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完训终于解放了,白氼这才来得及享受亲人相聚的喜悦,顾君兮退出房间,把空间留个这两只神兽。
白灵道摸摸白氼的小虎头,忧愁道:“你都多少岁了,怎么还没有化形?”
白氼:“我……我醒来没多久,就被君兮吸走了,她没长进,我也没办法。”
白灵道:“你可是要继承一族衣钵的,我白虎一族的黄金瞳,是天生的战神,你这样子做什么战神?”
白氼:“……二叔,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比如我们其他的族人,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在哪儿?”
白灵道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气氛压抑到让白氼感觉到窒息,就在白氼要忍不住开口时白灵道终于开了口。
白灵道:“白虎一族就剩你我了!”
白氼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的二叔说什么。
白灵道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悲戚,时间再怎么久远,有些痛刻苦铭心。
白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了,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白灵道:“我族共计一千零八十人,二十名幼子惨死,其他人战死。”
白氼终是忍受不住,嚎啕大哭。
顾君兮在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她与白氼之间本就血脉相连,那莫大的悲伤,几乎已将她埋没。
是什么事,让白氼这样悲伤?难道白虎一族出事儿了?
白灵道出现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顾君兮正站在门外抬头看着天上发呆。
白氼已经睡着了,毛发乱兮兮的,眼睛周围的毛都被眼泪糊的乱七八糟的。
顾君兮站直了身子,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说起来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
白灵道先开了口,“你先看着他吧!今晚他哭累了。”
顾君兮呐呐无言,伸手结果,将白氼放回了空间。
白灵道:“白虎一族就剩下我和他了,你照顾好他。”
顾君兮心想原是如此,一族的人都没了吗?难怪他这么伤心,顾君兮感觉自己的心也裂开了一般,神游一般转身离开了。
白灵道眼里已经掩去了悲戚,怔怔地看着顾君兮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玉从角落里走出来,看他久久没有动作,问道:“你还好吧?”
白灵道的家族之事,是他最不能提及的伤痛,今天却是完完全全将这伤疤揭开来了。
白灵道:“上古大战,都求些什么呢?如今家破人亡,人丁凋零,我们是神兽族啊!却是落到这般境地。”
寒玉:“我们家也就剩下我一根独苗了,你好歹还有个小侄子不是,这么多年还没放下啊!不是要找到你的家吗?”
白灵道:“是啊,人都丢了,这家不能丢了,就算只剩两个人,这家还是得找到啊!”
当年白虎一族参与上古大战,关闭了风云界的大门,白虎一族为了保住最后的家园,举族迁出,这风云界是移动的,如今是要回去的时候了,自然要找到它。
白氼醒来后就不言不语,顾君兮将空间留给他,没再打扰他。
寒玉关闭了北边入口,白灵道要走了,他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也就跟着走了,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之前扔进去白灵道让处理的那个黑衣人跑了,不过众人情绪都不对劲,这事儿他也就没提,抛诸脑后了。
因为白灵道给白氼带来的坏消息影响到了顾君兮的情绪,从而影响到了整个队伍的情绪,再加上木偶师的事情,更是让空气更加沉郁,拿到天底之水也没能让众人心情好些。
出了北边,他们才发现不太对劲,无论是妖界还是人界,都一片混乱,还有这空气中污浊的灵气。
顾君兮:“收到师父的消息,我们回落华,你们要同我们一起去吗?”
顾君亦摇摇头,现在整个须臾界都乱了,他得回顾家看看,边界的战争已经停止,现在还是回家看看。
白灵道和寒玉自然是同顾君兮他们一起,顾君亦和云起在出了妖界就同他们分开了。
子渊催得急,顾君兮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眼下情况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好,而最后一件东西还没找到。
子漓:“这灵气实在浑浊,真是难为我了。”
子漓嫌弃地撇撇嘴。
顾君兮:“师叔,这为难的是我们每个人,您老人家就忍忍吧!”
回到落华,几人直奔奇渊峰,眼下情况糟糕,人人自危,守门的弟子连白灵道和寒玉的身份都没有探查,直接放了他们进去。
顾君兮皱了皱眉,始终没有说什么,这样不怕把敌人放进来吗?看来得跟管事门说说了。
奇渊峰,子渊已经在峰顶等着了,见到几人回来点了点头,没有过多探究白灵道和寒玉的事情,听顾君兮说是朋友,他就是客气点了点头,就把顾君兮拎走了。
剩下维祯和子漓,两人互瞪一会儿。
子漓:“你是记名弟子,难道等着我安排客人?”
维祯:“从身份上来说你安排更合适!”
子漓:“这鬼地方有什么可安排的,你们两个自己出去搭个棚子或者选个洞,我都睡露天的。”
三人:……
最后白灵道和寒玉干脆一人随便搭了个棚子。
寒玉吐槽:“这居然是一个宗门,这一峰之主自己都住山洞,这院子也没有打扫过,都破败成什么样了?”
自从顾君兮上了奇渊峰,这里的大殿就没有人来专门打扫了,顾君兮常年不归家,子渊那个奇葩习惯蹲山洞,这殿还不如他们自己搭个棚子。
维祯:“已经叫人来打理了,这么大个地方,估计明天才能修好,你们就先将就着一晚吧!”
夕颜笑了一声,他在这儿已经讲究不起来了,直接找了个洞修炼。
子渊找顾君兮不知说了什么,这一谈就是一晚上,顾君兮回到住处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她表情无比凝重,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床不知蒙了多少灰,就着硬硬的木板就这么靠着想事情,连床被子都没有。
夕颜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眼睛直直地看着床顶,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他轻咳一声,顾君兮这才朝他看过来,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夕颜:“我再不来,你要在这破木板上躺多久?”
顾君兮这才注意到底下是蒙了灰的木板床。
夕颜:“真人找你说了什么?怎么这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