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倾点点头,看着封扬的神『色』异常的严肃:“封大将军,想必你也是对青萧如今的形势是十分了解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言,既然将军已有决断,那么,襄阳城有五哥在,潞州,将军便交给我如何?”
封扬一惊:“这。。。。。。王妃,这,是不是不妥?”
“有何不妥?”
“您是靖王妃啊。。。。。。”一个女子,而且是皇上和靖王都看重的女子,这万一有个闪失,那他可就是万死难赎其罪了啊。
“正因为我是靖王妃,我这才认为将军将潞州城交给本妃是最合适的。”他是靖王的妻子,靖王如今远在北漠,这已经让江南的百姓心里惶惶了。如今她在这里,多少都有安抚民心的作用,至少让他们知道,靖王府没有放弃他们,如此,他们才又继续活下去,甚至是抵抗东阳大军的信念。
外患之际,安抚民心和外御其侮同样重要。
封扬不是傻子,他自然也是明白顾言倾的意思,但是将潞州城交给她,他实在是不放心。
“封将军不必担心,潞州城破,责任在我,封将军,本妃知道其中的轻重,自然不会大意的。若是将军信任靖王府,信任镇国将军府,那么本妃以为,封将军也同样可以相信本妃。”
并非不清楚他的担心所在,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自己顶上去。等到上官祁阳到了,一切就都不会很难过了。
封扬心里一颤,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顾言倾,很是严肃道:“既然如此,潞州城,便拜托王妃了。”
“本妃必定不会有负将军所托。”
“王妃,末将只能再调集两万人手给王妃,多了,末将实在是。。。。。。王妃也知道,南蛮已经陈兵闵关之下了。”
“有劳将军了。”
“王妃言重了。”
顾言倾不再耽搁,点齐了兵马便离开了闵关,绕道奔潞州,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色』擦亮之时赶了回来,此时上官齐阳已经等候多时了。
“倾妹妹这是哪儿去了?”
顾言倾一走进来,便看到悠闲的慵懒的靠着椅背坐着,眸中还带着隐约的怒气的紫衣男子,不由得一阵心虚。
顾言倾『摸』了『摸』鼻子,笑道:“祁阳,你来啦。”
“可不是来了吗?不来,本公子怎么知道倾妹妹这般有能耐,带着两万靖王军就直接杀到了潞州城?不来,本公子又怎么知道倾妹妹这般厉害,竟然让人直接去取了博州太守的首级?”说着说着,上官祁阳胸中怒火更盛了,甚至到最后都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了。
听着上官祁阳这阴阳怪气的话,顾言倾难得的没有去跟他对着干:“你又不是不知道潞州的重要啊,再说了,潞州城下大军施展不开,我带着人闯进来,还是可以混淆他们的,不会有危险的。祁阳,你在气什么?”
看着顾言倾略带委屈的样子,上官祁阳胸中一梗,想说什么,到了嘴边就剩下了一阵叹息。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顾言倾坐下,眼中的怒火虽然消散不少,但是那种担忧和不赞同却还是难以彻底消弭:“你可想过,等到他们缓过神来,这潞州城对他们而言可就是跟包饺子一样轻而易举的。”
“我知道,但是那种情况下,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又不在,我又不擅此道,不如此兵行险招,潞州如今哪里还是这般景象?”
“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上官祁阳瞪了她一眼,怒火有了隐隐的上升的趋势,顾言倾缩了缩脖子。
虽然她和上官祁阳是好友,但是她却很明白,上官祁阳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一旦认定了什么死理,那就是上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而他一旦生气了,便是顾言倾也会隐隐的有些害怕的。嗯,不是她怂,而是上官祁阳这个在南疆待了这么多年的人,做事的手段只有更恶心,更邪恶,没有之最!
“你这不是来了吗?我也就安心了啊。”顾言倾笑道。
“哼。”对于顾言倾的这句话,上官祁阳很是不客气的接受了。
天知道他在接到消息说她一个人带着两万兵马闯了潞州的时候心里有多慌,所幸无恙。随着担忧的尘埃落定,怒气便窜了出来,难以压制。
“你让无殇下山了?”
顾言倾见上官祁阳转移了话题,心里松了一口气,却闻他问起无殇,心里一沉:“嗯。我身边,目前着实是无人可用。”
“你就不担心他和。。。。。。”
“怎么可能不担心。若是可以,我真希望他在山上都死都不下来。但是,你我也都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的人,想留他在山上一辈子,也是不现实的。虽然当初我怒极了那般说的,但是后来想想,若非是他还记着,否则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山上呢。”
“还是让人看着一些的好。那种事情,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我知道,我会让子城和子桥跟着他的。他们二人跟他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他『性』情的。”
“你有决定就好。”
顾言倾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道:“那些事情先不用管了,无殇如今不记得了,五哥还有个纯玥公主没有解决,他自然是不会『乱』来的,安心就是。目前麻烦的,是我们啊祁阳。”
上官祁阳点了点头,要了要手中的扇子,目光从地图上扫过,随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东阳入冬之后粮草不足,而如今刚刚开春,他们便大举进攻青萧,后备粮草绝对在一时之间是难以跟进的。所以他们一路征战,一路搜集粮草。江南这个地方,绝对不能落入他们之手,否则大势不妙。”
“江南鱼米之乡,最是不缺的便是粮食。这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主动出击,攻其不备。”上官祁阳看着顾言倾,手中的折扇摇啊摇,很是惬意。
“有什么想法?”顾言倾挑眉,他这么说,便一定是有了决定了。
果然女子不擅此道,而男子似乎天生就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兵,这一点,便是先天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