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轩中,凤素锦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面上,她在等。
已得到消息,红樱得手了,所以,此时,她只要等着楚子骁,去过将那二人捉奸在床就好!
“主子,皇上已入了凤栖殿!”一个长相平凡的宫女,急促地走了进来,脸上更挂着一抹兴奋。
凤素锦脸上的笑容渐渐拉开,上次四方邸大火没杀了邺无争,被迫停止的计划,她似乎已经看到它再次启动的曙光了蠹。
嗯,也不妄多等了这二十几天,算是值了!
——
凤九歌听到声音快步的走了出来,对着楚子骁便是俯身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楚子骁伸手拉起了凤九歌,“皇后平身吧。髹”
凤九歌道,“皇上这身子才好一些,便开始操劳国事,这会过来,可有吃午膳?”
楚子骁点了点头,“好久没有来皇后的凤栖殿了,今儿终算是得了空……”
说着,他伸手揽上了凤九歌的腰,向内殿走去。
凤九歌笑笑,那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轻声道,“皇上,臣妾可是将人给您准备好了,只希望皇上可以善待于她,毕竟,她可是跟了臣妾好些年了……”
说着,凤九歌便将楚子骁带到了偏殿的门口。
那厢,玉兰推开了门,隔着纱屏,那床上,正躺着一抹纤纤身影。
楚子骁已等不得,大步走了进去。
门,自他的身后,轻轻的关上了。
凤九歌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凤素锦,不知道被自己的棋咬一口的滋味,你可喜欢?
——
楚子骁的手,是颤抖的,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柳毒可以好的这么快!
昨天,徐鹤说他翻找古籍,发现了快速医治柳毒的法子。
那一刻,他是兴奋的,追问之下方得知,男人身上的柳毒又称为阴毒,只要用针,将柳毒逼入那处,再与一个纯阳女子交合,男人身上的柳毒便可清除!
只是想找一个纯阳女子,实属不易。
但,巧就巧在,日前徐鹤闲来无事,给宫里这些宫女们诊脉时发现,凤栖殿那个掌事姑姑红樱,就是一个纯阳体质的。
楚子骁二话不说,便命人去查了红樱的入宫的记载,徐鹤推算之下,虽然红樱不是出生于阳年阳月的女人,但是,却占了阳日与阳时的时辰。
如此,只要在正午时辰,与之交合,虽不能一次将柳毒拨干净,至少,楚子骁不用再去禁欲!
只是这个人是红樱,他楚子骁没办法直接开口跟凤九歌谈啊,毕竟那是她凤九歌的亲信!
这若是放在其它宫里,他假装个什么酒醉睡了就行,可是,那是凤栖殿,而且凤九歌又知道他的情况,他是假装不了的,于是,那兴奋就变的有点郁闷了!
徐鹤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便借机凑到了跟前,拍着胸脯给他保证了,这件事,有他出马,必马到成功!
有徐鹤出马,楚子骁怎么能不乐?
更不要说,昨天夜里,与凤素锦私会的时候,凤素锦也说了,要让他今天正午去凤栖殿,会有惊喜!
如此,他挨过了晚上挨过了早朝,挨过了上午,又终于行完了针,看着太阳到了正中,便急不可待的来了!
此时,看着床上如睡着了一般的女人,竟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抖着手轻抚上红樱的脸,便见她的眼皮轻轻的动了几下,楚子骁便笑了,“可是怕朕?”
红樱闭着眼睛摇着头,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痛与紧张,没有!
楚子骁的大掌沿着红樱的腮边,轻轻下滑,红樱紧张的呼吸急促,看的楚子骁心痒难耐,大掌扯住她的衣领,向两侧一撕,便急切的压了下来。
——
隔壁,邺无争被反绑在椅子上,看着那靠在墙壁上那一脸不怀好意的凤九歌,越发的纳闷,虽然身体叫嚣着他想要个女人,但是,对于他来说,这种情药,他还可以控制,所以,他就想看看,凤九歌她要玩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一声短暂的轻吟传来,听的邺无争倏的一愣,女子承欢的声音?
只是一有声就有两声,有两声就有三声,转而,那娇吟夹着男人的粗喘,听的邺无争心血澎湃,加上药效的作用,令他感觉口干舌燥。
而此刻,他仿佛明白凤九歌要做何了?
嘴角一挑,看着凤九歌,“什么时候这凤栖殿也变成青.楼了?”
可就在这时,凤九歌却突然袭身而至,并快速的伸手点住了他的穴位,另他一动不能动。
而后,凤九歌便道,“对于你的放肆,我忍了很久了。”
看着邺无争那额角渐起的汗珠,她笑嘻嘻地坐到了椅子上,兀自倒上茶,一口一口抿着。
邺无争那双桃花眼终于算是睁开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凤九歌,身上,因为情药的原因,某个部位站的直直的,毫不掩饰!
凤九歌笑眯眯的,隔壁楚子骁的欢愉,红樱忍隐的声音,那都是一剂剂催发邺无争体内情药的引子。
这个该死的男人,丈着男人自身的优势,这几日来的放肆,越发的大胆了,今天,她要一局搬回来!
弄不死你,也弄的你以后见了女人就跑才行!
一双眼睛不时的注意着他,毕竟这男人这几日来的表现已令她大为吃惊,哪怕有绳子绑着,哪怕被她点了穴,却也没有一刻放松的!
看着凤九歌不时瞟来的眼神,邺无争恨的想就地办了她!可是,他更清楚凤九歌的小心,暗下用内力一下一下冲着那被封的穴位,面上,却还要表现出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以扰乱凤九歌的视听!
也就在这时,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红樱低低泣泣的声音,别说楚子骁正在办着,就是凤九歌听的,都觉得嗓子有点干。
看了眼邺无争,“要不要喝点水?”而后又道,“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不过,看来你也不用喝,继续听着吧……”
笑眯眯的,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道,若不是想看邺无争出糗,这种听墙根的事,打死她,这辈子估计都做不出来!
这还真的要谢谢他邺无争了!
一抬眼,当下一愣,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邺无争,心下一惊,道了句不好,便想要跑,可却忽觉身子一软,直接摊了下去!
“你,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竟然放了软筋散?”
邺无争摸着下巴,满脸的得意,而且更是不怀好意,伸手,直接抱起了凤九歌,直奔她的凤榻!
“凤九歌,你说你想跟我翻云复雨,你直接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法子呢?万一我理解偏了,那得多伤你的心啊!再说了,软筋散这玩意可是个宝,本王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它,所以,自打上次你让我尝了之后,我就发誓,不还了你,我都不叫男人!”
凤九歌气的直接别开了脸,当然,气的是她自己!
没事看什么热闹,把自己看进去了吧!
以邺无争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今天怕是要吃大亏了!
这么一想,所幸直接闭上了眼睛,大不了,她就当被鬼压床了!
“扑哧”一声,邺无争竟笑了。
“凤九歌,你觉得我邺无争是这样趁人之威的人吗?”
凤九歌眼没睁,直接回道,“你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邺无争咂吧了下嘴,“嗯,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我好像就应该是这么一个人,我现在应该扒了你的衣服,然后压上去……”
说着,他拿腰顶了她一下。
那下流的动作,令凤九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邺无争,你还要不要脸了,对女人你也用强的?”
“噗!”
邺无争再次喷了,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又给我下了药,如今又躺在了我的身边……”
凤九歌那个恨啊,“你不是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吗?”
邺无争,“我可没说啊,我说我应该是这样的人啊……凤九歌,你听,你的丈夫,与你的宫女,此时正啪的欢腾,而你又身软无力,我又被你下了情药,咱俩不做,是不是有点傻?人家说了,女人,如果得不到爱的滋养,是会变老的!”
凤九歌默。
邺无争的大掌便不老实起来,“你个子虽然很矮,可你还真的很有料,瞧,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又细,该圆的地方又圆……”
他每说一句话,那手便不客气的放上,凤九歌除了咬着嘴唇外,就只剩下一双恼火中烧的眸子,死盯着这张好看,却让她羞愤的脸。
可就在这时,邺无争竟躺了下来,就躺在她的身边,枕起了他的双手,看着头顶道,“我承认我十分想要你,但,我会等你心甘情愿跟我的那一天。”
凤九歌很想说: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吧!可她才不傻,这男人终于不想做那龌龊的事了,她再去撩拨,当真是脑袋被门夹了!
也就在这时,隔壁楚子骁那声低吼传来,那屋间里,终于安静了。
而躺在一张床上的二人,也终于长出一口气了,理智上的决定是一回事,可是身体会有自己最真实的反应!
邺无争坐了起来,看了眼自己的腰下,苦笑一声,“还真是傻!”
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拧开后,放到了凤九歌的鼻下,之后扬长而去。
解了软筋散的凤九歌,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邺无争离去的身影,莫名的,心底竟滑过了一丝暖流,随即转过了头,自语道,“什么嘛,就是一个自大的混蛋而以!”
可是,她又笑了。
下流的邺无争,其实才是一个真男人!
——
楚兰轩,等了又等的凤素锦终于感觉到了不对,那是捉奸啊,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了看时间,已过了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是安安静静的?
便在这时,那宫女跑了进来,“主子……”
“绿萍,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绿萍脸色极其难看,“主子,奴婢看到皇上满面红光的离开了,不多久,便见李公公送了大批宝贝进了凤栖殿。”
“捉奸还送礼物?”凤素锦当真是想笑了,楚子骁他在搞什么?
“主子,奴婢怀疑,是不是凤九歌并没有中计,所以,皇上去扑了个空?而她又玩了什么花招,才哄的皇上高兴了?”
凤素锦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宫女匆匆的跑了进来,“主子,大事不好了……”
“叫唤什么?”绿萍瞪了那小宫女一眼,那小宫女忙道,“刚刚皇上下了旨,封红樱为昭仪……”
“你说什么?”
凤素锦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封了谁?”
他楚子骁得了花柳病,又不能成人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封一个女人出来?而且封的还是红樱,那颗她安放在凤九歌身边最重要的一个眼线?
脑中灵光一闪,所以,这就是楚子骁呆在凤栖殿这么久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会送珠宝过去的原因?
猪脑子的楚子骁,你搞砸了我所有的计划!
“哗啦!”
凤素锦气的脸色青白,狠狠的一扫,桌子上的东西全数被扫到了地上!
可是不对啊,楚子骁的身子可以御女人了?
难道他就不怕再不能人道了?
这中间有太多的东西,令她不得解了,喘着气抓过绿萍,“去给我打听清楚,皇上是怎么宠幸红樱的?”
绿萍应下,转身去了。
——
楚子骁今儿个封了一个昭仪出来,令整个后宫的气氛都变的极是诡异,这不,一个两个打着祝贺的名义,其实都是过来探路子的!
毕竟,皇上今儿睡的可是凤九歌最得力的婢女,还就在凤栖殿睡的,这不是直接打皇后的脸吗?还打的啪啪响!
众妃于下午陆续来了凤栖殿,只是想从凤九歌的脸上探出点什么,可不容易!
玉兰招呼着人,给各主子奉了茶,便安静地立在了凤九歌的身后,听从差遣。
凤九歌看着众人道,“众妃今儿可都是齐,怎么都赶在这个时辰来了凤栖殿?”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除了笑还是笑,倒是一侧的秦昭仪说话了,“皇后娘娘,下个月的中元节,不知可还是按照往年的依制去办吗?”
凤九歌看着她,“秦昭仪不说这事,本宫差一点忘了,以前秦妃还在的时候,中元节,本宫是交给你们姐妹一起办的,今年……”
凤九歌的话说了一半,那厢众妃便都闭了嘴,关于秦妃的死,宫里众说纷云,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秦婉儿怕是给谁当了替死鬼了!
秦昭仪点头,“是啊,以前,是臣妾与婉妹一起主持的……”
凤九歌轻笑一声,“人死不能复生,秦昭仪也莫再想着秦妃了,至于今年的中元节……你先张罗着,等本宫回了皇上,再行安排。”
秦雪应下,随后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后,便起身告辞了!
他一走,其它几位便也找着借口离开了。
但是,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的红樱,还有她那一身昭仪宫装,已经说明了一切!
凤栖殿里静了下来,玉兰直接将宫人带了下去,整个大殿里,便只剩下了凤九歌与红樱。
凤九歌走到了她的跟前,垂头道,“对于这个安排,你可恨我?”
红樱跪了下来,“奴婢不恨娘娘,奴婢从未想过有一日可以飞上枝头,如今,奴婢只想为家人报仇血恨。”
凤九歌道,“我原来也为你高兴,只要挨到了冬日,你便可以出宫了,也就自由了,可是,当你答应凤素锦那日起,你早已没了回头路!与其最后成为凤素锦的废棋,还不如让你成为一把利剑,一把可以割破她咽喉的利刃!”
红樱垂首,她虽不知道凤素锦是谁,但,她心下明白,一定与那个黑袍人脱不开关系,看着凤九歌,她轻轻的张口,“但请娘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