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竹林外,却看见站在那里的人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了,就站在暗处细细地看着她,一双眼睛紧紧的锁在顾言倾的脸上,那悲伤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便再也忍不住提步上前紧紧的拥住她。
顾言倾的身子一僵,“你来做什么?黄衣没有告诉过你,这里不许踏入吗?”
“我本想去寻你,可你不在,便四处找了,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你。”某位王爷理所当然的胡编乱造,却不见脸红分毫。
“有事?”顾言倾挣开他的禁锢,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衫,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悲伤?”
顾言倾的动作一顿,沉默半晌,“王爷若是没事,就回去休息吧,这里不许再踏入第二次。”说罢看了看竹林深处,转身离开了。
萧景御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以前,现在,以后,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任何人都不行。”
萧景御走后,原本沉寂的墨竹林中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看着顾言倾离开的方向,喃喃低语道,“倾儿,我也是时候离开了。”踏月而来,踏月而去,却无人知道那隐忍的决绝之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伤痛。
第二天一早,顾言倾隐隐觉得心神不宁,却不知那份不安来自何处。
一大清早萧景御就自觉的蹭过来跟顾言倾一起用早饭,看的墨风墨雨和黄衣几个人一愣一愣的。
“主子,染墨来了。”红衣走进来,声音还带着一点惊讶。
顾言倾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也是惊讶异常,“让他进来。”
“是。”
“染墨见过主人。”
“你怎么来了。”顾言倾抬抬手让他起来,却只有萧景御才看到了顾言倾的手还在颤抖。
“主人,公子昨夜离开了,今日一早,染墨伺候公子洗漱,却没有看见公子,只在桌上发现了他留给主人的信。”染墨把信递给橙衣,橙衣见顾言倾点头这才接过,拿给顾言倾。
拿着手里的信,就算没有打开,顾言倾也能猜到一二,她就说今早起床怎么会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果然……
深吸一口气,顾言倾将信打开,宣纸上飘逸的字体,一笔一画都是她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只是字里行间的感情却将顾言倾的心揪得紧紧的。
“倾儿亲启:
初遇见你,年纪不大,却一身白衣,飘飘然站在我面前,美得动人心魄,让我觉得你是天上的仙子。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候我说有你的地方我绝对不会出现,有我的地方也请你不要出现。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怨不得你,只是因为我爹娘触犯了你的禁忌,而你也不知道他们是我的爹娘,可是这种事情落到谁身上,谁都不能够轻易的放下。我很清楚,这些年你也一定不好过。对不起,我终究没办法放下那段恩怨,没办法去面对你。我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里,慢慢的忘记你,即使我可能要带着对你的念想入土。你有了你的归宿,我也想去寻找我的归宿。我可能要食言了。没办法做你最忠诚的骑士,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不让我自己成为你的累赘和负担。你的一生,不应该有我这个羁绊。再见了,倾儿,你一定要幸福。我会在这片天下的某一隅看着你幸福,从此各自安好。勿寻,勿念。瑾之留”
六年前,天下第一公子无邪做了一件让天下震惊的事,那就是屠了云海山庄上下三百四十八口人,唯独云海山庄少庄主云瑾之因为外出不在庄内逃过一劫,却自此以后下落不明。
顾言倾的功夫是在忘情谷的禁地学的,禁地之中谁能想到竟然是风澜山的一道暗门,从那里可以直接通往风澜山的各处。他们是兄弟四个,都知道自家不靠谱的师傅不仅仅是鬼医,也都知道他是云岚山的老主人,可是唯独不知道自家师弟绝尘就是天下第一公子——无邪,更是风澜山的少主。只是顾言倾从来不曾动用风澜山的力量,对她来说,风澜山是最后一冲保障。不仅因为如此,更多的是顾言倾不愿意风澜山就这样出现在天下人眼中,因为风澜山自建立之初到现在四百余年,从来不参与天下之事,她也不愿意轻易打破风澜山的安宁。
萧景御看着这样的顾言倾,心里一痛,更多的是慌乱。这样的顾言倾,让他觉得明明她人就在眼前,却格外的遥远,让他怎么都触碰不到,这样的感觉让他多了几分急切,急切地想要确认这个人就在他眼前,这个人是活生生的好好的在他眼前的,因此手上的动作更是直接证明了他心里的不安。他紧紧的抓着顾言倾的手,那只手那样冰,那样凉,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不仅是她的手,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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