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的话,让云思思的眼睛里,瞬间更多了几分湿润。
这种话,以前夏倾歌也说过。
可现在,云思思再听,更能够感受到夏倾歌的体贴和真心,有她在,云思思的心里觉得很踏实。
一手拽着夏倾歌,一手拉着上官嫣儿,云思思什么话都没再说,她只是不住的连连点头。人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她有司徒浩月那么好的爱人,有夏倾歌、上官嫣儿这么好的知心朋友……
这一辈子,足够了。
见云思思的心情好些,夏倾歌和上官嫣儿的心里,都放松了不少。
又坐了一会儿,她们便一起离开了。
外面,艳阳晴空。
新鲜的空气,也洗涤着心里的压抑,走在路上,夏倾歌觉得,呼吸都是轻松的,整个心也轻飘飘的,舒缓了不少。
看着上官嫣儿,夏倾歌这才道,“嫣儿,你不打算回皇城嘛?”
上官嫣儿和云思思不一样,云思思还留在风陵渡,是为了和司徒浩月一起去沧傲大陆,可云思思不同。她完全可以和姚婧之一起回皇城,继续过些安稳日子。
似乎一早就知道夏倾歌会问,上官嫣儿也不瞒着。
看向夏倾歌,上官嫣儿道,“我和婧之暂时不回皇城,而是要跟你们一起去沧傲大陆。”
“你们这样,家里可同意?”
不论是上官嫣儿还是姚婧之,身份都非同一般,尤其姚婧之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镇国公府怎么可能同意他去沧傲大陆那么危险的地方?若是出点意外,那可怎么办?
听着夏倾歌的话,上官嫣儿勾唇笑笑。
“镇国公府是同意的。”
“真的?”
“嗯,”上官嫣儿点头,一点都不瞒着,“你还在司徒新月手中,生死不明的时候,若水带着人出皇城救你时,婧之就已经在队伍中了。出发前一日,镇国公找过我和婧之,也跟我们说了,要追随战王爷的事。”
这些事,夏倾歌知道一些,可其中有很多细节,她是不清楚的。
现在听着,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
只听上官嫣儿道,“其实,镇国公看得很通透,他们这镇国公府世袭了几代,传承多年,镇国二字早已证明了阖府上下的肝胆之心。
镇国公说:这天陵能有今日,多有战王爷之功,天陵若想更上一层楼,还得靠战王爷。他镇国公愿意为天陵南征北战,安邦定国,也愿意让婧之跟随战王爷左右,经受历练,誓死护主。
沧傲大陆的危险,镇国公知道,但是他愿意让婧之跟着。危险,也是一种磨砺。不论是婧之还是我,都是娇宠着长大的,虽有历练,但到底还稚嫩,这镇国公府的偌大家业,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支撑不住。
所以,镇国公想让我们成长,自然也就不能怕我们遭遇危险。”
听着上官嫣儿到话,夏倾歌缓缓点头。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镇国公肯让姚婧之和上官嫣儿出来历练,何尝不是在为他们谋划?为整个镇国公府的未来谋划?
拉着上官嫣儿的手,夏倾歌笑着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路同行,来路风雨,咱们一起扛。”
“还得蒙王妃照抚。”
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上官嫣儿一边暧昧的冲着夏倾歌眨眼睛,那“王妃”二字不断变换的婉转声调里,带着信赖和亲近。
夏倾歌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啊,也学坏了。”
“是,王妃娘娘说的是,不过我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和王妃娘娘学的。”
“得了,你就别挖苦我了。”
说着,夏倾歌缓缓回头,看了云思思的院子一眼,这才叹息着道。
“嫣儿,之后这段时间,你多留意一下思思的情绪。尤其是咱们启程去沧傲大陆之后,你更要帮我多陪陪她。”
“你担心她?”
“嗯。”
夏倾歌点头,沉沉的叹息。
知道上官嫣儿心思沉稳,做事也周全,所以对于她,夏倾歌也不瞒着什么。
“思思是被定阳王、定阳王妃,还有三个哥哥娇宠着长大的,她看着性格外向,大大咧咧的,敢作敢为,可其实她更是娇嫩的花,不经风雨。
这骤然离开家,又知道了不少司徒家的人和事,她心里敏感,对未来多有担忧,是不可避免的。
可以说,司徒家就是虎狼之地,以后的事少不了,我有些担心思思承受不住压力,也担心她太过率直,会被人利用。”
那样,对云思思来说,就太可怕了。
夏倾歌说的在理,上官嫣儿听着,缓缓点头,“你放心,这事我记下了,左右我也不像你和若水那么忙,思思这边交给我就是了。别的我不敢说,但陪着她,多教教她如何收敛心性,全面看人和事,要如何应对麻烦,多长两个心眼,这我还是能做到的。”
“嗯,辛苦你了。”
“咱们姐妹之间,哪还需要说这些?”
客套,反而显得见外了。
正说着,夏倾歌和上官嫣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她们两个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丫鬟匆匆赶来。
这别院里伺候的丫鬟并不算多,这个人,夏倾歌倒是认识。是她之前安排在司徒新月那,照顾司徒新月的,名字叫昭儿。
见状,夏倾歌眉头紧蹙。
昭儿这么急匆匆的过来,肯定和司徒新月、古瑟脱不开关系。
是出了什么事?
夏倾歌心里正嘀咕着,昭儿已经到了身前,冲着夏倾歌欠身行礼,昭儿而后快速开口,“王妃,司徒公子让奴婢过来请王妃即刻去古公子的房里一趟。”
“现在?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着问话,昭儿道,“古公子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奴婢听到古公子房间内有打斗声,之后司徒公子出来,身上似乎带着伤。至于其他的,奴婢不知。”
“带了伤。”
低声呢喃着,夏倾歌的呼吸不禁一窒。
司徒浩月功夫不一般,医术更为了得,他去帮古瑟药浴治疗,本应该手到擒来的,现在却带了伤,这绝对是出了大事。
再顾不得许多,夏倾歌提着裙摆,急匆匆的往司徒新月和古瑟的院子里去。
脑海里都是司徒浩月出事的场景,夏倾歌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