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余笙道友也不愿意被更多人知道你的身份吧,我们先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聊。”
这艘船一共要搭载八百人,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全部上来的,余笙他们排在前面,在他们说话期间,还有不少人没上来。
她跟着崇明来到一个人相对稀少的地方。
“崇明道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吧?”
但崇明依旧没有回答,“余笙道友你的契约兽竟然是一只神兽幼崽,你的气运还真是好呢,一点都没有受到‘气运之子’凌雪的影响啊!”
他丝毫不管他的话对别人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余笙知道它的身份,是神兽重明鸟一族,看穿她和狻猊的伪装,这并不稀奇,因为是第二次被看破,余笙和狻猊的心情都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可当他指出凌雪是“气运之子”这件事,不得不让他们在心底将崇明的危险系数一度拔高。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崇明道友?”
“你不用辩解,无论我测算多少次,卦象都告诉我凌雪是悦凌大陆的天命之子,我也算出来不少异数。
纵观全局,道友,你的变化最大,原本是早夭之像,如今却成为悦凌大陆新一代弟子中的领头羊,你说我好不好奇?
对了,凤溯、夏静珊两个人和你的交情不浅吧,我测算出来她们原本也早就逝世,你说是谁做了什么,让她们继续活在世上呢?
不止这些有名有姓的修士,还有不少小修士的命运都被改写,余笙道友你做的可不少啊!”
无论崇明说些什么,余笙一概不答,她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现在脑袋太乱,根本提不起精神去应对崇明,很显然这件事他也知道,点点头后,走进人群,徒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之之,崇明他是通过卦象知道这一切的?”
狻猊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连它自己也不信,悦凌大陆那么多有能力的卦修,却没有一个人占卜出他那样的结果。
为什么区区一个元婴期的妖修能占卜出来,难道就因为它是神兽后裔?
“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存在都会影响到我们,为了不被他针对,我们必须将他拉倒我们的阵营。”
“没错,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一心和我们作对,对我们非常不利。”
狻猊十分赞同余笙的决定,确实不能和崇明结仇。
“如今他在暗,我们在明,到底要怎么办?”
在余笙和狻猊还没有想出办法时,崇明十分热情地围到她的身边。
“原来不是我看错啦,还真是余笙道友,我们好有缘分啊,我一直想再和你见面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才刚刚分开吗?
况且,崇明之前对他们的态度不是这样的,他在演戏?
一个念头在余笙心中闪过,“崇明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不由自主地将他的表现和病的特征联系到一块儿。
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对不对,余笙特地拉着崇明多聊一会儿天,他们聊得越久,崇明暴露地越多,也更让她坚定她的想法。
聊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崇明的神情变得有些烦躁。
“崇明道友,你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
这个人格的攻击性不强,而且智商好像也不高,容易被忽悠。
“道友,我有要事要去处理一下,等我完成之后再聊。”
“好啊,在外历练很是遇到老乡,我们接下来可要互帮互助啊!”
崇明急着离开,余笙和狻猊没有阻拦,她没有自己跟上去,拿出一个小纸人,用灵气激活,让它尾随。
大船还未启航,船上所有修士还能使用灵气,这也是为什么第一次登船的修士会放松警惕的原因。
刚才余笙二人的对话都是撑开三隔阵法的,隔音、隔绝神识、隔离视线俗称三隔阵法。
崇明太过急躁,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坠在他身后的小纸人。
余笙和小纸人共享画面,只见崇明随机进入一个房间,他很注意门没有留一丝缝隙。
小纸人无法偷偷溜进去,却一直守在门外,它能确保全程没有人进去,也不可能有人出来。
一盏茶后,小纸人察觉到房间有动静,立马跑到一根柱子后隐藏好自己。
从房间内出来的修士与进去的崇明长相一模一样,但神情大相径庭。
原先是一位爽朗帅气的少年,现在他给人的感觉很沉稳可靠,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崇明一出房间,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余笙,反而走到船边仔细观察下面的情况。
余笙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可不妨碍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随着登船人数的增加,原本还算平静的码头已经变得十分嘈杂。
不少人在争执是不是有人插队,甚至还真有被逮到的修士。
那些浑水摸鱼的人此刻正在接受在场所有修士的指责。
等候人数远超限定名额,争论是一定会爆发的,余笙不明白下面的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崇明就是紧紧盯着船下,那里有他认识的人?
余笙的猜测很接近正确答案,不过没有奖励。
船下的吵闹直到船启航才结束,崇明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
“之之,他是不是在找我们?”
“估计是的。”
在余笙回答完狻猊问题没多久,崇明就找到他们,并大步向他们走来。
正在这时,一位化神期修士一跃站在帆杆上,大声向下面宣布:“各位道友,你们好,我叫宣猛,半步出窍,也不是第一次登船,实力强,又有丰富的经验,你们可以选我当领队人。”
这位修士说完,就从帆杆上一跃而下,随后又有好几名修士做出和他一样的举动,他们都是在向在场所有人介绍自己,并希望大家能投他们一票。
正是因为他们的举动,船上的乘客们十分激动,让崇明不能去到余笙的身边。
“看来他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了。”
“之之,我们等会儿要怎么和他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