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由于数月来一直在洛阳外大营沐浴斋戒为阵亡的将士百姓祈福,因此并未参与也不想参与宫中分封之事。
听到皇帝的封赏当真是惊讶,也不知道是哪个二五仔出的主意,这明里是朝野上下皆有封赏,但是这对于前线浴血厮杀的将士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且大汉辛辛苦苦削藩数百年,刘宏这一下直接全给重新搞了起来,日后怕是诸侯尾大不掉,汉室难以自顾啊。
退朝之后,刘玄跟着刘洪、蔡邕一路返回家中,却不想还未出皇宫便碰到了黄巾之乱当中活跃的钟繇。
“呦,江阳王,哈哈哈,不知王上可有时间一叙?”钟繇笑呵呵的调侃着刘玄。
“钟先生你可别逗我了,什么王上啊,玄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担不得如此称呼啊。不过,咱们自从冀州一别之后好像确实许久未见面了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刘玄虽然全军祈福,但是钟繇、荀攸、刘虞等人却是不在军属之列,自然也就没去。
说罢,告别二老,与钟繇一路欢谈正待出宫,又恰巧遇到了袁术,于是相约同行。
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遇到旧日同僚,等到了酒楼门口已经熙熙攘攘的基本聚齐了讨伐黄巾的一众人马。
酒楼之中,刘玄端坐主位,右手侧分坐吕布、赵云、关羽、张飞、吴懿、徐晃、张合、郝萌,左手侧则有钟繇、荀攸、曹操、刘备、袁术、田豫,一堂之间,将相齐聚,好不热闹。
“诸位,袁术本就是个官宦子弟,没什么大本事,之前认得江阳王是英雄,因此与之交好,风云际会之侧,得以随大军出征博得一丝功名。但却不想在北海听信袁绍那厮蛊惑,一时贪功,哎,竟然给诸位英雄带来如此恶名,此乃术之过也,在此术自罚三杯,以敬诸位英雄。”
要说刘玄认识的这个袁术,那跟原史当中可是差距甚大,虽然都是一样的无能,但却能够准确的认识到自己有几斤几两,又会认怂,当得一时豪杰,因此众人对其印象一直都还不错,估计也是后来因缘际会才会变成后期盲目自大那种局面吧。
而且他本就是袁家嫡长子,此番又能够放下身段给一众人等道歉,当真是难得。
“哎,公路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本身你我和玄弟也都是好兄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而且懿也一直说,公路你与你大哥向来水火不容,又怎么会合起伙来坑大家嘛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
在座一众人等也都是笑嘻嘻的将此事一带而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古代的士大夫阶层又有几个会把平民百姓放在心上,否则,汉末的近六千万人口又怎么会锐减到晋初的不足两千万呢。
听了吴懿的安慰,袁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愤怒。
“哼!什么大哥,这个贼竖子,不过是仗着早生了几年罢了。诸位兄弟放心,在术上任之前,一定将他的丑事原原本本的全给兜出来,也好给众兄弟一个交代,我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
要说此时的袁术确实不会掩盖心境,也无需掩盖,毕竟有袁家这颗大树在这撑着,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看了袁术愤愤不平的样子,刘玄也不禁摇头叹息“哎,公路大哥何苦呢,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此番袁绍犯下此等弥天大错,若是无人问责,那想必其日后也定会愈发的嚣张跋扈,届时自然有人来收拾他的。”
“王上所言不错,操自幼与其相交,深知其为人如何,公路切勿心忧,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日后大家都会看得清的。”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袁术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心情,但依旧十分郁闷。
现在回头想想,这袁绍根本就是在坑自己。
既然他都已经拉到了皇甫嵩部几乎所有的将佐一起做这事,为什么偏偏还要主动分自己一份功劳呢?那肯定是想拉自己下水啊,以防事情败露在家族的竞争中弱自己一头,当真是用心险恶啊。
刘玄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但却不好多说,只是以后定会对袁绍多留一个心眼。
这坑人的技术简直是炉火纯青啊,搞得袁术和三路元帅、甚至是全军上下都在给他背黑锅,这哑巴亏吃的简直太惨了。
渐渐的酒过三巡,众人尽皆微醺,刘玄也起了试探的心思。慢慢做到钟繇、荀攸身侧“二位先生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哎,如今我等虽然是立下赫赫战功,但却因为处置不当造成了百姓更大的怨恨,而陛下采用了刘焉的计策定下分封管授之法,想必未来就算是平定了黄巾、剿灭了贼寇也定然会使各路诸侯尾大不掉啊,可谈天下之大,却不知何以为家啊!”
荀攸醉眼朦胧的说着,钟繇在旁边不住地点头称是。
“哎,玄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先前与陛下诉说此事,陛下却难以认同,而玄又是陛下亲封的王,不知以后又该当如何自处啊。”
刘玄此话却是一语双关,既体现了自己的难处,又体现出了自己的身份,俗话说‘没有梧桐树,引不来凤凰栖’。
自己能力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而此时又有不同寻常的身份,再加以拉拢,想必收服这二位智者应该不在话下。
“王上此言差异,繇以为既然如今已经得封贵胄,自然是要以百姓为主,造福一方,也好让这世间多得一份净土啊。”
“哎,要说这排兵列将,决胜于两阵之间那玄自然有着相当的信心,可要说这理政安民,富百姓之心那玄可真是一窍不通啊。也不知此次前往蜀中,日后又会如何啊。”
刘玄也学起了古人,自贬的虚心说道。
钟繇本就是内政大家,也颇通兵法之道,但论权谋之术却当真不是刘玄的对手。
“哈哈哈,这有何难,季才你乃是大汉本家王爵,又有此等功勋在身,振臂一呼自当百应,又何愁之有呢?”
刘玄虽然说是在教唆钟繇,但却不知有句话叫做‘君择臣,臣亦择君’,钟繇本就对刘玄很是佩服,只是缺少那么一句话罢了“哦?此番玄便是缺少钟先生、荀先生这样的大才,不知此时玄之一呼,是否能够请到二位先生的帮助呢?”
“哈哈哈哈,此番得王上赏识,臣又岂有不从之理,莫论蜀道三千里,自当坠蹬为君尔。”
钟繇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刘玄。
但是反观荀攸却是十分的惆怅“哎,非是攸不愿相助于王上,只是此一番,攸只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官场黑暗至此,百姓苦不堪言,某虽有拳拳之心,但却无有奈何之法,且就此回乡,了此残生罢了。”
刘玄一听,挺熟悉的剧本啊,先前不就是在座的田豫说过这话嘛,现在又来,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