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宝。”
戏开始的时候，程眉来了。
“娘亲。”
小福圆好久没有见过亲娘了，看到程眉来了自然很高兴。
甄氏等人同样一脸笑意的看着程眉，白老太太则拉着她的手问个不停，问她在哪里过的年，问她生意可还顺利，问她在京城呆多久……
程眉含笑作答。
甄氏知道程眉上门来主要是看闺女的。
作为闺女的养母，甄氏不介意闺女和亲娘亲近，因此笑吟吟的抱起小福圆递到程眉怀里。
程眉抱着小福圆细细的打量，发现她个子高了，人更水灵了。
她感激的看了甄氏一眼，彼此默契的一笑。说谢就太生分了，再说白家可不是给她养闺女，而是实实在在将小福圆当成亲闺女在养。
她自认没资格给白家说谢字！
“娘亲你新年过的好不好？”小福圆坐在程眉怀里问道。
“好。”程眉含笑揉了揉小福圆的发髻，扶正了她发髻上歪掉的丁香。
实际上程眉压根就没有过春节，整个春节她都在路上奔波，好容易才在正月赶到京城。
她心里充满愧疚，觉得自己没有在大年三十赶到京城陪闺女过年。
“你找到我爹的线索了吗？”小福圆小大人一般问道。
尽管没有人告诉她，但她猜到程眉去蜀中不单纯为了生意，更多的是找沈俊山的下落。
提及此，程眉暗暗摇头，掩去眼里的悲伤，当着闺女的面不显山露水的说道：“我在蜀中祭拜了你爹。”
那就是没有找到了。
“娘，有没有可能我爹没有死。”小福圆语出惊人的问道。
程眉对上小福圆一双澄澈的眸子，心里一紧。
她也想过这种可能。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楞是没有沈俊山的任何消息。
她知道沈俊山的人品，若是还活着，肯定会有影踪的。
既然没有，就不存在还活着的可能，再说了当时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他浑身是血跌入水里再也没有上来过。
甚至当时的仆从说他在落水之前就被水匪一刀断了气。
但听到闺女这样问，想到闺女说话灵的传闻，程眉又不敢确定了。
甄氏给她提过，说闺女总是无意中说的话最后竟然成真了。
如果沈俊山还活着那可太好了。
“小圆宝，你觉得你爹还活着？”
程眉试探的问。
都说血缘关系会有感应，说不定小福圆和沈俊山有心灵感应呢。
就像她当初在大海上每次遇到风浪，都会平安躲过，一开始她觉得是自己运气好，后来见到小福圆才明白是闺女的福运冥冥中罩着自己。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可能性。”小福圆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她没有见过亲爹，就是不太相信亲爹会真死了。
她可是老天爷的大女主，大女主身边的人怎么会遭受厄运呢。
尽管小福圆感知不到沈俊山是否还活着，但小福圆的话依然让程眉燃起了希望。
她甚至脑洞大开沈俊山落入水里失忆了，忘了她，忘了淮城，忘了沈家。
想到此，程眉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
相比较死亡，她还真的希望沈俊山失忆了，这样最起码他还活在世上。
既然活在世上就有朝一日能够相见。
“娘亲，戏快开始了，你点一出吧。”
谢春桃将戏单子递给程眉。
程眉还在想沈俊山的事儿，没有反应过来。
小福圆从大嫂手里接过戏单子将程眉唤醒。
程眉就这小福圆的手问道：“你喜欢什么戏，你帮娘点一出。”
小福圆就点了一出大闹天宫的戏。
她喜欢热闹的戏，不仅她喜欢，家里的人都喜欢。
过年就要热热闹闹的嘛。
其实她更期待皮影戏。
她已经看过好几场了，但依然看不够。
冯芝衡也正是听说白家有皮影戏，才跑来的。
小福圆帮程眉点的戏递了上去，吹拉弹唱戏台子上热闹起来。
“怎么没见老五？”白老太太看了一圈，儿孙都在，唯独不见老五，因此问了一句。
“奶奶还不知道吧？过几天武举开试，他这几日在准备考试的事。”翠翠说道。
武举考试白老太太略有耳闻，但她没想到自家孙子也要参加。
孙子都是副将了，还参加什么？
小福圆看到白老太太一脸疑惑，在一旁解释道：“五哥想证明自己是靠真本事升到副将。”
没错，白家老五想证明自己！
他年纪轻轻就升为副将，让朝中不少人对他产生怀疑。
尽管他杀敌的本事都记录在杀敌薄上，但除了西北军没有人见过。
很多人都质疑他一个乡下小子能升为副将纯粹靠裙带关系，甚至有些人拿这些来攻击白家老四，老五自然不服气，因此才想趁着武举的机会证明自己。
白家老五不参加则以，既然参加就一定要拿个状元回来。
白老太太不清楚，是她这段时间心思更多放在请客吃酒上头而已，很少关注孙子。
“你五哥这次是想拿状元吗？”
白老太太听孙女这样说，就明白是咋回事了，既然证明自己那就拿状元啊，但凡拿个第二名白老太太都不认的。
“五弟这几日都闭门谢客了，就是为了拿状元。”
“五弟肯定能拿状元。”
谢春桃和田麦苗笑着说道。
“有闺女在，状元就不可能是旁人。”白木板一点不担心老五的发挥。
“孙女，你保佑你五哥拿个状元回来，看那些小人还在背后嚼舌根不。”白老太太对小福圆说道。
“五哥肯定能拿状元回来的。”小福圆说道。
小福圆都这样说了，大家更不用担心了。
老五参加武举小插曲一过，大家继续被戏台子上的热闹吸引。
大家将所有爱听的戏都轮着点了一遍，听的很是过瘾。
终于到了压轴大戏，小福圆和小郎等孩子们最爱的皮影戏上演了。
本来白老太太等大人对皮影戏不太感兴趣，就想将程眉请到屋里说话，让小福圆等小孩子留下好好欣赏。
但程眉明显愿意和小福圆在一起。
于是白老太太甄氏等人也就坐下一起看皮影戏。
“开始啦，开始啦。”
随着画布上的小人出现，小福圆兴奋的拍手。
“把我最爱的芙蓉糕拿来，呆会我要送给皮影大叔。”小福圆对红花说道。
她很喜欢皮影表演的大叔，本来大叔说今天就要离开的，昨天在小福圆的几次三番请求下才答应多停留一天。
皮影大叔惟妙惟肖的模仿各种人物语气。
程眉一开始陪着小福圆听，越听越觉得那把声音很熟悉。
熟悉到让程眉忍不住想要揭开皮影布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