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一般的黑夜,寂寥无声、无光无色,一视同仁地掩盖了人平日的嬉、笑、嗔、怒,继而无限放大了,人心中极力掩埋于最深处的贪婪……
深渊的眼,直透内心,恍若一面巨大的四面透镜,让人直直白白的审视了内心最恐惧、却又最真实的自己。
“……夭夭?”
耽安规矩地卧在床下,雪白双臂紧撑在床沿上一动不动,人则安静垂首似是沉思,他轻声呼唤着,像是某种试探。
一头美丽飘逸的银发散落在他白皙艳美的肩颈上,穿过纯黑鲛纱,一直坠落蜿蜒到石板地上,恍若月光流水般静谧美好。
静悄悄的询问,但没有人回答他。
他知道,是因为夭夭受伤昏迷了,她不可能会听见他说什么、知道他做什么……更何况今天的汤药中加了几味药草,那些药草混合熬制在一起的药效,有助于安神定眠,深度长眠。
小雌性瘫软在大床上,乌发雪肤,面容精致,呼吸清浅恍若幼崽,她身上盖着的被褥半落,一身松垮的衣裙也半遮半掩,透露出一小抹晃眼的嫩白。
蓦然,他动了动,银发遮掩下的绝美眉目,逐渐清晰带情。
“夭夭,我、好难受……”
他撑起手臂,站起身来,优美的颈线随着银发低低垂落,他略显难耐地盯向床上那抹纤细白嫩的身影,黏腻目光更加炽热猩红了几分,裹挟着滔天的欲色齐齐涌向了床上的人儿。
他成型的喉结微滑了一瞬,手陡然攥紧,床沿的兽皮垫扯出褶皱。
他好难受,第1次产生了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茫然而无措,仅仅看她一眼,便让他口干舌燥、神智混乱。
无人监管的黑夜,最能激发一个人拼命遮掩的欲求。
……
耽安忍了又忍。
终于,在半夜时刻忍不下去了。
那滔天的难受劲儿,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灼伤滚熟。
他深敛了情绪,放轻呼吸,同手同脚、一点点试探着爬上了床,整个过程小心翼翼了,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就怕突然惊醒了叶夭夭。
静谧的黑夜,愈加浓稠似墨。
他逐渐辨别不清她的面容,只能依靠身体的轻微触碰识别体位,在没有一点传承记忆的帮助下,依靠本能,小心翼翼的,开始寻找些什么……
黑纱散落。
人影曼妙,孤影成双。
他压下全身的力气,沉浮摩挲,小雌性突然间轻声呓语了一声,似乎做了噩梦?他被吓了一跳,从床上滚下。
耽安慌乱的跪在了地上,地板冷硬如铁,然而他身体滚烫通红,呼吸不稳,额前早已薄汗密布,几滴豆大的热汗或没入衣襟,或溅落在地板上……整个人的温度持高不下。
他吞了吞口水,却没有胆子再上了。
方前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小心藏匿的罪恶终究是逃不过被揭开的命运,脆弱无比,满足之后剩下来的却是巨大恐慌——
害怕被发现,害怕会被讨厌,她会不会觉得他变态,觉得他恶心……万分嫌恶,将他抛弃。
他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这件事只能藏在他的心里,让他每晚辗转回味就好了,绝对不能被发现!
他几乎是瞬间,便慌忙跑出去盛了一大盆水。
耽安跪在床下面,攥着毛布,指尖微颤着,努力把她腿上的痕迹擦地一干二净。
房屋间那股气味,也被他用了许多花香来遮掩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