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乾耷拉着脑袋。
他知道完了。
包庇通缉杀人犯、以权谋私、欺压群众、贪污受贿、收保护费等等,诸多罪证一查一个准,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胡耀佳满脸沮丧,欲哭无泪。
带上手铐的他悔青了肠子。
他鬼迷心窍,为了那瓷观音,他强买强卖,买凶杀人,还有他盗墓等诸多劣迹,迎接他的必然长久的牢狱之灾。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众人看着戴上手铐的六个人都长出一口气,好像大夏天喝了瓶冰镇啤酒那样的痛快。
这些人都绳之以法了。
郑教授冷哼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恶人就得收到法律的惩处。”
“郑教授说得对,恶人不被惩处,善良之人被欺负,胡耀佳他们狼狈为奸坑害顾客,就该被严厉制裁。”
“蹲大牢是他们应该的下场……”
胡耀佳、黑彪、胡耀乾等人被银水区局里带走,引发了古玩街诸多人的围观,对这些害群之马指指点点:“胡耀佳仗着胡耀乾是所长,横的狠,吃亏了吧。”
“我要到局里去,黑彪去年打断了我的胳膊,我要告状……”
“啐,早就该被抓起来了。”
有好事者询问这些人被抓的经过,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一尊民国时期的瓷观音像,一个年轻人捡漏,胡耀佳不顾规矩抢夺引发的,众人对胡耀佳更蔑视了。
众人嘴里的年轻人,早就趁着乱,溜走了。
他不想出名,不想做公众人物,只想做一条躺平的咸鱼,能悄悄发点财更好。
……
奔驰大G载着妈妈薛文娟,姐姐楚星云,向姥爷寿宴的酒店来了。
楚星河看着导航地址,摸摸鼻子,寿宴竟然在桃花源酒店举行。
楚星河从后视镜里看看姐姐,嘴角不经意挑起来了。
就是在桃花源,宋城建筑公司折戟沉沙,从临河市消失了。
也就是在桃花源,姐姐的闺蜜贾云云,黏上了他。
贾云云人还不错,身材娇小,属于比较袖珍的类型,绝对的漂亮,学得是医学专业的中药学,过段时间如果生产汉药,贾云云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妈,姥爷六七年没有来咱们临河市了,今年怎么回来了?”楚星云问。
薛文娟笑着说:“恐怕是人老思乡,想念家乡,想念亲人了吧,所以回来了。”
楚星河不那么认为。
姥爷两个儿子三个女儿,除了二儿子白文均外,白文平、白文梅、白文兰、白文竹四位,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拿白文平来说吧,逼着外甥女二十万卖掉六百万的别墅,一百万买了外甥女,绝对是渣滓中的渣滓,就算如此,白文平也不比白文梅三姐妹过分。
当年,姥爷也算是临河市的中产阶级,被女儿白文梅抢走了房子,赶了出来,说姥爷六个孩子,为什么赖在她家不走,每个人都有赡养的义务。
姥爷房产被抢,有家难回,到白文平家去,白文平不开门,一家人在屋里喝酒吃肉,连口水也不给白云山。
白云山无奈,到了薛文娟家。
在薛文娟家住了半年,白文均将父亲接走了。
一走就是七八年的光景。
临河市绝对是姥爷的伤心地,重新回来真的是思乡了吗?
楚星河认为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里面绝对有他们一家不知道的内情。
泊好车,楚星河带着妈妈和姐姐到指定的房间三楼渔歌子厅去。
渔歌子厅有三张大桌子,每张桌子都能坐十五人左右。
没进渔歌子厅就听见里面的喧哗的声音:“哎呀,大哥这下子好了,外甥白赤凡有出息了,进入腾龙公司的子公司做二把手,前途无量。”
“是啊,外甥有出息了,我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白文平得意的声音响亮:“看你们说的,外甥女婿丁建有自己的公司,做了老板,不也是挺好吗?”
鲍小娜跟着说:“就是啊,三妹文兰家的外甥曾伟是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那也是很了不起的。”
“对对对……”
渔歌子厅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就在这时候,薛文娟和楚星云推开了屋门,进到屋子里。
满屋子的人看着薛文娟二人,一下子都沉寂了。
过了一大会儿,白赤凡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星云表姐,你搀好文娟姨姨,别让跌倒了,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关我们的事儿。”
白赤凡的话刚说完,就有人接着话茬子:“白赤凡表弟说的对,丑话就说在前面,丑话不丑,省的将来出了什么事情讹诈,我们承受不起。”
“都得了癌症了,还乱跑啥,一脚不好,还不有个三长两短……”
白文平制止他们说:“够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都要记住,她是你们的文娟姨,得了癌症是大不幸,没有几天的活头了,参加你爷爷、姥爷的生日宴会也就是这一次了,你们就不能让她安心吃一顿好饭?”
“看病是非常花钱的,除了在这里,他们还能在哪里吃到这么好的饭,对不对?”
其他的几个姐妹也都讽刺薛文娟。
楚星云要反驳,薛文娟拉着楚星云的手:“咱们来参加的是你姥爷生日的聚会,不是来吵架的。”
楚星云气得七窍生烟,只因为母亲压着,才暗气暗憋。
这些亲戚太可恶了。
楚星河在过道上遇到了人民医院的洪院长,俩人说了几句话。
洪院长看着楚星河进了渔歌子厅后,才走向自己的虞美人厅。
楚星河还没进渔歌子厅,就听见有人说:“文娟姐姐,当年你嫁给了个好男人,是我们羡慕的对象,哪知道你享不了那么大的福气,才落得丈夫失踪,儿子离散,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做人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的儿女虽然上学也不错,却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出息,你看看外甥白赤凡在腾龙公司的子公司要坐上二把手了,丁建有自己的公司,依靠着云氏集团这株大树,曾伟是临河市人民医院的主治医师,都有了自己的建树,不像楚星河做实习医生还被开除了。”
赤裸裸的讽刺和挖苦,不给薛文娟半点面子。
楚星河推门进了渔歌子厅:“是吗,我的表弟和表妹家都真厉害啊。”
他满脸的戏谑。
白文兰对楚星河满脸的不屑,鼻孔都向上了:“厉害不厉害不敢说,最起码比某些实习期过不了被开除的人强。”
“做人就要本分,实习生就要有实习生的样子,被开除了连实习鉴定都没有,来年补上了鉴定,也晚了一年,还被人看不起。”
楚星河笑了:“文兰姨姨这么说也对,做人就要做做人的样子,不要太嚣张了。”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白文兰不屑大笑:“是吗,你们家就是太狂了,才导致你老爹失踪,你妈妈得了没法治疗的癌症!”
白文兰血淋淋撕开了楚星河的伤疤,没有半点留情。
楚星河的脸色阴沉了,白家的人太恶毒了,如果不是他得到鬼谷子的绝世传承,还不被他们一家人活活气死。
他盯着白文兰的眼神越加的冰冷了。
白文兰不在乎:“怎么?生气了?”
“没本事还不让人说,太小心眼了。”
楚星河脸色更加阴沉了,就要说话,薛文娟拉住了他的胳膊:“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楚星河还想说话,渔歌子厅的门开了。
服务员带着两个人进了大厅,前面一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气度雍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随着服务员进入厅里,此人正是洪院长。
洪院长身后跟着一位秋装礼服的曼妙女子,“S”的身材被礼服衬托的恰到好处,白天鹅一样的优雅脖颈在灯光下越显得如玉一般的光滑美丽,礼服的心字领有钻石项链闪着光,那光芒尽出就是胸部突起的高耸。
白光在礼服的心字尖处消失,令人遐想消失处更加妙曼而迷人的风景。
她就是很有料的吉秘书,端着以托盘,托盘上有一瓶茅台酒和两个酒杯。
“各位,打扰了,我院的洪院长,来咱们渔歌子厅敬酒。”
一句话,渔歌子厅所有人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