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顿丰盛的午餐,但此时却变成了公堂,我和袁依依坐在一起,而父母爷爷各占了一边,此时爷爷聚首,他将口中的老烟枪放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朝着我父亲示意了一下,我父亲顿时咳嗽了一声,慈眉善目的看着我:“我说阿杰啊,你和依依现在怎么说也互相见了父亲,那你们的事情起码得有个定数了啊,杰明你也不小了,过了年都二十七了,在这么拖下去,把人家姑娘都给耽误了,你说是吧。”
我嘴角抽动着:“阿爸阿妈,这事情还是让我们自己做主吧,毕竟我们现在还在奋斗阶段,以事业为重。”
听了我的话,母亲就不乐意了:“事业,结了婚,不也可以搞事业么,是你是你待人家姑娘不好,人家姑娘嫌弃你啊?”
“才,才没有,杰明待我好着呢,我如何会嫌弃他呢……”袁依依羞答答的说道。
顿时我也尴尬了起来,袁依依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答应了啊,不过眼下诸多事情还没解决,若是就谈婚论嫁,实在是一些不合适,爷爷倒是不站在任何一边,说一切都随缘,最后我也不得不搬出了杀手锏,将一百万的现金,从车子里拿了出来。
父亲这辈子哪里见过如此大额的钞票,当即老爸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爷爷连忙按了按老爸的人中,这才缓过了一口气,老爸咬牙切齿,认定我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而我不依不饶的,将在杭城买了一套房子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而父亲听了我如何赚钱的事情时,还是放了心,只是巨款属于阴财。
阴财就是死人财,来得快,去得也快,按照古训,阴财到手就要快些花掉,这样才不至于惹祸上身,父亲再三推脱才收下了钱,但他们却不依不饶继续询问我的婚事,我经不住他们软磨硬泡,便答应下来了,袁依依也是十分欣喜。
正当我们要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堆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这些人男女都有,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他们看见了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走了过来,将我家团团围住,紧接着从角落里走过来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还带着一副墨镜,其身后,竟然还有一把长剑。
爷爷脸色顿变:“是阴阳师!”
我也是大惊起来,但那些阴阳师却发动了攻击,是毫无预兆的发动攻击,竟然一下子就列出了一个怪异的阵法,将我们一家四口给锁在了阵法之中动弹不得。
那黑色风衣的长袍男人,摘下了墨镜,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的一只眼睛竟然是青色的,我知道那青色是什么意思,那可是阴阳眼!
但是阴阳眼竟然是青色,而且他十分自然的施展,这让我不敢相信,因为我昨夜晚上连续六个小时开眼,此时眼睛就异常酸痛。
黑色风衣男人,拿出了一个血色的葫芦,朝着袁依依念念有词,只见一道金光从葫芦口里迸射出来,毫无预兆的将袁依依给缠住了,我大声惊呼,用力挣脱,废了全身的力气将我身上的禁制给打开了,随即朝着那风衣男人扑去,手中的阴阳尺豁然出手。
然而周围的阴阳师,却在我的身边设下了结界,让我撞在了结界上,头一下子就撞破了口子,血流了下来,我锤着结界怒吼道:“放下我老婆!”
“老婆?”那风衣男人讽刺的笑了,“认一只妖怪做老婆,亏你还想得出来!”
袁依依看到我受伤,全身爆发出了剧烈的紫色妖芒,叮铃一声,就挣脱了那金色的光束,朝着风衣男杀去。
风衣男最近微微向上,手中结了一个手印,他大喝一声:“阴阳遁,开!”
话音刚落,一个菱形的金色盾牌挡住了袁依依,并且将她全身制住,一下子给抽进了血色葫芦里面,被吸进去的时候,依依还用那十分无助的眼神看着我,但那风衣男人在将依依吸进葫芦之后,无情的将葫芦的盖子给盖住了。
我扒住了结界,用牙齿咬住了那结界,格拉一声,结界出现了裂纹,我感到我的牙齿都要断了,在一拳头打出去后,那结界终于破了一个大洞,我硬是发动了阴阳眼,此时我的双眼都变成了阴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力量涌向了我的双眼,我对那风衣男恨意暴涨,阴阳尺说着就朝着那风衣男面门刺去。
那风衣男看到我的阴阳眼似乎很惊讶,随即明白了什么,朝着周围人一使眼神,几乎全部人,都将我团团围住,每个人的手上都快速结印,紧接着一个金色的牢笼出现在我的周围,将我困在了里面。
这二十几人使出的金色牢笼,十分的结实,让我无法挣脱,而我爷爷见状,连忙在额头贴了一张天师符,双手用两张爆破符冲过来,我大喊不要,因为这些人的修为实在太过诡异,让我捉摸不透。
但爷爷此时拼了老骨头,冲过来,那风衣男的脸上泛出了邪异的笑容,顿时我心中大叫不好,咬破自己的手指,正准备抽出我怀里的奔雷咒,也就是那一张符师门派的至宝,来压制他们的时候,我绝望的发现,那奔雷咒……就竟然忘在了房中!
而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阴阳师,发动了无与伦比的威能,一下子将我爷爷给弹了开去,我爷爷撞在了东厢房的房顶上,那房顶顿时坍塌,倒了下去,爷爷生死不明。
“我跟你们拼了!”父亲看见我被挟制住,而且爷爷生死不明,拿起厨房里的菜刀冲了过来,此时我已经泪流满面,竭尽全力的伸出了手:“阿爸,不要啊!!”
在我父亲冲出去的刹那,那风衣男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粒绿色的珠子,弹到了我父亲身边,那珠子发出了爆炸声,一阵绿色烟雾过后,我父亲已经躺在了地上,血液从他的七孔不断的流出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忘了言语,而母亲径直的昏倒在地上,恰恰这群人,竟然拽着我,离开了院子里,在离开院子的时候,那风衣男泛出了邪异的笑容,竟然点燃了我的起亚车子,那车子经过烈火的熊熊燃烧,发出了轰隆的一声巨响,黑烟铺天盖地的冲向了云霄,场面何其的壮观,但我已经无法在意我的车子了,满脑子都是我家人被害的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过来,我看到在那风衣男的身边,站着一个我熟悉的阴阳师,那人竟然是我几天前,在单身公寓旁边见到的那猥琐老人……
阴阳师们进了一辆旅游大卡里面,这大卡里面竟然都是十分精密的仪器,我甚至能看见,几个人正在对一个雷达模样的机械操作,其中一个年轻人拿下了耳机,朝着风衣男说到:“风队,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八十年修为的小蛇妖……”
“派个人去杀了吧,斩妖须除根,祸必不再生。”风衣男瞥了一眼那小年轻说到。
我嘴唇干涩,费了好大劲才开口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家人?”
“我们是正义的使者,你们一家被妖物蒙蔽了眼睛,你可知道那是一头五百年的妖怪,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恐怕都已经死了,不过你放心,那妖怪在我的天宝葫芦里面,不小几天,就能化成一颗金丹,至于你是阴阳眼,可能与我家族有渊源,所以我吧无关人等都杀了,带你回去。”风衣男说的一脸正经,但我看他的脸,感觉到他长得竟然如此丑陋,不仅仅是人丑,那心更是丑陋。
“你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为什么要伤我家人!”我咆哮道,但一个阴阳师,却用一把短刀将我的手心刺穿,钉在了大卡的车门上,我全身耸拉着,依然死死的盯着他们。
“你已经被妖物迷惑糊涂了,在我带你确认一些事情之前,我先让你清醒一下。”风衣男残忍的笑了。
而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将我架了起来,他从我身上摸出了一部手机,还有阴阳尺等所有东西,那手机突然在这时候响了,正是黑雪公主打来的电话,但那年轻人瞥了我一眼,一脚将我的手机给踩烂了。
他拿过来了两根闪着电化的电机,顿时朝着我身上靠过来,扑腾一下,我全身几乎都麻痹了,说不尽的疼痛,全身上下,好像就要裂开一样……
“电击,通常能治疗一个人的幻觉。”风衣男竖起了一根手指,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俊俏的姑娘走了过来,给他端过来一杯咖啡,那风衣男笑盈盈的,喝着咖啡,还不忘在那女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女人扭了扭身子,娇嗔一下转身离开,此时的车子,也发动了,我那高个子年轻人,没过几分钟就朝着我电击一下,让我生不如死。
但每次想到父母的惨状,我内心的痛,更是比身体上的疼痛强上千百倍!
过了很久,那高个子年轻人满头大汗,当他要换一个人继续折磨我的时候,车子停了,我此时不知道身处何地,一看周围,竟然是一片荒山野岭,而在我目光所及之处,却有一个村子,其实说别墅更加合适,它们有秩序的排列着,村子外面是数个白色风车发电机,还有一条公路,穿过了发电机的机群,直达村子里面。
几个阴阳师,将我架了起来,朝着最大最豪华的一个别墅,这个别墅造的像城堡,又像是高楼大厦,在楼顶我还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望远镜,正在转动着。
刚到门口,几个保安就给开了门,而迎接我们的,是一群同样穿着制服的人,踩着先进的代步机形式了过来,他们拖着我,但我始终都将目光锁定在那风云男背后的血色葫芦上面。
他们把我带到了城堡的地下室,是一件非常大的监狱,前一刻我还和家人说说笑笑,但下一刻,我却已经家破人亡,被关到了这个鬼地方,这反差让我的大脑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
监牢里面的装饰很简单,一张床,一个马桶,还有一个系数的水槽,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所在的监狱,地面是水泥铺成的,上面还有一个个黑斑,我知道那是血迹,有些血迹是无法擦干的,就算擦干了也会留下黑斑。
我被丢在水泥地上,所有人全然不管我的死活,就算我脸上还躺着鲜血,现在我身上的符纸,枪支,阴阳尺都没有了,而且全身依然麻痹,就像是一个废人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渐渐有了力气,我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扶着墙壁来到了水槽边上,但突然间,我的双眼就看不见了,我摸着墙壁,甚至能感觉到墙壁被窗口透过来的阳光照得暖暖的,但我却连一点光线也看不见,我心中一沉,难道我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