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希贵不仅降清了,还随着多铎在河南布政司造了很多孽债,这种狗东西不宰了。
难道留着过年。
周永宁突然有些愧疚了,一场没当回事的探听,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惊人好消息,应该多赏给小厮一些银钱。
嗯。
一文钱少了。
那就赏他两文吧。
周永宁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甲丑号雅间,走出教坊司门口,大方的又拿出了一文钱:“差事办的很好,本伯爷很满意,这文钱赏你了。”
小厮再次受宠若惊的接过来一文钱,小心翼翼的藏在怀里,准备回家以后拿个钿银匣子珍藏起来。
这可是国舅爷赏的铜钱。
周永宁回去以后,立即写了一封书信,详细记录了东林党送的大礼包...不...阴谋,派遣西山屯田所的一名官兵火速送去了河南布政司。
剿寇大营里,卢象升蹲在辕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旱烟,抬头看着蔚蓝天空,愁死了。
监军太监心急如焚的在旁边不停踱步,急的他都敢埋怨卢象升了:“卢爷,卢祖宗唉,您倒是赶紧想想办法,闯贼总是避而不战。”
“再这么下去,朝廷拨出的粮饷早晚要消耗一空。”
卢象升一个瘾头极重的大烟枪,因为这事愁的都没心情抽旱烟了:“我能怎么办,想尽了各种办法,高迎祥就是不迎战,主动派人说只有两万大军吧。”
“高迎祥的三十六营吓得更加分散了,认为这是官军的阴谋,就是不肯正面迎战,可惜了国舅爷煞费苦心琢磨出来的滑膛燧发枪。”
卢象升监军太监以为今天又要在愁眉苦脸里度过了。
一匹快马冲进了大营,西山屯田兵取出包袱里的书信,交给了卢象升:“这是国舅爷交给卢总兵的书信。”
还能是什么书信。
肯定是催促他尽快清剿闯贼的书信。
卢象升闷闷不乐的拆开了火漆,只看了几眼,精神大振:“好!好啊!不愧是国舅爷,总能绝处逢生。”
监军太监赶忙接过来书信看了起来,白净无须脸容大喜:“国舅爷真是大明的卧龙凤雏,这种难题都能被他解决了。”
“神了。”
可怜用命做出贡献的孔希贵。
直接被两人无视了。
卢象升猛嘬了一口旱烟,精神抖擞的说道:“整军备战!这次要让闯贼见识新式火器的厉害。”
几十里外的一处芦苇荡里,高迎祥坦胸露乳的坐在粗木凳子上,抱着一只羊腿大口啃着。
“启禀闯王,弟兄们碰见了一名过来送信的官兵,据说他是周延儒老贼的人。”
李自成披挂着罩甲,恭敬行礼:“末将感觉这里面必有蹊跷,就没让弟兄们杀了信使,这是信使送来的书信。”
高迎祥笑哈哈说道:“说了多少回了,叫我闯王大哥就行,咱们都是一群刀口舔血的兄弟,没那么生分。”
“整个三十六营就你叫我闯王,其他兄弟都是喊闯王大哥。”
李自成沉默不语。
高迎祥直接把羊腿扔给了李自成,伸出油滋滋的手掌接过了书信,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屑的扔在了地上:“又想骗我,清剿咱们十几万大军。”
“怎么可能只有两万官兵,还不够咱们塞牙缝。”
李自成捡起了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分析道:“末将在京城安插了不少探子,对于京城的局势还算了解,恐怕这封书信所言非虚。”
“东林党与周永宁势不两立,尤其是在钱谦益死了以后,东林党巴不得周永宁的人惨败,这次应该是官府激烈的党争,想借着咱们的手除掉卢象升。”
高迎祥哈哈一笑,开始披挂罩甲:“三十六营的兄弟就数你最聪明,你说是真的,那就错不了。”
“像条狗一样被追了那么多天,终于轮到咱们逞威风了。”
李自成望着高迎祥离开的背影,目光突然深邃了起来。
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仙镇沙河旁,卢象升的两万大军早已摆好了阵势,以逸待劳的等着闯贼大军到来。
只是大军的布阵有些奇怪,竟然是把火器营摆在了最前方,这种鸡肋的鸟铳营多是用来防守墩堡。
野战的时候,只能喷发一次,等着被敌人砍瓜切菜。
高迎祥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站在大军的最前方,瞧见了官兵怪异的布阵。
罗汝才、张献忠等贼将也看几件了摆在前面的火器营,蔑视的嘲笑起来。
“哈哈,不愧是混账国舅爷举荐的总兵,又是个只知捞银子的贪官,一点也不懂兵法。”
“早知道卢象升是个不知兵的贪官,咱们还躲什么,早就杀过去了。”
“在姓卢的贪官率领下,别说只有两万人马了,就是有二十万官兵照样是不堪一击。”
高迎祥哈哈大笑一声,大吼起来:“兄弟们,冲!”
一马当先,杀向了官兵。
“砰!”“砰!”“砰!”
闯贼大军大部分都是步军,撑过火器营仅有的一波喷射以后,嗷嗷大叫着杀了过去。
高迎祥亢奋的血脉喷张:“哈哈,今天就让姓卢的贪官知道三十六营的厉害!”
说完,仍掉了手里的圆盾,双手握着适合砍瓜切菜的长柄大刀。
“砰!”“砰!”“砰!”
突然间,又是一阵鸟铳喷射的声音响起,朱仙镇战场弥漫了一股硝烟。
嗷嗷大叫的闯贼军一片片倒下。
李自成惊了,急忙翻身下马,慌张的举着一面盾牌挡在面前:“怎...怎么可能,鸟铳从来只能喷发一次,以鸟铳装填的繁琐程度。”
“二百步的射程,足够大军冲过去砍瓜切菜了。”
罗汝才、张献忠等贼将全都惊了,难以置信的望着火器营,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通,火器营是怎么快速喷射第二次。
高迎祥及时的矮身趴在战马上,躲过了突如其来的袭击,只可惜战马被铅弹射成了筛子。
高迎祥眼角欲裂的瞪着火器营,双手持着长柄大刀,换作步战冲了过去:“我就不信了,只剩五十步了,还能来得及装填第三次。”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