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给李成敏当了快十年的专用司机了,平时江晚也跟他熟,说话什么自然就少了客道这一层,浅笑道:“不用啦余叔,我自己一个人很方便。”
余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小姐,这些年江晚对谁都会笑,又对谁都不会太亲近了,被婉拒也是意料之内了,他实诚的说句:“其实夫人只是嘴硬心软的点,她平时私底下也很关心小姐。”
车内气氛莫名的安静了,余叔刚才那句话成了话题的终结者。
江晚微笑淡了,心里的情绪变得很沉重,不愿跟外人聊这些。
其实这样的话,母亲身边的人没少对她说,几乎是从小就开始在听,到了现在,江晚心里已经没有多大感觉了。
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母亲忙着娱乐圈的事业,一年到头各地的赶通告和拍戏缘故,只是把她交给保姆看待,然后自己童年的记忆都是每天守着电视机面前看妈妈。
渐渐地,自然母女间少了最重要一环的互动,也没有那么亲密无间了。
江晚想到小时候,每天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怀着期待问保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保姆只会告诉她:李小姐要工作,有档期了就回来。
然后她就一直等,一年可能都见不到母亲三次,时间长了,江晚对母亲有了陌生感,也就从那个小粘人精变成了不会撒娇的女儿了。
她失着神在想着往事,直到公寓楼下,被余叔叫了两声:“小姐?”
“啊!”江晚漆黑的眼眸轻眨,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熟悉的路灯,才慢半拍意识到了已经到家门口。
她提着东西下车,清了清喉咙,又对余叔说:“路上小心。”
“小姐再见。”
余叔开着车离开,江晚静静地目送了一会,才转身上楼。
她回到公寓里,正好看到陈晓晓穿着睡衣,额头的刘海绑着冲天辫在客厅沙发上吃东西。
“我回来了。”江晚换了鞋,提着夜宵过去。
然后,看到了茶几上有些熟悉的土特产。
“晚晚,这些吃的是何玲送来的。”陈晓晓吃了个卤味鸭头,辣得说话都不清楚了,倒吸着一口气又一口气:“唔唔……她家乡的卤味真够味。”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江晚把自个带来的夜宵,也递给她。
“我去,你妈家的饭我惦记了好久了!”陈晓晓急忙的用纸巾擦去油腻的手指,什么都顾不得,先尝一口江晚妈妈家的大厨的饭菜在说。
她很享受眯起眼,被投喂的心身满足,这才想起说:“下班的时候,我跟她说你去你妈家了。”
江晚想在别墅时一直没空跟她说投资款已经拿到的事,点点头说:“我去给何玲打个电话。”
“去吧去吧。”陈晓晓有吃的就够了。
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朝房间走去的女人背影说:“对了晚晚,你那个避孕药我给你收抽屉里了啊。”
【避孕药?】
江晚蓦然回过身,小脸表情是愣的。
听到避孕药三个字!
第一反应就是:她吃药了吗?
这是江晚在身体僵滞的站在原地时,后知后觉,记起了自己之前有去药店买过这个。
“晚晚,你怎么了?”陈晓晓看她小脸给白的。
左看右看,也不像是给羞的啊。
江晚顾不上搭理她了,一股脑地跑到抽屉去找,就连胸口的心跳声都加速得失去了平时正常频率。
被药袋子裹在里面的盒子,让她给翻了出来。
当江晚微睁着眼,看到没有拆封过的表层时,手指一僵,猛地捏紧了药盒。
陈晓晓看她急成这样,赶紧擦了嘴巴也跑过来,整个人还处于情况外的,疑惑的问一句:“药过期了?”
“这不是过期的问题。”江晚脸色煞白低下头,盯着手心被捏皱的药,声音喃喃:“是我压根就没吃。”
“你说啥?”陈晓晓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江晚此刻就像是脑袋被人猛地捶了下,神经根根的绷紧,她还是有些愣看向陈晓晓,呼吸声一会重一会轻,恍惚地问出声:“我要是怀了投资人的孩子会怎样?”
陈晓晓很认真地想:“估计他会跪下来叫你爸爸。”
这句话明显是在开玩笑,可是江晚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了,她还想哭:“怎么办晓晓,这个药我买来忘记吃了。”
那时,一回家注意力都在喝醉酒的何玲身上,又折腾到了半夜,完全是把随手搁放在客厅里的避孕药给忘了。
今晚如果不是被陈晓晓收拾出来,她完全抛之脑后了。
江晚白皙的手抖着,不敢去摸她的肚子,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幻想,自我安慰:“应该没这么容易怀孕吧?”
“晚……晚晚,你是说自己跟投资人滚床单,没事后吃药?”陈晓晓这脑回路有点慢,现在才抓住事件的重点,眼睛不可思议盯着她:“你!”
江晚抬头与她对视,十分艰难解释:“当时喝醉了。”
喝醉了。
一耶.情。
忘记吃避孕药……
陈晓晓将江晚拉到沙发上坐,又倒了杯水,给她分析道:“这个要看男人的强悍程度,和你身体是不是容易受孕体质,别慌,像搞投资的男人,在女人眼里就是金主……而金主呢,一般肾都不好。”
这是什么逻辑?
江晚茫然地看着她:“是这样的吗?”
陈晓晓老司机点头:“莫慌。”
“那万一有了……”江晚伸手想打自己一巴掌,完全不敢想象,她怎么会粗心大意到了这种地步。
“你是在担心的话,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陈晓晓提议道。
江晚对这方面的知识不是很了解,她结巴说:“我,我还没到一个月。”
“好像那个一周后还是十天就可以验出是不是怀孕了,就是不太准,机率比较小。”陈晓晓也没经验,听是这样听说的。
江晚心情很忐忑,有些拿不定注意了,想去医院,又怕去了验出的结果不好。
她睁着漆黑的眼看向茶几上的药盒,伸手拿了过来:“我现在吃几片吧。”
陈晓晓觉得她这样事后补吃多少都没用,语气迟疑地问:“晚晚,你不去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