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看着城下的一片狼藉,他抽出配剑,嘴巴一张一合的向城下猛的一指。
身后的几个将领虽听不到宗泽的声音,都纷纷抄起兵器,使劲一摆手,带着本部人马向城外冲去……
城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火药的味道伴随着烤焦的味道猛的传了进来。
至于士兵们常见的血腥味,倒是淡了许多。
城外的西夏军,对打开的城门恍若未见,依旧有的在发呆,有的被受惊的战马带着上蹿下跳……
原本有近三万的西夏军,这短短的一会功夫,就被轰死、轰伤了近万人。
其中铁鹞子一个不剩,轰出来的大坑内,只剩下一些变形的铁甲,和四分五裂的尸首……
“杀……”
卞祥手里长枪一举,第一个冲出城去,对着一个失去手臂,呆在原地的西夏军当胸就是一枪。
他这一枪算是解除了对方的痛苦……
杀出城的数万山东军,这才使的西夏人醒悟了一些;
他们有的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冲上去拼命;
有的吓破了胆子,本能的转身就跑……
更多的还是倒在原地,抱着头歇斯底里的惊恐大叫。
刚刚的一幕,如同地震一般,好多西夏军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和南监军带着满脸的惊恐,使劲用双腿夹住战马,第一个将战马安抚好,也是第一个勒转马头逃走……
原本绕城而逃的王进和鲁智深,带人又杀了回来;
三面包抄之下,对这些不知道反抗的西夏人,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在火炮响起的时候,远在几十里外的董平等人都听到了动静;
“开始了,战事开始了!
儿郎们,都给我动起来,把所有的路口堵死,不许放走一个西夏狗贼……”
几位将军几乎是同时下达了命令;
提前出城的两万兵马,在所有的大小路口都看守起来……
他们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晚上;
只有糜胜负责的路口发现了寥寥几百个逃兵;
董平他们三人连根毛都没有看到。
被糜胜拦住的人,正是仓皇而逃的和南军司的监军;
他身后有几个机灵的士兵紧紧跟着他逃走;
正好一头撞进了糜胜带人设伏的地方。
糜胜哪里还管对方是什么人,一斧上去,就将此人砍成两段。
西夏的王牌军铁鹞子,还有十二监军司之一的和南监军司,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葬身在了靖夏城下……
……………
横山半山腰处,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西夏军。
这些西夏军就这么停留在半山腰,冷冷的看着山下的宋军,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
山脚下,宋军已经结成了拒马阵;
除此之外,拒马阵的前方,也挖好了大大小小的沟壕。
只要对方战马从山上冲下来,就有被栽倒的危险。
宋军后面的帅旗下,是清瘦的主将种师道;
种师道此时身着铠甲,右手按在剑柄上,眼神灼灼的看向远处的西夏军。
他的身旁围绕着种师中等其他种家人,还有其他一些将领……
种师中也同样用手按住配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大哥,这些西夏贼子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见他们动手?
莫非就是为了和我们对峙,使的我们不能移动半步?”
种师道微微一点头道:
“不错,这些西夏狗贼就是为了牵制住我们;
他们西夏有一种战法,叫着熬鹰战术;
他们在和我们比耐力,只要我们一个疏忽,他们就会立即杀下山来。
我们现在不能露出一丝怯意,更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的疲惫。”
种师道的儿子唤作种浩,是个和父亲一样消瘦,一脸书卷气的年轻人。
他手里拎着一柄银枪,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父亲;
有没有可能这些西夏军就是为了牵制住我们,然后对其他一个地方猛攻?”
种师道听了,神色不由得一怔;
“靖夏城……”
他和种师中异口同声的出口说道。
种师道沉声喝道:
“来人,速速命快马前去靖夏城打探消息,若是有异常,速速来报……”
他身边的一个亲兵一拱手,快步跑了下去;
种师中抚须说道:
“大哥不用如此着急,小弟也看到了宗泽率领的山东军;
这些山东军的雄壮,不次于我们西北军。
再加上宗泽此人有些谋略;
他们凭城而守的话,应该能挡住西夏军。”
“希望如此吧!”
种师道再次转头看向对面的西夏军;
双方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峙,谁也不先攻击。
同样被牵制住的还有折家军。
折家军同样严阵以待;
他们不但列好了拒马阵,在拒马阵后面,还隐藏了几十架床弩;
只要西夏军敢下山半步,他们这些已经装好的床弩就会激射攻击……
另一边的姚家军,已经和西夏军交手了几次;
双方驻扎的大营,距离有三五十里左右。
双方各自派出先锋军,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厮杀,各自折损了一两千人。
现在也形成对峙的状态……
在横山另一侧,也就是西夏军的大本营;
空荡荡的中军大帐内,李察哥闭眼坐在帅位上,他手里不停的把玩着一块西夏古玉……
“报……”
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大营外就传了进来。
随着那道声音,一个惊慌失措的斥候从马上翻滚下来;连滚带爬的跑进中军大帐……
不一会的功夫,一道怒吼传了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铁鹞子乃是我西夏最为厉害的兵马;
这天下根本没有人能撼动我西夏铁鹞子。
你这个狗东西竟敢假传消息乱我军心?”
“来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狗东西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紧接着就是斥候求饶的声音:
“晋王……晋王容禀,晋王容禀啊!
铁鹞子的确被宋军全部歼灭了……
当初的动静可是地动山摇,斥候营的好多兄弟们都听到了……
等兄弟们前去查探的时候,靖夏城前坑坑洼洼,烧黑的尸首和黑色的鲜血还历历在目啊……
晋王,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小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