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绝杀不为所动,一直到房门打开,绝柔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走出来,那一刻,绝命当真是看得呆了,看的痴了,甚至仿佛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恭喜公子,是个小公子。”
慕容清风松了口气,凑上前去看了那个睡的正香的小人儿,扁了扁嘴:“本公子这么帅气,怎么这家伙这么丑。”
听着慕容清风嫌弃的语气,绝柔几个人不由得憋笑,谁能想到堂堂的无痕公子,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当然了,慕容灏均小朋友是绝对想不到的,他出生之后,他爹爹看见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嫌弃他丑!而当他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便开始了各种和他爹作对的行为,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顾言倾接到绿意顺利的产下一个男娃娃,慕容清风取名灏均的消息,难得一整天都是笑嘻嘻的,绝柔传来的消息中,灏均和大师兄长得极像,小家伙却是难得的乖巧听话,不哭不闹,长开了之后更是好看的很,很是受宠。
顾言倾把信纸烧掉,看看自己的肚子,不免感慨。她不是不喜欢孩子,相反的,还很喜欢,只是这种事情确实要随缘啊。而且,这种时候,战事四起,谁也保不齐会发生什么,确实不是怀孕的好时机。
而今青萧南方战事已定,内『乱』平息,只剩外忧,想必有了王爷出手,必然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倾倾。”萧景御进来的时候顾言倾正在发呆,那模样当真是让萧景御心痒痒,忍不住偷了个香,惹得美人儿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从背后抱住顾言倾,“想什么呢?”
“这场战事结束的真快。”
“还不多亏了娘子英明神武。”
“圣旨到了吗?”
“刚到,皇兄已经派人过来接手这边的事情了,你猜来的人是谁?”
“谁啊?”
“是原江州刺史,孙万彻。”
“怎么是他?”
“他是皇兄的人。”
“我曾听无殇提及,他在去帝都的路上遇到一个女子,为江州捕,名为方垭贞,就是他的手下。”
“不错。”
“我对孙万彻到是没什么兴趣,倒是对这个方垭贞,很有兴趣。”
闻言,萧景御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顾言倾,言语之间尽是委屈:“娘子这么说,可是为夫没有满足娘子?”
顾言倾无奈的看着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自从他们圆房之后,这家伙是越发的耍起无赖来了,一言不合就装可怜,装柔软,可偏生还特别的有杀伤力:“……”
什么叫没有满足她?
这话从何说起?
趁着顾言倾走神的时候,萧景御一把抱起怀中的人儿,就往床上走去:“娘子,为夫这就满足娘子,让娘子无暇再去想别人。”
“……”顾言倾眉头跳了两下:“什么叫想别人?那方垭贞是个女子,你也这般吃醋?”
“女子也不行。”萧景御覆上那张还打算再说些什么的红唇,口中还含糊着:“倾倾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管男的女的,都不行。”
顾言倾被动地承受着,不知道这又是哪句话说岔了,让这个男人这般不安。然而为了安抚他,她也只能极力的迎合着,省的让他又胡思『乱』想的。
“倾倾,我爱你。”
红烛帐暖度春宵,顾言倾在萧景御怀中昏昏欲睡,身上酸疼不已,脑子却还在转着:“大军什么时候回朝?”
“皇兄下旨,等孙万彻一到,不必回朝,直奔漠北边境。”
“这样啊。那明天我就和祁阳他们离开,去南疆了。”
“这么急?”
“已经拖延很久了。坤宁带着纯玥公主这段时间已经差不多将整个东南和西南走遍了,也不曾发现半朵曼陀罗,这不得不让我担心。”
“我没办法陪你去了。”
“你只要平平安安的从战场归来,我便安心了。”
“娘子放心,为夫自然会战无不胜,凯旋归来的。”
“那是自然,我可还记得你许我的百里红妆呢。”
萧景御把怀里的人搂的紧了些,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低沉着声音道:“倾倾,待天下大定,我们便游山玩水去吧?”
“好啊。这是我所愿,求之不得。”
“既是你所愿,我必会为你实现。”
“那就多谢夫君了。”
“娘子是不是应该,嗯,犒赏一下为夫?”
“……”顾言倾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当真是得寸进尺,什么事情都能扯到这事儿上来。
次日午时,顾言倾收拾停当之后,才和上官祁阳以及肖坤宁他们一起迈向南疆。因着沉昂的伤势,所以此行并未带着他。
血月一早便和顾言倾辞了行,打算提前回去,等到大军行至帝都附近,再一起北上。
踏出百亓关,便算是彻底的离开青萧的范围,踏入南疆的地界。
站在熟悉的土地上,纯玥的内心其实并不是很开心,而是担忧,还有哀伤。
顾言倾一身男装打扮,见纯玥如此神情,心里的滋味当真是难以言说的。
说怪,自然会怪。若不是纯玥执意嫁给顾翌晨,无殇不至于情伤至此,废了一双眼睛,再难见这世间万物,千姿百态。
说不怪,却也不能怪。纯玥和亲,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她不过是想要嫁给一个能够给她一个安稳的余生的人,这没有错。
可在这场感情的纠葛中,他们都为此付出了代价。纯玥失去了余生的欢愉,顾翌晨失去了此生全部的爱,而无殇,却是失去最多的那一个。
她不知道该去怪谁,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视为弟弟的人。
这一段纠葛,没有谁对谁错,但结局注定悲哀。
她不去安慰,也不会安慰,因为无殇的眼睛,是她此生都无法释怀的事情。
上官祁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地上前一步,将顾言倾和纯玥隔开,挡住她的视线,让她不再想起那件事。
无殇的事情他后来听说过了,也知道他伤成什么样子,只是如今,该忘得不该忘得既然都已经忘了,便没有再记起的必要了。
在他眼里,没有人是无辜的。
“走吧。”
顾言倾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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