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死得不能再透彻了,余笙和执法长老的审讯只能到此为止。
“还有两个修士,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相关的信息。”
在王亚死之前,余笙他们只得到一个大概的位置,想要找到准确位置只能逼问另外两个人。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先上前检查王亚的情况。
“精神禁制手段,就算他们识海破碎,只要提到那几个词,依然会丢掉性命。”
管理夏家执法堂这么多年,执法长老见多识广,知道不少阴私手段,一见王亚的死状就明白他为何而死。
“这手段还真是残忍,是在他们无知无觉中种下的,估计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这回事吧。”
余笙觉得执法长老的判断没错,否则王亚不可能大大咧咧地直接说地址,会委婉一些,先试探一番。
“既然事已至此,长老,我们去看看另外两个人?”
“嗯,走吧,希望他们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余笙跟在执法长老身后,走出天字审讯室,一路往前走,先是到地字号审讯室。
“怎么样,这人老实吗?”
“拜见长老和这位师姐。多鞭打几次,他就变得老实不少,这些是他的笔录,您二位过目。”
接过那位弟子递来的玉简,执法长老只扫了一眼,便将玉简给了余笙,“你也瞧一瞧,看看里面有没有猫腻。”
这人也是否认他是祺天阁的修士,他交代他是觉得祺天阁强大可靠,这才投入它的门下。
祺天阁对投靠的修士们的待遇都很不错,虽然不可能人人资源用不尽,但也比散修好上不少,起码不会被一文钱难倒。
这人交到今天的任务主导者就是余笙他们审讯的那个人,他只是辅助,知道的信息有限,全听队长指挥。
“余笙,他有说谎吗?”
“光看他的口供,我无法确定他是否有撒谎,需要面对面询问。”
“好,那你就再来一遍。”
刚才余笙的表现让执法长老刮目相看,凭他审讯多年的经验能够分辨她是假把式,还是真功夫。
余笙的判断和他基本一致,除了个别小问题,执法长老已经相信她的能力。
那位正在问询的弟子替换成余笙,王欧也就是那个自称是散修后投靠到祺天阁的人。
“接下来的问题,你可要好好回答,刚才王亚可是一五一十全部交到了,如果你撒谎,很容易被发现的,你也知道你如今是我们的俘虏,惩罚手段有很多的。”
王欧一听王亚全部交代,整个人显得异常紧张。
“你说你是散修?”
“没错,我是被一个小宗门弟子检测到灵根从凡人界来的,只是我的资质不好,不想当杂役弟子,自己跑出来的。”
“你说的应该是你这具躯体的经历吧,说说吧你是第几代?”
余笙的手一边敲击着桌面,发出“砰砰”的声音,一边说道:“先警告你一次,下次再说谎,可就直接上刑啦。”
刚才她识海中的颜色是黄色,那就说明王欧的话是真话也是假话。
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余笙自然明白这背后的含义,王欧的回答没有问题,他也一直催眠自己就是王欧本人,所以问情令没有判定他说的是假话。
但问情令依旧发现了漏洞,选择用黄色表示他的话不可尽信。
“咕咚...”
王欧眼珠子乱晃,他明确地知道对面刚才进来的年轻女修知道他们的秘密,连关键性的“第几代”都出现了。
他很痛恨透露这些事情的王亚,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王亚触碰到了禁制,已经身死的事情,只以为王亚没有熬住审讯将他们的底尽数透露。
“别动鞭子,我说,我确实不是王欧,我是在七十年前夺舍成功的孤魂野鬼,然后从王欧的记忆中了解到祺天阁的信息,加入进去的。”
余笙敲敲桌子,示意旁边的弟子,打开按钮。
鞭子高高举起,落到王欧身上,奇怪的是他没有惨叫出声,而是像被点了笑穴一般,身体抽搐着哈哈大笑。
这惩罚可比真的打鞭子更痛苦,痛还能忍受,但是痒真的很难忍。
好一会儿,王欧才恢复到正常状态,整个人往后靠,他有些虚脱,他发现了余笙比之前审讯的人更难搞,他不再抱有侥幸心理。
“我说,我确实是夺舍的,原来和王亚一样不是人族。”
“那你是什么人?”
“薏莫族,我和王亚是同一年完成夺舍的,我们在祺天阁处于地位很低的那一层,了解到的信息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多。想必这件事,王亚也和你们说了吧?”
“嗯,这件事我们晓得了。我们掌握到一件事关你性命的大事,你想知道吗?”
余笙突发奇想要和对面的王欧进行交易,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不可能,王亚怎么可能比我知道得还多?”
王欧并不认为余笙手里会有什么正确的信息,而且那信息还跟他的性命有关。
“你夺舍完成后,有在第一时间掌握身体吗?在祺天阁的时间里,有失去意识的时刻吗?”
余笙并没有说透,但王欧也是聪明人,他听到她一直围绕“意识”展开话题,就明白他身上出现了某些问题。
“我的身上被下了禁制?”
“果然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讲话。”
关于薏莫族的禁制当然还是他们族人更了解,若是王欧也迷迷糊糊的,那么这禁制或许不是来自于薏莫族,又或者他的等级太低,没有资格继承。
“可恶,他们竟然把我们当成炮灰!”
王欧一旦被提点,他就意识他如今面对的局面。
“我想问一下王亚是怎么死的,能说得具体一些更好。”
他也意识到余笙为什么会得到这个他也不了解的信息,排除所有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王亚当场在他们面前死去了。
“提到你们的根据地,然后脑袋啪地一下爆炸了!你和他一样识海都已经我家长老废掉,可他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