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吧。”周氏带着倦容坐在正厅上方,语气格外平静的说道。
“娘?!”杨隽年错愕的瞪向周氏,不敢置信。
“这府邸,本是知柏晋升御史能有资格买下,当年花的银子,有大半是杜氏拿出嫁妆银才凑出来的,你们也都是办公差的人,若不想官声有碍,这笔钱就得还给杜氏,我这样说,你们可有异议?”
周氏不理杨隽年,径自说道。
“老祖宗,您……真的同意分家?”杨知松头一个按捺不住,身子前倾,小心翼翼的问。
“我若不同意,吃饱了撑着坐这儿跟你们开玩笑?”周氏淡淡的扫了杨知松一眼。
“娘啊,您这是要戳儿子肺管子嘛。”杨隽年摆出一副苦瓜脸。
“哼,少假惺惺的。”周氏冷哼着瞥了杨隽年一眼,“我还没到要死的地步呢,你就背着我要卖宅子,还逼着知柏把所有银子交出来,我现在这是成全你。”
“娘。”杨隽年想要解释。
周氏抬了抬手,不想听他多说话:“事情就这么定,当年出过银子的,现在都领回去,余下三家平分,外头的铺子,该知柏的都归他,归在公中的再平分。”
“老祖宗。”杨知松一听,顿时坐不住了。
周氏抬眼看向杨知松,根本不给提意见的机会:“那是你二弟做了御史后得的,再还有就是杜家的陪嫁,怎么?你老丈人给的陪嫁不够,得去昧你弟媳妇的嫁妆铺子?”
这话一出,杨知松所有的反对都被堵了。
原本花媳妇嫁妆都是不应该的,更别扶弟媳妇的嫁妆了。
“还是要点儿脸吧。”周氏说完,又看向杨隽年,“你和你媳妇儿想跟哪房住,就跟哪房去,余下两家每年给养老钱,你就不许使妖蛾子去打扰他们。”
“娘,儿子自然是要跟着你的。”杨隽年急急说道。
“我要和阿梅住庵堂去,你也跟着?”周氏再次冷哼。
“娘,你怎么能去庵堂呢?!”杨隽年吓得忙跪了下来。
杨知松等人也纷纷起身跪下。
杨静和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我怎么就不能去?”周氏反问,“我费尽心力养出的儿子,自己无能做不了高官,就在儿子身上使心眼用手段,连脸皮都不要了,我哪还有脸待在府里!”
“娘!”杨隽年还想反驳。
“你闭嘴!”周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洒了一桌面的水,“我原本还不相信你们会做出这样的事,便小试了一把,哪知道,你们就这样火急火燎的跳出来了,不仅指责知柏,还想把整个二房都灭了,你们可真是好孝顺啊!!”
这话一出,杨隽年和杨知松顿时吓得趴俯了下去。
“老祖宗,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杨知槐则一头雾水的样子,“那天您昏倒,身边只有和姐儿和二哥,还有和姐儿的丫环,不是他们,那是谁?”
周氏冷冷的瞥了杨知槐一眼,没说话。
杨知槐被盯得心虚,慢慢的垂了头。
“我老了,也管不住你们了,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周氏说着,敲了敲桌面,冲杨知柏说道,“知柏,如此分家,你可有异议?”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