喜欢女生吧？我以前觉得你就是为了气姑姑和姑父白这么说的，现在我越来越怀疑你性取向了。”
金灿挑眉一笑，半真半假。
王辛昱突然问：“姐，你不会被男人伤过吧？”
金灿渐渐冷下脸色，把烟花递给他：“拿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