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来了?”净月道长低声道。
“什么皇上,若是皇上来了我们能这么轻松。来了一位侯爷,上面不让他出院,我刚给他送水回来。”年轻后生道。
净月道长一听心中一动,急忙道:“小哥,我是穷苦人出身,还没见过侯爷这么大的官呢。有什么可以帮您的说一声,我就想远远的看一眼,以后回老家咱也有的吹。”
说完,净月道长从怀掏出一块散碎银两,递给了眼前的年轻后生。对方看一眼手中的银子,再看四周无人,低声道:“一会儿,我要去送衣物,你跟在我身后,帮我拿着衣服混进去。不要乱砍乱说,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以往皇上不在之时,后厨这帮人为了满足朋友的好奇心收些银子带他们在别院中走一圈很正常,若是皇上或者后宫的皇妃等人在,打死他们也不敢。
今日别院中住的不过是位侯爷,他们小心一点银子还是可以赚的。更何况前两日刚有人花钱见过那位侯爷,于是年轻后生便答应了净月道长。
净月道长抱着一摞被单和应用之物,随着年前后生向前面走去,东拐西拐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一个小院门前。
“站住做什么的?”守门的护卫大喝道。
“老哥,我是后厨的小于,昨日给里面那位爷洗的衣物晒干了,比较多我帮忙送过来。另外,我下午做了一份八宝羹,给里面那位爷尝尝。您两位若是喜欢一会儿换了岗去后厨我给您两位弄点尝尝。”于姓后生一脸堆笑道。
“好,一会儿我们哥俩也去尝尝。你们速度快点,一会老大可能过来。”一名护卫说完,挥挥手放净月道长二人进来小院。
“这里这么严!”净月道长故作惊讶道。
“这是白天,又是在别院内的小院,所以就两个人把守,若是晚上这里明哨暗哨一堆人。一只麻雀都休想飞进去。”于姓后生傲气十足道。
不一会儿二人进来小院内的客厅。于姓后生进门施礼道:“侯爷,我们给您送衣物来了,我特意给您熬制了一碗八宝羹。您尝尝是否符合您的胃口!”
张文进正在屋内盘膝打坐,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在于姓后生后面的净月道长,差点笑出声来,净月道长干了半天活,浑身脏兮兮的,穿着一套不知道那里偷来的衣服,看着别扭的很。
净月道长急忙给张文进使眼色,装作不认识。
“你们把东西放下吧,把这屋子给我打扫下。”张文进淡淡道。
“这屋子早上刚收拾过,怎么又让收拾?”于姓后生不解,但又不敢多问,让干就干呗。
张文进坐在那里未动,传音给净月道长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齐林镇张家被一伙黑衣人偷袭了,邱三带着你的家人逃走了,飞云道长跟着他们应该无大碍。青州的各方势力均为插手,看来是听到京城的风声了。”净月道长简短介绍了下外面的情况。
“偷袭我家的是天魔宫的人,他们想用我的家人威胁我。天魔宫的魔爪江重明叛逃,可能来京城了。”张文进传音道:“昨天有人来过,将一切告诉我了。”
老寒昨天便来过了,不过他的方式更加简单粗暴,用银子砸出了张文进的下落后,又让人用不少金元宝打通了上下关系,化妆进入别院与张文进谈了一盏茶的功夫。
老寒与张文进接触最多,知道张文进一步步走到今日不容易,他也很看好张文进但发生了这种事,现在关键时刻,他最后还是向张文进吐露了实情,劝他逃走。不然魔爪江重明一到,张文进的罪名肯定会被定下来。
只要张文进一逃,老寒便踏实了,天魔宫得罪了张文进,朝廷也会张榜捉拿张文进,到时候两害相权取其轻,说不定张文进会选择天魔宫,毕竟张文进的家人并未受到伤害。
净月道长心中一惊,居然有人走在了自己的前面。时间紧急,净月道长传音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文进刚想传音,就听门外有人道:“侯爷,老夫这几日有些烦闷跟您喝几杯不介意吧!”
说着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脸堂红润,身着一身大内护卫服饰走进门来,见到于姓后生和净月道长后,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来人!”
“大人饶命,我们二人是这别院的后厨,今日给侯爷送八宝羹来了。侯爷嫌弃屋内脏让我们帮忙打扫下。”于姓后生急忙道,吓得冷汗直流。
门口的两名护卫跑进来,急忙向老者解释,老者上下打量了净月道长二人后冷哼一声道:“你们去吧。下次要打扫卫生有侍女,不用你们!”
“周老,您这是何必呢,更两个下人计较。”张文进起身道,说着从桌子的果盘中拿起两个桃子扔给了于姓后生和净月道长,道:“你们辛苦了,周老也是为你们好,这可是蟠桃,很贵的。你们拿回家去吃吧!别忘了一会儿给我们送些下酒菜来。”
净月道长和于姓后生拿了桃子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老周,我今日正好也烦闷,来咱们喝一杯。”张文进见周护卫还要说话急忙岔开了他的话道。
净月道长拿了蟠桃,急匆匆到了后院。于姓后生以为他是吓得走那么快,想要从他身上再讹些钱,便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这一趟我亏大发了。为这点钱差点被抓。”
净月道长没有心思跟他胡扯,连菜钱都没有拿便急匆匆的从后门离开了别院。于姓后生想叫住净月道长哪里知道他比兔子跑到还快,早就没影了,不由得心中火起,暗骂净月道长抠唆,活该受穷。
傍晚时分净月道长换了一身衣服,回到了侯爷府。一进门便将府内的众位兄弟都叫了来。
“今日我见到师弟了!他被软禁了。”净月道长一句话,后院花厅内便炸了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