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和宁渝北的经纪人见过好几次，两人也算熟识。
不过陆然原先只知道经纪人是姓郑，这一次见面之前才知道对方名字是郑昀。
一进包厢，陆然就先打了个招呼。
“陆小姐。”
坐在椅子上、长相看上去就很精明的男人，赶忙站起来。
“我——”
要说的话都到了嘴边，郑昀的视线就落到了小宁渝北身上。
紧接着，陆然就见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不仅呆愣着不动了，眼睛还越睁越大。
陆然了然道：“其实——”
“陆小姐先不要说话。”郑昀抬手，心慌意乱地扶着旁边的椅背，“先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小宁渝北从小到大长相都差不多，哪怕其他人看到小宁渝北的时候，不会一下就想到宁渝北，作为和宁渝北相处已久的经纪人，郑昀是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陆然只以为郑昀是知道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了，就没急着解释。
“你还好吧？要不要先喝口水？”
郑昀摆摆手，然后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小宁渝北。
他捂着胸口，欲哭无泪：“我以为渝北是圈子里最省心的艺人了，除了平时总是要去学校上课，比其他艺人麻烦了一点，没想到渝北不声不响就弄出这么大的事！”
陆然有些心虚：“其实这也不全怪宁渝北，要不是我……”
“别说了。”郑昀摇摇头，“今天陆小姐把孩子带来，是想让渝北负责，对吧？”
“难怪这两天总联系不上他……不过你放心，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让渝北过来一起商量……”
“负责？”陆然眨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郑昀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算是因我而起，负责也应该是我来负责才对。”
郑昀闻言，惊讶过后又是一脸动容。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这么维护渝北！”
“你别担心，我一定让渝北对你负责，他虽然事业处于上升期，暂时不适合公开你们的关系，但是再过段时间应该就没问题了……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听到这话，陆然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试探着问道：“什么公开关系？”
“都这种时候了，陆小姐也别装糊涂了！”郑昀叹了口气，“你们到底是弄出了一条人命，总不能让他一直藏着掖着的……”
陆然吸了口气，摸着小宁渝北的头发问：“我不明白郑哥的意思，你难道觉得他是……”
“我知道，他是渝北的私生子，啊，不，是渝北的亲儿子嘛！”
郑昀指着小宁渝北的脸，“你看看这张脸，等长开了，绝对和宁渝北一模一样！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我真想不到他居然不声不响就搞出这么大的事，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亏我还以为他是天生吃艺人这口饭的，省心的不得了……”
陆然听着郑昀的絮叨，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他们刚刚对话半天，竟然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上！
好不容易等郑昀说完，陆然才好笑地说：“宁渝北才18岁，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这也是陆然一开始没明白郑昀意思的原因。
见郑昀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陆然又朝小宁渝北说：“来，给你的经纪人做个自我介绍！”
郑昀无暇去思考‘你的经纪人’是什么意思，就听陆然带来的小孩儿开口道：
“郑哥好，我叫宁渝北，小名是北北，今年五岁！”
小宁渝北一脸童真，而郑昀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扭曲表情。
小孩儿顿时皱起眉头，露出嫌弃的神色，毫不犹豫将额头靠在了陆然手臂上。
“他这是、是——”郑昀不明所以。
陆然犹豫了下，想着郑昀和宁渝北关系不一般，一定知道这人私下里什么德行，于是决定实话实说：
“可能是在嫌弃你表情奇怪，很丑。”
郑昀嘴角一抽，一点儿都不意外，“这点跟宁渝北一模一样！”
陆然无奈：“他就是宁渝北。”
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别选择性失忆啊经纪人先生！
郑昀神色恍惚：“我可能最近太累了，耳朵有点问题，你刚才说了什么……？”
“姐姐说，我就是宁渝北！”小宁渝北忍不住抢答，“你怎么这么笨呀！”
郑昀：“……”
说话口气也一样。
“事情是这样的——”
陆然把宁渝北受到诅咒、变成小孩的事告诉了郑昀。
她说的是宁渝北因为看到她后停下车，然后就不小心卷进了除妖师圈子的事情里。
“他身上的诅咒是替我受的，我会尽快找到解开诅咒的办法。”
陆然说完又想到郑昀是个普通人，所以不得不叮嘱：“除妖师的事不能对其他人说，宁渝北变成小孩也要保密，郑哥要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
包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郑昀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叹气道：“我就说他怎么跟渝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原来是本人！”
陆然点点头。
“实不相瞒，我也听说过世上真有除妖师。”
这也是郑昀能接受这么快，还没有质疑的原因所在。
“你也知道艺人圈子基本都是乌烟瘴气的，所以玄乎的事儿还挺多……以前我听人说要去请除妖师除妖，那时候还以为就是请那些做法事的人来。”
“结果人家说不是，说是正儿八经的除妖师，只除妖，不做法事……我当时还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呢。”
陆然颔首：“官方也是为了不引起民众恐慌，才没有公开。”
实际上，不光是为了不引起恐慌，也是为了不得罪除妖世家和除妖师协会。
世家和协会笼络了太多除妖师，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权益，自然不愿意贡献出培养除妖师的资源。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妖物现世还没多久，现在这么多除妖师也够用了。
郑昀不关心这些，苦着一张脸道：“渝北最近通告还挺多的……陆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陆然道，“抱歉。”
郑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我只能把近两天的通告都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