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面容微微笑,却摇头。
她初次担任母亲这个伟大的身份,是没有很丰富的育儿经验,但是天底下哪个年轻的母亲不是一步步学习着陪伴孩子一起成长的呢?
乔婷只好说:“住的地方找好没?租别人的房子总不习惯啊,要不然妈给你在美国买一套别墅住吧,住自己家安心。保姆也就别另请了,小向阳身边经常换人也认生,到时候工资开高点,让月嫂继续照顾孩子和你的饮食起居。”
江晚一听吓到了,她生小向阳已经收到了乔婷送的一套价值千万的别墅,哪里还敢继续要别墅。
乔婷主意已定,就跟她决定去国外进修是一样的。
江晚只好等苏遇晚上应酬回来了,私底下,提了这事。
舒适的房间里,男人长指轻解领带,她站在旁边,仰着头看他说:“我去美国三年结束后,就回s市发展的。结果你妈妈说要给我买别墅住,这又是几千万,甚至是上亿资产,我不敢要了。”
苏遇继续有条不紊的脱西装,神色如常道:“我妈想你和孩子在国外别受苦,住得舒服点,收走就是了。”
江晚顺手把他西装外套接过来,哭笑不得:“这看起来都跟我在家忽悠婆婆的钱一样。”
生孩子给一套别墅,出国进修又去忽悠一套别墅到手。
江晚想自己年底找律师盘算名下资产的话,加上结婚时苏家给的聘礼,她妈妈给的几处房产嫁妆,以及从婆婆这边拿的别墅,完全就是一个女富豪了。
她弯腰,将西装外套叠好搁在一旁,刚好转身过来,就被苏遇抱了起来。
江晚眼眸微睁,吓的搂紧他脖子:“喂。”
苏遇身上的深灰色衬衫纽扣解了两颗,给他内敛的气度添了几分慵懒,薄唇似笑非笑道:“我家的东西,你就不能拿了?”
“不是。”江晚不是这个意思。
她怕传出去,让苏家亲戚听去了。
还以为她这个做儿媳的,每天就想着从乔婷这个婆婆手中拿东西。
江晚感觉有时候苏遇这人,也很较真她说的每一个字。
“你先放我下来。”
这样抱着,她双脚不沾地,很没安全感。
苏遇将她放在了偌大的床铺上,修长的身形微微俯下,有种要碰不碰的距离,眼底的眸色很深凝望她,嗓音字字清晰:“江晚,这笔账你傻不傻?自己不会算……你照顾她亲孙子,她出一套房给你住,你还觉得占便宜了?”
江晚虽然被骂了,却生不起气来,抿了抿唇道:“可是那也是我儿子啊。”
她才是真正那个有义务负责起孩子人生的。
苏遇越看她越傻,要换做是蔡晓萱,都恨不得马上就掏出手机看国外的房产,让自己婆婆当场就付全款将事情定下,以免会有生变。
也就他家姑娘,还小心翼翼的怕占人便宜。
苏遇喉咙滚动,有了吻她一顿的冲动。
在男人眼底神色越发幽深时,江晚先一步推开他的胸膛,脸蛋带着红晕:“等会小向阳要回房间睡觉了。”
现在的向阳小朋友也开始有自己的小想法了,养到七个月后,自从会认识爸爸妈妈了,就开始连晚上都要粘着,江晚想到春节后,马上要和孩子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便忍不住心软把白白胖胖的儿子抱回房睡。
苏遇对此没说什么,不过想和老婆亲热就不是很容易了。
就像现在,明明氛围到了可以打一炮的事,江晚却顾及孩子会回房。
怎么说都不让他碰,胡乱整理了下凌乱的裙子,对他轻声说:“我去楼下抱孩子。”
苏遇坐在床沿,俊美的脸庞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
12月,s市的雪下得比来年要早。
江晚半个月前就已经准备好参加电影颁奖典礼穿的礼服,她感觉可能是生过孩子的缘故,身体不如以前,到了冬天就很怕冷,早上她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一旁,小向阳也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小脑袋。
一大一小,看着爸爸起床穿戴整齐去上班。
苏遇优雅将袖子扣上精致昂贵的纽扣后,整理了下,一袭铁灰色西装将他身姿衬得挺拔修长,准备走出房门时,他先俯身,温柔的在小家伙肉乎乎的脸蛋亲了亲,又去亲江晚。
“今晚早点回家,过夫妻生活。”
这大半个月来,每晚身边都躺着一个孩子,两人就都禁着欲,安分盖着被子聊天。
苏遇幽深的眼眸盯着她漂亮的脸蛋,想做什么的意图在明显不够了。
江晚等他去上班了,自己八点多才起床,喂完孩子,就在别墅里准备今晚的造型。
她不是什么大牌明星,自然就没有供应商会主动借礼服。
江晚直接找她家李成敏女士的工作室借了一件高级定制的薄纱刺绣长裙,淡蓝的颜色很符合她气质,又准备了双镶钻的高跟鞋。
从今晚的妆容到首饰,江晚都精心准备好了。
下午四点左右,江晚刚画好妆容,却没想到上午还活泼乱跳的小向阳会突然发烧起来。
这也急坏了全家,乔婷连忙请医生上门来看。
看着病恹恹的小家伙,月嫂自责道:“早上小向阳看到外面有雪,很兴奋,所以我就抱他到院子外看了一会,是不是被冷风吹感冒了。”
下雪天的温度比平时要冷很多,小家伙顾着兴奋了,这会恹恹地躺在妈妈的怀里,时不时娇气哼唧一声,听得江晚整颗心都揪起来,将手心覆在孩子额头上,眉眼间拧着情绪。
现在也不是指责谁的时候,乔婷准备给孩子灌点药。
小家伙尝惯了甜,又怎么会愿意尝苦。
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喝。
结果为了哄他喝,大家又是忙的一头汗。
连江晚看了都皱眉:“妈,别惯着他,把药拿来。”
她口头上虽然语气严厉,又忍不住抱着孩子一再哄:“你乖点啊,把药吃了就不难受了。”
小向阳委屈瘪着小嘴,大眼睛就跟要落泪似的,湿漉漉揪着妈妈看。
哭也没用。
不吃药,这烧这么能退?
最后,还是江晚狠下心,把药给孩子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