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动起来!快动起来!!你们这群蠢货!!”
“都别睡了!该死的!”
“敌人就在门外,快去反击!”
各种各样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工厂,无数的掠夺者从睡梦中惊醒
武器被分发到他们的手中,他们迷迷糊糊中跟随着队伍冲出了工厂,面对着那不知哪里来的敌人。
没有人抱怨,只是努力的打起精神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打铁帮没有人敢怯战,怠战,因为那些这么做的人,都沉眠于高炉之下或成为了采石场的一员。
通红的铁水从高炉流出,发出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工厂
墙上电线杂乱的如同手臂上的血管,无数的管道遍布四周,不时有白色的蒸汽从中喷出,发出刺耳的声响。
白色的探照灯,机器的轰鸣声,炙热的气息,刺鼻的机油
这便是这里的一切。
掠夺者的动员未能影响那些站在传送带两旁的分拣工,他们是这里最下等的人,是属于其他人的财产,从事着最枯燥最劳累的工作——筛选残渣与废料。
或许他们有过辉煌的过去,但现在他们只是打铁帮的奴隶,被烙下印记的奴隶。
半边脸被烫烂的光头胡子男,站在传送带旁神情麻木的分拣着杂质。
他听着那些掠夺者的吼声,看着兴师动众的打铁帮
他小声的和他身旁佝偻着腰的老头说道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知道发生了事吗?”
老头是这里干的最久的,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也没有人知晓他的名字,大家一般都叫他“老臭虫”。
之所以这么叫他,是因为来这里的人要么精神崩溃自杀了,要么犯了错误被打铁帮虐杀了,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可以扛这么久。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他意志力足够坚强还是他太害怕死亡,不过不管是哪种他都活到了现在,就像臭虫一样,所以大家也就开始叫他“老臭虫”了。
面对男人的询问老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默不作声继续麻木的工作着。
“老头你来这里这么久应该知道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男人继续追问着
火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到脸上的伤口处还渗着鲜血。
可惜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老头依旧沉默,眼神麻木。
不过有人给了他答复
“不如由我来告诉你吧,枪手的队长大人,是和上次一样,是在打你们这群只会狂吠的野狗!!”
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与之而来的是鞭子挥舞的呼啸声。
后背的疼痛将他拉回了现实,咬牙转身怒视着背后之人,眼神中充满了怒火,直到鞭子抽到了他的脸上。
“你们这群狗屎,难道不知道规矩吗?谁给你们的勇气,竟然敢私下交谈!是想吃鞭子了吗?”
“还有你“老臭虫”,你老的连规矩都忘了吗?居然敢不报告!看来你也想吃鞭子了!!”
鞭子无情的甩向两人,两人被打的只能抱头蹲下。
那位曾经的枪手小队长依旧没有屈服,死咬着牙不肯发出叫声,眼睛死死的盯着挥鞭之人,势要将他碎尸万段。
“老臭虫”就没这么硬气了,他的叫声像是被宰的年猪一般,响彻整个工厂,叫了没两声便没了声响,似乎被活活抽死了一般。
不过这些都没能影响挥鞭的掠夺者,他仍想抽烂两人的嘴巴,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半夜被吵醒的人可别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脾气。
“可以了,傻缺你是想挨老大的惩罚吗?等赶上了进度后随你怎么抽,但现在还得指望他们工作交差了。”
站在二楼围栏处的打铁帮小队长制止了地下的掠夺者,本来他们这组任务进度就慢,人员也少,还这么折腾就等着挨老大的烙刑吧。
“把那老东西丢回宿舍去,看着碍眼,其余人继续工作!!”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围栏准备继续回去休息一下,没人喜欢半夜被吵醒,监工人员可以不参与战斗,但他们难免被其余人影响。
对于“老臭虫”的处理倒不是他心软或是善良,只是老大有命令,只能折磨他不能真的杀死他,不然他老早就把这老东西扔高炉里了
真不知道老大留着这个老东西干嘛?诶~
“是!”
回答完上司,挥鞭的男人转身看向两人
“算你们好运!你去把老臭虫拖回宿舍,其余人都给我接着干活,如果任务没完成老大拿我开刀,你们就等着我回来好好教育教育你们!!哼!”
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后,他也转身离去,而他所指示的人正是先前他殴打的枪手小队长。
男人强忍着背后伤口的疼痛将“老臭虫”背起,向着那被称之为“宿舍”的地方走去。
说实在的他对于“老臭虫”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是自己的冒失才导致的对方受罚,不过他更多的是对刚刚获得的情报感到高兴
外面与打铁帮交战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组织“枪手”,看样子应该是来救自己的,想到这他也难免有些兴奋,这里的日子可一点都不好过,没人想留在这。
他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就连脚步都轻快不少,似乎出去指日可待了一样。
等他回去,他一定要将在这里受到的屈辱加倍奉还给他们,他会带人踏平这里,杀光这些该死的掠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