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非见两人要起冲突,他竟然溜了……
你没看错,他就是溜了。
要是以前,身为礼部官员的李格非,肯定会呵斥住两人。
今天却一反常态,连热闹也不看,就偷偷的溜走了。
李凌看着脸色涨红的赵明城,不怀好意的笑道:
“哎呀,这么好的一首淫诗俗词,就这么一分两半了……”
“竖子,竖子……
你这个不通礼仪的竖子,这些诗词你能看懂么?”
赵明城也不想再装下去了,跳着脚喝骂道。
他之所以如此大胆;
主要是他赵家和李家的情义非常深厚。
赵明诚的老家也是山东;
他的父亲赵挺之,不但是有名的学者,原本还是朝廷的丞相左仆射。
当年和李格非乃是至交好友。
后来遭受蔡京陷害,被贬出京城,只留下这个儿子在京师太学……
李凌看着气急败坏的赵明诚,他冷哼一声,把手里的半截纸筏扔掉;
一脸阴沉的呵斥道:
“大胆,你竟敢辱骂朝廷命官,你这是想找死不成?
信不信本官这就将你斩杀?”
李凌说着话,向前一跨步……
他浑身的杀机猛的迸射而出,直扑赵明城。
赵明城何曾面对过这种杀机?
吓得不由得后退几步……
李清照赶紧伸手拉住李凌的衣袖,一脸哀求的仰头看着李凌。
此时的李清照,就像个小妻子一般,就怕自己的丈夫做了错事……
赵明诚见李凌为了李清照而停下了脚步;
自己岂不是在李清照面前丢了人。
他顿时又来了劲,抬手指着李凌的鼻子喝道:
“你姓甚名谁?你是什么官员?
你为何出现在李世叔家里?
哼,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我可是太学的学子,你敢奈我何?”
李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怒火,冷声说道:
“原来是个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罢了;
你既然对京城这两日的事情不知道,李某也不愿意多费口舌和你多说。
今日在李大人家不宜闹下去;
你不是喜欢些些淫词俗调么?
那本官就成全了你,替你扬名京城。
你不是说本官不懂诗词么?
明日在城内寻找一家酒楼正店,和你比试一番……”
“哈哈哈……
好!好!
既然你想自找欺辱,那赵某就成全了你!
明日正午时刻,赵某在遇仙楼等你……”
李清照叹气一声,从李凌背后走出来;
她先深情的看了一眼李凌,又耐心对赵明城说道:
“赵世兄,这位是陛下亲口册封的七品云骑尉。
他不仅武艺超群,更是文采出众,你们的比试就此罢休如何?
你二人毕竟和我李家都有些关系;
不论哪一方落败,面上都不太好看……”
都到这个时候了,赵明城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那他的眼睛真就白长了……
可笑自己对李清照一往情深,没想到她早就心有所属?
感觉到屈辱的赵明诚眼珠子都变得有些通红了;
他再次仰头一笑,眼光从李凌和李清照脸上一一扫过;
咬牙说道:
“好一个文武双全的年轻俊杰!
明日正午,遇仙楼见……”
他说完,衣袖一甩,大步的离开了李家……
李清照见赵明诚赌气离去,她再次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李公子,赵明诚久在太学,认识的学子颇多;
你不应该和他比斗。
不如让父亲去太学说上一说,免得伤了和气……”
李凌转过头来,低头看着李清照,笑着说道:
“这种人就像狗皮膏药一般,你要是不狠狠的把他踩上两脚,它还会贴到身上。
放心吧!我这次让他再也不好意思登你家大门……”
李清照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低头小声说道:
“其实,其实我和他并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因为两家的父辈交好罢了……”
李凌见如此高傲的李清照,能给小声的自己解释,心里有不由得有些感动。
要不是在李家,要不是怕李格非把他的狗腿打断;
他肯定会伸出咸猪手,把李清照拉入怀里了……
他向李清照微微一拱手道:
“李姑娘,请转告李大人,在下告辞了。
明日遇仙楼见。”
李清照只能无奈的点点头,看着李凌也大步离去……
……………
遇仙楼,在京城乃是七十二家正店之一;
还是排名靠前的正店之一。
那时候的正店,都有自己的品牌酒。
就相当于现在政府认可的星级酒楼以及酒厂。
此时的遇仙楼前,有几十个太学的学子,正群情激昂的说着什么。
这群学子的举动,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看。
当有些人听说几日前夸官的武将,要挑战学子的诗词。
这更加引起众人的好奇心了……
只见几个学子吐沫横飞的叫道:
“哼,武夫就是武夫,不过是被陛下赏赐一次,就敢小瞧我们太学的威严?
这次定然要让赵师兄好好打压他一番……”
“不错,这次据说有几位教授也被惊动了,他们也会亲自前来观看。
我们太学的权威不容挑衅……”
“走……我们去为赵师兄摇旗呐喊,看这武夫如何灰溜溜的丢人现眼……”
“有师兄弟们已经带来了布幅;
我们这就去挂在酒楼前,要让全城的人都看看;看这武夫如何收场?”
“哼,武夫就是武夫,给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场?”
随着这几个反应最为激烈的学子,在门口义愤填膺的叫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整个遇仙楼前可真是水泄不通。
这几个学子的话音刚落,从三层遇仙楼的栏杆上落下几卷布幅。
“恭请七品云骑尉武将李凌,指教我太学学子诗词”
“不论太学底蕴,还是学子学识,都不容羞辱……”
各种布幅一挂,整个京城又轰动了一半。
城内的百姓不由得暗暗摇头。
这位云骑尉,真是被荣耀冲昏了头了。
你夸官三日,已经名满京城了,这次为何要自取其辱?
刚刚回府的蔡京听说这件事情,不由得眉毛一竖道:
“胡闹,真是胡闹!
这李凌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
何苦去招惹太学的人?
那里面可是有几块又臭又硬的顽固石头。
老夫都不敢轻易招惹!
去,把李格非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