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谈话很快就结束,这几位贵妇的段位远高于徐太太这样伪贤惠的女人,还不至于跟长舌妇似的说着没停,让在卫生间里的姑娘当众没了脸面。
不继续说,江晚也都听见了。
包括欧阳太太说到不正当关系时,那略过的轻视表情。
徐太太有句话说的很对,正室们都不会喜欢小三身份的女人。
所以,才这样恶毒的故意让她贴上这个标签么?
江晚被这事恶心的不行,指尖生生的掐紧手心里,朝客厅走去时,牵强着让自己看起来别太不自然,微微在笑,对坐在沙发喝茶的乔婷说:“乔阿姨,我先回去了。”
乔婷放下茶杯,态度上倒是没什么变化,还叮嘱她:“把披肩穿回去,别在外头被风吹着了。”
“好。”江晚站在客厅被这些人看着,感觉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没有拒绝,只想着快点先离开这,很有礼貌对在场的人微笑,然后低头离开。
走的很快,也没刻意去讨好苏遇的母亲。
江晚本来就不是讨好型人,甚至是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缘故,没有跟什么长辈的人物相处过,不懂得在场合下怎么去应对。
她裹着披肩回到自己家,被还在客厅里的李成敏看到,目光在她肩头一顿,嘴上半点儿都不饶人:“在我这受气了,还知道跑你未来婆婆面前去?”
江晚被欧阳太太莫名的揣测一番,心里不憋屈都是假的,还要被母亲阴阳怪气着,感觉发烫的额头就更难受了,朝沙发上一坐,生气起来跟小姑娘似的,这岁数长多大了,性子都变不了。
“妈,你的御用律师能借我几天吗?”
江晚紧紧握着指尖,主动跟自己母亲放软了态度,打起了她律师的主意。
李成敏身陷在娱乐圈十几年,在手握几亿身家,坐拥豪宅,承受着追逐名利的压力同时,自然是历过太多大风大浪,尤其是在打官司上,早年就聘请了一位御用的金牌律师。
哪个媒体报社,还是同行公司敢放她黑料,诽谤罪都是一个告一个准的。
江晚要借人,李成敏自然给,也想到了她要做什么:“徐太太这事,你自己来?”
“嗯。”江晚点点头,又轻微吸了下鼻子。
她自己的事,也不想回家哭着让妈妈出面解决,都成年人了。
“我让他联系你,”李成敏说道,又看了她一眼,口吻很是嫌弃:“多大的事,还哭鼻子?”
“没有。”
江晚没有哭,她指尖擦着流鼻涕说:“我感冒了妈妈。”
李成敏:“……”
孕妇发烧了,要是持续不退对胎儿会有一定的影响,特别是孕早期时,严重了还可能导致小产,即便江晚感冒症状较轻,现在生病了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李成敏吩咐丽姐去煮了碗姜糖茶,药不能吃,只能用偏方将感冒压下。
江晚从小到大最讨厌吃姜。
她吸了吸鼻子,都用纸巾给擦得发红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喝了。
李成敏严厉的训她到这份上了还不安分:“你跟我娇气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找苏遇哄你喝?”
在喝姜糖茶能压下感冒这事上,李女士态度是分毫不让步,趁着热,将这碗给她灌了下去,江晚忍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没忘了很气弱说:“我跟他……不太熟。”
就因为还没熟到能倾诉的份上,她生病了也没给苏遇发个短信告知,而是精神不足的被赶上楼,回到房间,紧紧地裹上被子去闷一身汗。
到了晚上,江晚连饭都吃得少,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以至于连手机上的一条未读短信也错过了。
深夜凌晨。
在安静的别墅门口前,一抹修长的西装身影从漆黑的夜色中出现,他风尘仆仆的出差回来,下车,手臂弯挂着西装外套,一手拖着行李箱进屋。
乔婷听见动静是儿子回家了,披着外套就下楼到客厅去。
“妈。”苏遇将行李箱搁放一旁,看到母亲,薄唇溢出的嗓音略沙哑和疲惫。
乔婷给他倒杯水喝,在旁念着:“饿了吗?妈给你煮碗面?”
苏遇微蹙眉头道:“不用。”
他态度温淡,修长的手指扯掉领带,让母亲别忙活了早点去休息,便准备上楼。
乔婷知道儿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差一回来,还没歇口气就往这里跑,就问了:“是彤彤跟你说,江晚今天回她妈妈家了?”
“嗯。”苏遇也没瞒着母亲自己的心思。
不是江晚在隔壁,他是不会在提前结束出差行程后,一下飞机就赶到父母的住处。
乔婷看他大半夜折腾的,明白了是为明天早点能见到江晚,一时心里很复杂,迟疑了会,问他:“江晚跟那个叫徐斌导演的私底下传闻,儿子,你知道吗?”
“传闻?”
乔婷看儿子还不知情,便将从欧阳太太口中得知的事陈述给他听,精致的眉皱了起来,叹气道:“徐太太亲口对外承认说江晚跟她丈夫有不正当关系,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妈就问你一句,没别的意思。”
苏遇自懂事起就有主见,他自己的事,别人是做不了主的。
想当年,就连跟何家订下婚约这事,还是家里先斩后奏才让他得知,结果,这小子对何家两老很是谦逊礼貌,几年下来也不冷脸,偏偏就对人家姑娘的态度很微妙,一直拖着不肯提结婚的事。
乔婷是管不了他的婚事了,就盼着儿子别再挑了,能早日订下来。
苏遇皱眉头,语气沉着:“什么叫不正当关系?就算要给她硬扯上这种事,也是跟我有不正当关系,关徐斌什么事?”
乔婷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你这话别让江晚听去了,人家姑娘病着呢,要听见你说和她是不正当的关系,还以为你人品有问题,对她不负责任。”
苏遇缓下声顺着母亲话里的意思,温淡的眉目间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深沉,说道:“妈,和她有关系的是您儿子,我现在想把关系变得名正言顺,劳烦您上楼把户口本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