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顾凌笙漂亮的黑眸满是错愕。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知夏，久久没有出声。
林知夏的脸有些发烫。
这下在顾凌笙面前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怎么脑袋一热就脱口而出，想来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叛逆的人。
当然，若非叛逆的话，她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顾凌笙才意味深长地开口，“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林知夏的脸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强撑着若无其事地道：“都说了不是什么好话，你还硬要我说。”
顾凌笙表情似笑非笑，“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吧？平常的那些乖巧柔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林知夏的解释苍白无力，“真不是，我就是一时冲动……”
虽然她也确实不是乖巧柔顺的人。
顾凌笙哼了一声，转而问道：“既然这样，那南宫羽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林知夏无奈，“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吧。”
正常人怎么可能被人骂了还笑嘻嘻的？
她真的很怀疑南宫羽的大脑是否有问题。
顾凌笙冷哼出声，“那就是一个神经病，你以后少理他。”
林知夏听话地应了一声。
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和南宫羽走太近，而且顾凌笙这次没有态度强硬地禁止她和南宫羽来往，只是让她少理他而已，也不算干涉她的自由。
顾凌笙突然道：“你跟陈强有什么过节吗？”
林知夏摇头，“没有，我跟陈经理没见过几次面，一点都不熟。”
“你在公司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顾凌笙继续分析，“那段录像的角度和距离很明显是偷拍的，不是针对你就是针对南宫羽。目前看来，针对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因为只有林知夏会因此受到影响。
林知夏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她刚来顾氏上班，人都没认识几个，怎么可能和人结仇？
而且她只是一个实习生，不会威胁到谁的位子，谁会和一个实习生过不去？还用这么大的事来陷害她？
林知夏又想了想，道：“我那天跟南宫羽去吃饭是临时决定的，不太可能有人预先知道，故意跟踪偷拍我们。”
顾凌笙沉吟片刻，“这件事我会让人去调查清楚，你自己也留意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对你怀有恶意。”
“好。”林知夏点头。
这事确实古怪，顾凌笙就是不说，她自己也会去查个究竟。
“先这样吧，你可以出去了。”
顾凌笙说完，打开了桌上放着的文件夹，低头看文件。
“好。”
林知夏应了一声，却没动。
顾凌笙抬头，皱着眉头看她，“还有事？”
林知夏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你相信我吗？”
顾凌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不冷不热地道：“我要是不相信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为什么？”
林知夏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眸光清亮水润，“为什么相信我？”
那段录像任谁看了都不会不起疑心，他却连一句怀疑的话都没有说过。
顾凌笙面色无异地道：“你不是那种人。”
林知夏微怔，看着他没说话。
顾凌笙却没再解释，“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事不用管，我自会解决。”
林知夏顿了两秒，缓缓勾唇，“好，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顾凌笙低头继续看文件。
直到林知夏走出办公室，他才抬起头看向门口。
想屁吃？
他声音极轻地笑了一下。
能说出这种话，看来林知夏对南宫羽确实并没有任何想法。
另一边，林知夏回到自己的位子。
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公司，即使顾凌笙那样说了，大家看林知夏的目光还是带着怀疑和探究。
林知夏如无其事，面不改色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大家看她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渐渐的也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是林知夏泄的密了。
只是讨论来讨论去，依然没有准确的说话。
只有赵崇，不管大家私下里怎么讨论，他都是一句话，“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轻易下结论，也不能随意冤枉一个人。”
他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对着林知夏，他依然态度十分温和。
林知夏并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但对赵崇的表现还是很感慨的。
难怪他能稳居顾凌笙一助的位置这么多年，这份见识就不是别人能比的。
虽说不在意，但无缘无故被人冤枉，林知夏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下了班，她给南宫羽打电话。
偷拍的对象是她和南宫羽，她准备问问南宫羽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南宫羽惊喜的声音传来，“知夏妹妹？你找我？”
林知夏“嗯”了一声，“有空吗？我有事找你。”
“你找我，我没空也得有空！”南宫羽笑得很开心，“我正好在你们公司附近，等着，我马上来接你！”
“好。”
林知夏没有拒绝，当面说会更方便。
十分钟后，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在路边停下
南宫羽降下车窗，朝林知夏招手，“知夏妹妹，这里！”
林知夏抬眸看了一眼，走过去。
南宫羽笑容灿烂，“快上车，我今天心情好，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
林知夏也不多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南宫羽重新启动车子，一溜烟开了出去。
车子很快到了一家粤菜餐厅门口停下。
两人一起走进去，直接上了二楼包厢。
坐下后，南宫羽笑着道：“难得你会主动找我，说吧，找我什么事？”
林知夏抬眸看他，问道：“南宫羽，你有仇家吗？”
南宫羽愣了一下，接着勾起唇角，“当然有，还不少！”
林知夏把两人吃饭被偷拍的事跟他说了一下。
她问：“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仇家想偷拍你，结果顺便拍到了我？”
南宫羽挑着眉梢，“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知夏道：“那你想想最有可能是谁。”
南宫羽一口应下，“好，我回去查一下。”
他眨了眨眼，“这么说你现在是顾氏集团的罪人了？顾凌笙有没有把你赶出顾氏集团？”
“什么罪人？又不是我做的。”
林知夏皱着眉头，“那天我跟你见面说了什么你也很清楚，我根本就没有跟你透露过任何关于标底的事。”
南宫羽表情讶异，“那天不是你把标底告诉我的吗？”
林知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慢慢沉下脸：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