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一连过了三天的时间,双方都按兵不动,隔城对峙。
另外两路的兵马,此时也无力来协助卢俊义了。
辽军一方折损严重,剩下的兵力也就是一两万,兼之琼妖纳延也战死沙场,他们现在大势已去,只能去对付东京城四周围的一些小城小镇。
杜壆这一路幸存的人倒是不少,他派出去了糜胜和袁朗去追杀金兀术,带走两万人马。
剩余的人马说是去围剿残余的金人,其实就是想方设法的去熟悉辽国地形,为和辽国撕破脸皮做准备……
西门城下的中军大帐内,卢俊义站在大帐口向东京城不住的张望。
朱武坐在一旁不知在忙什么公务?
他抬眼看了一眼来回走动的卢俊义,放下笔笑道:
“卢将军这是着急了?”
卢俊义叹气一声,有些无奈的走到帅位上坐下;
“城内的这些金狗倒是坐的住,在这种大兵压境下没有一丝动作。
我们若是围得久了,就怕将士们的积极性都消磨完了。
再者十几万大军的吃喝拉撒,一天下来也不是小数目啊!”
朱武站起身来,同样走到大帐门口看了看道:
“卢将军,大军的辎重倒是不用担忧,我们只要给辽国伸手要便是。
量他们不敢不给……
正好趁这段功夫,消耗这几场战事结束的俘获品……”
“俘获品?
不是已经送回燕云十六州了么?”
卢俊义有些不解的问道。
朱武再次得意一笑道:
“我们从开始出兵辽国,只是战马就俘获了数十万匹;
挑挑拣拣之下,健全可用的战马有五六万匹。
对于吓破胆的战马,以及轻微受伤的战马,全部都送回国内,给普通百姓家当做牲口使用。”
“至于那些金人搜刮的金银珠宝,还有他们的粮草,我们都做好了账目,留下赏赐给有功的将士了……”
朱武说的这些事情,卢俊义自然知道。
他微微点头道:
“如此也好,趁现在有时间,不如把账户都理顺了,也好给陛下和户部交账……”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传令兵快速走进来;
“禀卢将军,禀朱军师,刚刚东门的孙立将军送来消息,金兵对东门出手了……”
“什么……”
卢俊义快步走到传令兵身前,急切的问道:
“怎么回事?可是金兵想要从东门突围不成?”
传令兵摇摇头,继续禀报道:
“孙立将军也以为城内要向外突围,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没想到金兵只是用床弩突然偷袭了一阵;
不等孙将军有了准备,就射翻了东门的几门火炮,也同时射杀了十几个兄弟。
孙立将军火冒三丈;
正通知火炮营和兄弟们开始攻城,好给城内的金人一点教训……”
卢俊义听完,让传令兵退下,他冷哼一声道:
“完颜阿骨打终究是坐不住了!
卢某头几天问过了凌振将军,说能轰炸城头上的城门楼。
既然他们先动手了,我们也不能那么便宜了他。
传下军令,四门同时攻击,本将不求杀敌,只要吓破他们的狗胆……”
“呵呵……”
朱武阴阴一笑道:
“卢将军,眼看天色就要黑下来了,不如先让火炮营调整好角度,等到半夜给他来上几下子。
想必半夜响起的火炮能把完颜阿骨打给吓尿了……”
“哈哈……
好,那就依朱军师之意下去传令吧!”
大帐门口的几个侍卫猛的一抱拳,骑上快马去几个城门传令了……
转眼就到了半夜时分,完颜阿骨打亲自带人在城头巡逻一番,才下去休息。
他刚刚躺下没多久,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响声传来……
完颜阿骨打猛的睁大眼睛,翻身下床就要向外走。
“轰……轰……”
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两步,震耳欲聋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从四面城门处传来……
除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有尖锐的音速声。
“来人……快来人……”
完颜阿骨打发现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怒吼声了……
突然如同白昼的城头,不但把城头上的守军吓得呆立当场;还吓得城内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
这种动静对城内的百姓来说,不亚于地龙翻身。
一些没有关牢的牲口家禽,和挣脱缰绳的战马在城内四处乱蹿……
不知过了多久?四处城门的火炮已经停止。
城内所有人的耳朵依旧嗡嗡作响,丝毫不知道城外的火炮已经停止……
一脸呆滞的完颜阿骨打在房内呆立着。
从第一发火炮开始,到现在结束,他都没动上一动……
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东京城破了……
元国人这一路上可没少干这种事情,他们习以为常的把城池轰平,让城内所有的人,所有的生灵成为陪葬品……
也就是说,完颜阿骨打就是在闭目等死。
等他的耳朵恢复一点听觉的时候,几个护卫冲进来,在他面前比比划划的不知说些什么……
完颜阿骨打这才知道,自己没有死。
这位枭雄人物立即恢复心神,跟着几个护卫快步向城头赶去。
此时四面城头上的尘土还没有散去,城头上原本有个两层的小阁楼,如今全部被夷为平地。
纷乱的砖石瓦块下,是被砸死的辽国守军。
这四面城头上驻守的守军,几乎一个都没有逃走。
要么被震死崩死,要么被砸死……
不一会的功夫,完颜宗瀚和完颜宗亶也带着人,打着火把急匆匆的赶来……
对于城头上的这一幕,即便是心狠手辣着称的金人也看的心惊胆战……
各种破碎的躯体,有的头破血流,有的断手断脚;
更多的是炸的四分五裂,城头城墙上到处都是碎肉和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