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大会结束，人群慢慢散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大家都急着回去睡觉。
苏杭和孟欢先后被家人接走。
被宁渝北毫不留情丢下的助理也终于找了过来。
他脸色铁青地拽着宁渝北就走，还十分委屈地嘟囔：
“要不是宁哥昨天有通告，我也不至于回不了老家，你倒好，大晚上的乱跑不说，还让我找了这么久……”
“是我不对……但是我这不是怕你们不让我出门吗……”
宁渝北一边道歉，一边挥挥手跟陆然一行人道别。
陆然看看还留在这儿的宋轻煜和姜凌初，“你们不走吗？”
宋轻煜：“我等小姐姐上了车再走。”
姜凌初摊了摊手，“那我也等着好了。”
三人互相看着对方，安静了这么一会儿，姜凌初的手机就响了。
宋轻煜和陆然都以为是姜家的人催他回去。
没想到姜凌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应了几声好，转头就对陆然说，“小叔叔想跟你见一面。”
“现在？”陆然有些诧异。
“现在。”姜凌初顿了下，“要是你困了的话，就当我没说。”
后边这句是他自己补上的，姜凌初觉得，姜无妄肯定也是这么想。
“我不困。”
想到姜无妄一般没事不会来找自己，陆然就答应了去见姜无妄。
这么一来，宋轻煜就只能自己走了。
事实上，他挺想问问姜凌初，他的小叔叔怎么会认识陆然，听上去两人似乎还很熟。
只不过他没立场去问陆然的私事。
“他的车就停在那边，应该不远。”
姜凌初给陆然指了个方向，然后跟上宋轻煜，“我们一起走，我让司机送你。”
三人‘分道扬镳’，陆然走了十几米就看到了姜无妄的车。
她才走近，周姨就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替她打开车门，随即在车外守着。
陆然刚坐上车，姜无妄就从另一侧拿出来个盒子递给她。
“新年礼物。”
陆然没有第一时间接下，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只是随手买的。”
姜无妄的口气听起来，就像礼物是临时准备的。
陆然接过来后有些惊讶地问：“你难道是特意来给我送新年礼物？”
“原本是打算今天白天给。”姜无妄说，“但是出了点意外，如果不是凌初说你在他身边，我这份礼物可能就送不出去了。”
陆然沉默了几秒，“是因为祭祀舞的事？”
“果然是你跳的。”姜无妄毫不意外。
这世上能将祭祀舞的净化效果发挥到这种地步的，可能只有陆然一个。
“你待会儿可以看看除妖师论坛的消息，他们都对跳祭祀舞的人很感兴趣……我会派人去找董家那对母女，尽量让人打扰不到她们，你最近不能再来找我。”
姜无妄的口气淡然自若，听起来像是安排好了一切，但陆然还是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
“那些人到底想做什么？”陆然猜测这事影响很大。
“炎城祭举办以来，拥有净化能力的人在此之前只存在于传说中，所以他们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想把你找出来……”
除妖师协会把人找出来后，必定是想将这个人掌控在手里，然后彻底利用起来，让其成为协会的工具。
而神启等组织找到人，十之八九是用于实验。
陆然听对方说着自己可能面临的处境，心里有点想问姜家又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在那些想要找到她的人的行列中。
不过姜无妄明显是来提醒她要注意这些，她要是现在问及姜家的打算，就表明自己不信任姜无妄，这样未免太狼心狗肺了点。
因此陆然只犹豫了一会儿，就决定直接忽视姜家的问题。
姜无妄叮嘱了陆然几句，又郑重其事道，“如果有人查到你这里来了，你不方便出手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陆然嗯了一声，微笑道：“过两天我们就要期末旅行，到时候不会待在炎城，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
“旅行……这样也好。”姜无妄兀自点头，“你有事也可以找凌初，他性子虽然不着调，但办事还算靠谱。”
姜无妄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听上去像是让她把姜凌初当免费劳动力看待。
陆然心里自然不会当真，但还是笑着回应说：“有需要我会麻烦他的。”
“时间不早了，需要我让周姨开车送你回去吗？”
“有人来接我。”
陆然说完就下了车，又转身向车子里的人道了声谢。
姜无妄看她走远后，才打电话给姜崇。
姜崇从美梦中惊醒，声音听上去还很迷糊，“无妄？出什么事了吗？”
“跳祭祀舞的人已经找到了，名字和祭典给出的名单上写的一样，她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母亲和她都只是普通人，我会让人先看着她们的。”
姜崇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回道：“既然是普通人，那就不要紧了，都交给你来处理。”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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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和林鸢见面后，就嘱咐她尽量把除夕炎城祭的话题热度给压下去。
这个命令让林鸢瞬间察觉到，她和沈渊观看祭典时发现的动静，就来源于陆然。
次日上午，姚行远和岑明也先后发来他们新年第一个任务的内容：调查炎城祭上跳祭祀舞的人的身份。
负责联系他们的林鸢，立马把消息告诉陆然。
“小姐，需不需要想办法告诉他们，不要展开调查？”
“先别告诉他们，让他们查，要是他们两个因为任务划水被发现不忠于神启，那就得不偿失了。”
陆然丝毫不慌，“而且，就算查到了，他们也会知道怎么做。”
再者，岑明也他们都能查到她身上，除妖师协会必定也可以查到，到时候还能给陆然一个预警，让她能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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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是除妖师协会还是神启，都只查到了董月圆这里
——董月圆是去年就跳了祭祀舞的人，他们都知道今年绝不可能是她。
然而董家母女俩有姜无妄的人庇护，两方的人甚至都没能跟她们说上一句话，还别说威逼利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