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会被暗网的人抓走,还设局如此玩弄陷害,霍曜顿了顿,终于瞥向霍潇潇:“或许是利益上出现了冲突,总而言之,应该与那个赔偿的事脱不开关系,这只有潇潇自己知道了,我相信她并不无辜。”
霍潇潇煞白的脸上布满泪水,“大哥,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现在认回了亲妹妹,被凌苏挑拨了几句,就帮着她来陷害我,可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
霍曜嗤笑一声,看了看霍景希,没有接霍潇潇的话。
不管他曾经对霍潇潇多好,都会被霍潇潇无视,他现在深刻认识到,霍潇潇确实是一条白眼狼。
“够了!潇潇,大哥是我们家最公正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哥!”
霍景希闭上眼,气得浑身颤抖。
霍潇潇依然不肯承认,可在一笔笔银行流水账单,还有她曾经买通了的那些人的录音面前,她终于百口莫辩,直接装晕了过去。
但谁也没有管她的情况。
只要不是个傻的,都知道她在装晕逃避现状。
霍康晟沉声开口:“证据确凿了,我和你们妈妈,绝不会包庇她,本以为这孩子因缘际会来到我们家,或许是与我们家有缘,看来是我想错了,她有自己的亲生父母,就送她回亲生父母身边吧,至于他们相不相认,那就是他们一家人的事了。”
宋轻云脸上因为内疚和懊悔,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她哽咽着拉住凌苏的手,“苏苏,你想怎么处置霍潇潇,我都不会阻止的,不管是坐牢还是怎样,那都是她该为自己的行为承受的代价。”
装昏的霍潇潇听到这里,心里绵绵密密的恨意充斥了整个头脑,脸上气得涨红,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起来辩驳哭诉,她不想离开霍家。
更不想因此坐牢。
霍康晟看了一眼歪在沙发上装死的霍潇潇,又抬高了一点声音:“何妈,你找两个人,送霍潇潇回医院吧,以后不必再把她当大小姐一样供着了。”
霍潇潇私底下生气拿家里的佣人撒气的事,霍康晟多多少少有听说,但没有人告到他跟前来过,他也不知道霍潇潇到底是怎么拿人撒气的,只当不严重。
不过私下还是让管家博叔看着点,谁受了霍潇潇的气,就在月底给一份补偿金。
毕竟他手上管的事太多了,不可能随时盯着家里谁谁又被霍潇潇欺负了。
如今他特意这么说出来,只是担心何妈送了霍潇潇去医院,霍潇潇会因为今晚发生的事又拿人撒气。
又叫来博叔,声色俱厉地让他向下面所有的人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以后霍家只有一位大小姐,那就是凌苏。
至于霍潇潇,他们已经给的够多了。
却收获了她对自己亲生女儿种种恶毒的陷害打击。
那这个家确实容不下她了。
魔都那一套小别墅,霍康晟没有打算收回来。
还有她医院的费用,霍康晟也没那么狠心,会给她付到出院为止。
就当是他们最后的一点情分吧。
以后霍家不会再给她任何东西。
至于其他人,霍康晟扫了一眼三兄弟,视线停在霍景希身上,“霍潇潇从此以后,与我们霍家再无关系,不过你们还想继续延续那份兄妹情,我不会干涉,只是别把人带进家里来。”
这一夜,霍家是个不眠夜。
霍潇潇的东西被进进出出地搬上车,送往她的那栋小别墅。
而霍潇潇因为装晕,没有选择的权利,被直接运上车送回了医院。
她在车上直接坐起身来,气得当场朝何妈发脾气骂了一通,又指使他们掉头回霍家。
司机平日里受惯了霍潇潇的气,下意识里已经想掉头了。
何妈睨了她一眼,“霍小姐想去哪就自己下车去打车吧,我们这趟车只去医院。”
“你就不怕我……”
霍潇潇威胁的话刚说出口,突然意识到,她能威胁谁。
是威胁管家把何妈炒了,还是搬出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名义来压何妈?
好像这些特权,她已经全部都失去了。
她张了张口,憋屈地把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何妈叫停了司机,和蔼地笑了笑,“你想去别的地方,现在就可以下车。”
“去医院!”
霍潇潇咬着牙齿吐出了三个字。
霍家对霍潇潇的处置,江澜没说任何话。
霍家是品行端正的百年书香世家,断绝关系,事后起诉讨回公道,能做到的最狠,也就这样了。
他有他自己的办法,帮老婆讨回公道。
这些事,他自然不会与霍家的人透露一个字。
宋轻云抱着枕头过来找宝贝女儿睡,母女俩在一个被窝里说了大半夜的话,说着说着,宋轻云的眼泪又重新流了下来。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眼瞎疼错了人。
更恨因为自己而间接导致凌苏遭受的这些无端之灾。
被老婆抛下独守空闺的两个男人也睡不着。
霍康晟泡了一杯浓茶坐到书房,一直坐到天微亮。
地下一层是霍康晟的藏酒室,还专门修了一个调酒的吧台,霍曜与江澜坐到了藏酒室的吧台,喝酒去了。
霍曜晃着酒杯睨了一眼已经喝了五杯的江澜,依然眼神清澈,“你是不是经常带着一身酒气去找苏苏,你别吓坏我妹妹!”
江澜动作优雅地又倒了一杯酒,“我在我老婆面前从不喝酒。”
霍曜一噎,无形中好像吃了什么很饱的东西。
两人气氛沉闷地又坐了很久,话题多多少少都是围绕着凌苏展开的。
平日里霍曜自诩是江澜的大舅哥,平时说话总爱压江澜一头。
可今晚的事,是他们霍家理亏。
霍潇潇毕竟是霍家养大的。
看到江澜这副低沉的模样,今晚的霍曜语气都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不敢惹恼了他。
连他爸珍藏了十几年的好酒都拿出来给江澜了。
他要是知道江澜脸色这么难看,只是因为他妈把江澜的睡前抱枕拐跑了,一定会大骂活该。
这个夜晚,唯一入睡的,只有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