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了摸自己下颌,起了坏心思,故意说:“总不好这样一直赢女人的钱,这盘要输了,江小姐给个联系方式?”
江晚抬眼看他,在座的也就这几位,什么身份她不清楚,而苏彤也没刻意去介绍谁,只是都管叫哥。
她看这人眉目轻佻,当下,有了几分犹豫。
等刚要说话,结果苏彤抢先一步,跟护着崽子似的说:“那不成,输了就输了,我堂哥超有钱的。”
江晚手指抓着牌微紧,漆黑的眼眸看向身边的女孩。
打了几局牌,短时间内就不停听见苏彤口中念着这位未露面超有钱的堂哥。
这让江晚脑海中不由地脑补出了那种大腹便便的富态中年男人,对人宽厚,善于投资又不缺钱。她张了张嘴,轻声问:“你堂哥在哪?”
苏彤见她感兴趣了,心里一喜。
也不愧她一晚上都在念,刚要说:“我……”
“出这张。”
江晚的肩头后,伸出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将她抓着的牌抽出了一张。
然后,直接扔在了桌上。
她愣了愣,后背紧随而来的压迫感让整个人都僵坐在了位子上,抬起头,意外地看到出现在包间里的男人。
那张俊美的脸,一时半刻,江晚还忘不掉。
苏彤瞪圆眼,当场就叫了声:“哥!”
苏遇随意扯了条椅子坐,将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根抿在薄唇,没有点火,他的眼神也没有去看江晚。
尽管是这样冷清的态度,也有人打趣地说:“行啊苏总,你这堂妹平时没白疼。”
苏遇食指夹了烟,对这些话置若罔闻。
江晚却恨不得咬舌,早知道不该问的。
她从苏遇坐在旁边起,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尴尬地要起身,打算退下来。
一有动作,身边的男人就好似算准了。
那眼神都没有扫过来,便伸出修长大手抚上她的后背,用了点力道将人按了回去。
“坐这。”
苏遇的喉咙似乎不太舒服,声线有些嘶哑。
江晚身穿的是一件露出蝴蝶骨的晚礼服,光滑白皙的肌肤被男人手掌这样接触到,难免会些微妙的感觉,而且,他的手还没移开。
她忍着发烫的耳根子,想要避开灼烫的温度。
这让苏遇深邃的目光扫了过来,在她不自然的表情上一顿,几秒又移开。
他长指在女人柔软的腰肢上轻轻捏了捏,很自然使唤她,就跟两人之间熟得不能在熟了:“洗牌。”
“……”江晚!
她腰一软,手指抓着桌沿。
这时,苏彤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江晚想到当场不少人也不好发作,只能看了眼男人,乖乖伸手把桌子上的牌拿来洗。
牌桌上,气氛又恢复了热闹起来。
苏遇来了,在座几位的话题便围着他聊起来,不过看得出来,这男人兴趣不是很大,他漫不经心敷衍着,身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视线,偶尔朝身边的女人一睹。
那种暧昧的气氛,会让人感到强烈的窒息感。
江晚越坐就越坐不住了,她很想撇开后背上慢慢游移的手掌,这男人,一本正经斯文,用修长的手指揉着女人腰肢的动作却熟练无比。
她不免想到,是不是换一个女人坐他身边,都会被这样占便宜?
换个角度想,像苏遇这样的矜贵男人,又可能是女人都恨不得送上来给他,那他呢?
又是怎么看待这些女人的……
江晚满脑子都是乱的,全程没有跟苏遇说一句话却都被他占据着思维,等好不容易熬到牌散场,都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她起身,准备告辞。
苏遇长指拿起车钥匙,掀起眼皮望着她眼神格外的漆亮,薄唇直接来了句:“吃个夜宵?”
这句话一落,引来了在场的数道目光。
乖乖的!
有人直接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瞧着一直身边没个女人暖床的苏大公子,今晚破天荒竟然会开口搭讪女人了?
江晚也愣住,一时没开口说话。
她没忘了上回被他一声不吭挂断电话的事儿,原以为苏遇被她拒绝了一次恼羞成怒了。
这又是阴晴不定跟她玩什么?
苏遇被人簇拥着走出包间,也没给她思考的机会。
江晚站在了原地一会儿,想到今晚找投资无果的事,还有,腰间残留的男人手指温度,细白牙齿咬了唇,还是提起裙摆跟上。
总不能让他白摸了腰吧!
……
酒店外,停车场处停着一辆车,江晚走下台阶时,就看到了车牌号。
上次苏遇开着车送她回家过,所以,认出这是他的车。
江晚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走过去,微风吹起了她长长的黑发,抬手拂到耳后,停在车子副驾驶座方向,透过了车窗玻璃看到里面俊美的男人。
上车前,她是犹豫的。
江晚到底还是打开车门,坐上去了。
“苏先生。”
今晚她没喝酒,眼眸漆黑,吐字也清晰。
苏遇视线落在她脸蛋微微尴尬的表情上,修长大手随即打着方向盘,驱车离开。
一路上,车内安静的气氛让江晚隐隐感到紧张,指尖下意识揪着裙摆,眼眸轻颤,望了望车窗外闪过的璀璨夜景。
也不知是苏遇今晚嗓子不舒服,还是他对她没了什么耐心。
车子开到了一栋别墅前,熄了火。
江晚这才缓过神来,看到外面陌生的四周,眼眸茫然然的。
她不急着下车,而是问:“不是吃夜宵吗?”
苏遇目光望过来,带着淡淡的温度,薄唇发出的声音也是很哑,是感冒了那种:“你会做饭?”
“一般吧。”江晚跟陈晓晓做室友了三年。
两人基本上都是靠点外卖,偶尔,才会下个厨。
苏遇颔首,就这样理所应当地把女人拐到了住处,他让她下车,长指扯了扯衬衫上的领带,似乎这样,能让他喉咙感到舒服些似的。
江晚一袭白色长裙坐在车内没动,睁着漆黑的眼盯着男人,像是控诉他的意图不轨。
深夜这样跟一个男人回家,还是先前发生过关系的,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万一他想禽兽?
她是丢掉贞操呢,还是捡起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