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章是两章合一,因为前面一章过于单调,所以两章合一,不拆分。
原本打算就这两章合一了,因为明天要坐车,准备存一章。
但今天hjjggtujhfju同学打赏,成为本书第一位舵主,不加更说不过去,所以晚上还有一更。
明天那两更会提早写好,再去坐车。
“东岳秘法,乃是我开派祖师传承之法,但经过那位高人指点,使我将之改变,能适应自身。”
“从那一日起,我时刻在想,既然东岳神山都能变化,那么恩师悟道的东越潮,是否也能改变?”
陈原微微喘息,说道:“经我多年推敲,不断揣摩,不断思索,终于寻出一条道路。”
这个青年缓缓说来,似乎十分费力。
秦先羽眼瞳陡然一凝。
当年五位修道人,同时看见传闻中那一道神海潮,各有所悟,回山之后,分别悟出一道浪潮,各有不同。
因此法皆是浪潮,且五人同时观看神海潮而领悟,此合称为五越观王潮。
经过不断完善,如今的五越观王潮,已经是龙虎真人里面都算极为上等的秘术。但这个陈原,竟然尝试着改善东越潮?
莫非他还认为他自身的认知,要比那位身为东岳掌门的龙虎真人,更为深厚?
“听陈兄的意思,看来有了眉目,甚至已经把这龙虎真人所创的东越潮改变完成。”秦先羽颇是感叹,低声说道:“不愧是天纵奇才,难怪连那等高人也将你收作记名弟子,实是有望仙道之人。”
“道君谬赞了。”
陈原缓缓说道:“我这一法。虽未完善,然而对我而言,要胜过诸般秘术。只是以我当前修为。还未有资格施展出来。”
以天罡级数的道行,仍无法施展出来?
那是何等秘术?
“此法虽然是以东越潮为根本。但却由我自身改善,甚至从根本之上变化,与我自身万分相合。照我推算,施展同等级数下的其余道法,都无法有这种威能,实为我当前最大的依仗,亦是最为强绝的一道法术。”
陈原微微喘息,说道:“道君可还有手段接我这一道法术?”
秦先羽当下手段实在不多。最大的底气便是先前那一道雷霆。
那道雷霆,乃是以滚地雷所发,经掌心雷而出,从根本上产生变化,故此天威浩荡,可比龙虎初境。
这种雷霆施展过后,本以为是必胜之局,哪知此刻竟还未取胜,也着实超出了秦先羽此前的预想。
见陈原还有余力,似乎还有更为高深的一道法术。秦先羽虽然自觉真气不少,可却再没有手段去抵挡一座东岳神山,没有手段再去抵御一波东越潮了。
秦先羽暗叹一声。便要说自身再无手段可以抵御,自认不如。
然而,秦先羽还未开口,就见陈原招来东岳宇阳尺,气势陡升,根本不给他答话的机会,让这少年道士为之一愕。
这一把东岳宇阳尺,本身化作了东岳神山,适才天雷击毁东岳神山。东岳宇阳尺竟然分毫未损,无愧是龙虎真人至宝。
东岳宇阳尺之上。仍有赤色流光,在表层流溢。略略转动,却敛而不发。
陈原把手搭在白尺之上,气势陡然暴涨,有磅礴之势。
隐约间,有龙吟虎啸,有风云汇聚。
周边细雨尽都无法落在陈原身上。
“东岳宇阳尺乃是家师的宝物,因我行走在外,特意赐我护身,内中亦是藏有一道龙虎之气。”
陈原眼神微微亮起,说道:“我这一法,唯有待我修成龙虎真人之后,方能施展开来。但此刻,也只能借助东岳宇阳尺当中的龙虎之气,虽然我借外力,有些不公,但我更想看看,是你的浩荡天雷厉害,还是我这一道浪涛更为猛烈?”
秦先羽之所以能够施展出龙虎初境级数的天雷,乃是有滚地雷在手的缘故,如火上添油,才能让掌心雷产生根本性的变化。但滚地雷早已化作了先前那一道掌心雷,此刻他哪里还有手段去施展出一记堪比龙虎初境的天雷?
想起东越潮滚滚浩荡,想起东岳神山悬空落地。
那一种仿佛天地黯淡的场景,再度浮现在心中。
此刻,据陈原所说,他这一道浪涛,似乎要更胜于东越潮,更胜于东岳神山?
秦先羽倒吸口气,手足冰冷,他自觉没有手段能够抵御得住,可陈原已经吸纳了那一道龙虎之气,不可能再罢手停下。
这一刻,羽化道君真真切切感应到了生死危机,似乎有望领悟“羽化”二字的真谛。
一股寒彻骨髓的森然寒意,从心底升起。
……
当天雷毁去东岳神山,消尽东越浪潮之后,一切俱都明朗。
修道人能借天山雌雄灰蛙,从池塘中看见场中情形。
钦天监内,亦是能从各方铜镜,看清场中情形。
方圆十多二十座院落,夷为平地,甚至没有残垣断壁,只剩满地平沙。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
还有许多人被那一记惊天动地的雷霆骇住,至今未有回过神来。
过了良久,才有人察觉不对。
“陈原没有认败!”
有人指着池塘,道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所有吃惊震撼的修道人都回过神来。
“陈原还想如何?”
“观他当前举动,似乎还有余力,仍要继续相斗?”
“经过羽化道君那一道天雷,他竟还不认败,莫非自认为能够抵御得住那一道天雷,还是说他已然断定,羽化道君只能施展一道天雷?”
“还是说,他认为自己接下来的手段。足以和先前那一道天雷抗衡?”
天雷残威犹在,再看满地平沙,众人骇然无比。也便认为陈原已败,纵然还有余力。也只得退走。
然而陈原神色平淡,招来东岳宇阳尺,便从内中吸取真气。
气势冲霄!
隐约有龙虎之态。
众修道人俱是看不出缘由,期待有人讲解,然而转过头去,那位青灰色衣衫的老者,以及钦天监的周主簿,都已不见了。
对于这二人神出鬼没而感骇然之余。又不禁失望遗憾。
“那……多半是东岳门掌教留存在东岳宇阳尺之中的真气罢。”
有位中年修道人略显迟疑,猜测道:“多半是龙虎级数的真气。”
东岳门掌教,修为极高,已降龙伏虎,虽未达到龙虎交汇的巅峰境地,却也已是龙虎真人中拍在前列的人物。他的一道真气,有龙虎齐备,远胜于罡煞圆满之辈。
寂静无声。
良久,另一位修道人咽了咽口水,低语道:“这场斗法。已经上升到龙虎相争了吗?”
无人应答。
只因陈原将要出手。
众人目光尽数落在池塘之上,全神贯注,不敢分神。
……
“经我多年改变。这一道浪潮或许未能完善,或许比之于东越潮,显得逊色了些。但无可否认,这是我自身的道法,真真正正由我修改的法术。”
陈原声音低沉,说道:“在家师手中,东越潮威能无穷无尽,而我改变之后的这道浪涛,在家师眼里。或许十分粗糙,比不得东越潮。然而它与我自身相合。胜过任何一种道术。”
“唯一遗憾的一点,乃是这一道浪潮只得在龙虎级数方可施展。以我当前修为,远远不足。”
在龙虎真人眼里,东越潮已是完善,而陈原的这一道浪潮,要比东越潮粗糙。落在其他修道人手里,相较之下,多半还是东越潮更为惊人一些。
可在陈原手里,这一道经由自身改变而来的浪潮,与自身无比相合,要胜于东越潮。
可惜这浪潮只在龙虎真人级数才得施展,限制太多,无法传扬开来,退一步讲,便是能够传给东岳门弟子,也比不得东越潮。
“我自身无法施展此术,只得借助家师留在东岳宇阳尺之上的龙虎真气。”
陈原朝着秦先羽微微施了一礼,说道:“其实这场斗法,我已经败了,但还有一道秘法尚未使出,便这般落败,心中总有不甘。既然道君能发天雷,威能惊天动地,那我便想试一试这道浪潮究竟如何,不知能否与道君天雷相抵?”
秦先羽脸颊稍微抽搐。
滚地雷只有一个,借助滚地雷来施展出掌心雷之后,手段便算使尽了,哪里还有一记天雷来抵御陈原接下来的这一道秘法?
这少年道士有心开口,然而心中却已知晓,当陈原把手接触到东岳宇阳尺之后,便已无退路。
在东岳宇阳尺落在陈原手里的刹那间,那龙虎真气就已落在陈原身上。倘若没能及时把龙虎真气发挥出去,以陈原的天罡境界修为,根本无法承受,必然死于当场。
这一道秘法,陈原唯有施展开来。
而秦先羽也只能受下。
东岳宇阳尺之上的气息,已经定在了秦先羽身周范围之内,让他如若陷在泥潭之中,周边空气似也凝滞,根本无法离开。
“这一道浪潮,我称作离水。”
陈原把东岳宇阳尺一挥。
白尺之上,扫出一片风来。
风儿潮湿。
湿气渐重,凝结为水。
大风化作了大浪。
“去。”
陈原将手中东岳宇阳尺往天上一扔。
东岳宇阳尺赤光绽放,热气灼灼,仿佛一个小小太阳,亦似燃火圆球。
那火球坠落于浪潮之中。
赤黄浪潮之中,顿时红光弥漫,在水浪之中立时蔓延开来,只在刹那间,就让浪潮之中,红光流转。
秦先羽略微屏息,直到这时,他才明白离水二字的真意。
离者为火。
这是一道火浪!
水上不见火焰。可那火焰沉在水中,没有显露于外,而是在水内燃烧开来。
浪潮没有扑灭火焰。仿佛如同干草苦柴,犹若丝绵。更似火油,让火焰迅速弥漫开来。火在水中燃烧,没有显露在外,只在水内,让浪潮无比灼热,变作热烈火浪。
秦先羽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头发焦灼,道衣干燥。连同皮肤亦是泛起一层灼红。
立在火焰之前,几乎窒息。
火浪涌了过来。
地上的铜镜被浪潮打起,在水浪中翻滚,被灼热火焰烧得迸裂,随后便被浪潮卷碎。
钦天监中,夜光珠再无影像传出,池塘恢复原本模样,清可见底。
唐玄礼神色阴沉,缓缓道:“铜镜毁了。”
铜镜乃袁先生带回来的宝物,经东越潮没有打碎。东岳神山没有压毁,天雷没有打灭,但在这一道离水之中。终究是毁了。
火浪朝着秦先羽涌来,涌过一处地面。
地底下藏着的天山雌雄灰蛙,顿时熟透,骨肉脱离。
另一处池塘归于寂静,众人面面相觑。
高阁之上,洛老面色低沉,对于那灰蛙遭难,早有预料。
“这一道浪潮,以龙虎真气为根本。随着陈原自身真气施展出来,最后再以龙虎至宝东岳宇阳尺化作火焰。沉入水中,以此达到阴阳并济。相辅相成的效果。”
洛老凝声道:“常说水火不容,但这一道秘法,竟能让水火相济,实为奇思妙想。再加上龙虎至宝,龙虎真人级数的一道真气,恐怕已不亚于先前那一道天雷。”
先前那一道天雷,有龙虎初境之威。
当下这一道浪潮不亚于天雷,亦是有龙虎初境之威。
五位前辈对视一眼,目光黯淡灰沉,自觉数十上百年修道,竟远比不得两个年轻后辈,颇是心灰意冷。
“且看道君如何应对。”
四边高阁之上,众罡煞高人皆闭口不言,只凝神观看,心潮难静。
那一道火浪涌了过来,扑面而至。
小道士无处可逃。
清秀白皙的脸庞泛着红光。
他紧紧握住左掌,捏紧雷印,落下手掌表层的无数焦黑死皮。
他紧握清离法剑,思忆剑道初解那一式秘剑练习时的场景。
他眼中微凝,将天地一切尽数放缓。
火浪涌来,汹涌澎湃,宛如万马奔腾之音,平推过来,扫尽一切。
秦先羽抬起焦黑左掌,掌心雷蓄势待发。
清离剑斜指地面,寻机而起。
当火浪临近面门时,秦先羽只觉眼前尽是浪潮,尽是灼热之意,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心中知晓,纵然有掌心雷,清离剑,也无法抵挡这一道火浪。
一股森然寒意,从背脊而发,直透脑袋,让他心胆俱寒。
那是一股濒临于死的寒意。
在这一刻,他感应到身死之兆。
寒意传遍周身。
然后有一股暖意,刹那之间扑灭了这股濒死寒意。
那暖意从周身各处而来,从众多窍穴而出。
秦先羽目露惊色。
在他周身窍穴之中储藏的众多真气,尽数涌了出来,朝丹田而去,沉在丹田之底。
道剑微微颤动,玉泽晶莹。
所有真气尽数被道剑吸纳。
有一股清气,从秦先羽丹田之下而发,徐徐升起,经过中丹田,过喉节十二重楼,自口中而发。
秦先羽只觉一股清气升起,不可拘束,情不自禁道出一声:“分!”
分!
一声落下。
有一道白光从他口中迸出,直射前方。
火浪中分。
赤色浪涛中间,露出大片空白,仿佛被法剑从中斩开。
陈原就在火浪中间。
白光自他肩头擦过。
陈原脸色煞白,眼中黯淡无光,身体受不住白光的冲力,往后倒飞,似离弦之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