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和太子党之间发生的事情,只能算作党争,没有触犯大明律只是引起了崇祯的厌恶。
定不了刘汉儒的罪名,任他在朝廷里兴风作浪。
翟堂说的这句话就不一样了,刘汉儒犯下了大不敬的罪名。
刘汉儒的身份比较特殊,曾经是崇祯的老师,按照伦理纲常来说不能杀他。
崇祯不能背上杀师的罪名,却不想放过屡次拆台的刘汉儒,故意叹了一口气:“听说西南土司缺乏教化,刘御史去西南推行教化吧。”
刘汉儒听到这话顿时就慌了,推行教化倒是没什么,万万不能去西南。
他长期生活在北地,突然去西南肯定会换患上水土不服,再加上西南土司的瘴气。
去了西南只有一个结果,病死的推行教化上。
刘汉儒赶紧看向了周延儒,希望内阁宰辅能够出来帮他说一句话,换个地方去推行教化。
事情到了这几步,周延儒保不住他了,只能弃车保帅。
再说了,刘汉儒死了以后,拿着他的尸体还能做其他文章。
周延儒更不愿意出来帮他说话了,一直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刘汉儒一眼。
刘汉儒在心里骂了几句,这么久以来累死累活的帮着他,事到临头反倒是把他给扔了。
刘汉儒没有办法,只能哭丧着脸求饶道:“陛下……”
还没等他求饶的话说完,崇祯厌烦的摆了摆手,大汉将军立即走了过去把他带出了暖阁。
带出去的样子,与拖出去也没什么两样。
周永宁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刘汉儒被拖出去,紧接着翟堂又被拖了出去,没有因为揭发了刘汉儒得到半点的减罪。
翟堂愤愤不平的说道:“你骗我,昨天说了揭发了刘汉儒会给我减罪。”
周永宁点了点头:“陛下,不是把点天灯换成凌迟,也算是对他揭发刘汉儒的犒劳。”
犒劳......
东林党官员彻底无语了,什么时候凌迟处死也成了犒劳。
周永宁说这话真是不害臊,没有半点良心,把晋商往死里坑。
周永宁恨死了给建奴送粮送军械的晋商,自己又是京城里有名的混账,不坑他们坑谁。
东林的官员糟心的离开了暖阁,回到各自的衙门,整天没有心思处理政务。
想到翟堂的诛九族,又想到刘汉儒等同于流放的推行教化,心里不寒而栗。
东林党官员免不了聚在一起商量怎么对付祸害周永宁,不把他除了,对东林党永远是个大威胁。
接二连三的打压,已经害死了不少东林党人。
周永宁心情和东林党人完全不一样,喜不自胜跟着崇祯去了东宫,心里也想着自己的赏赐。
一直走到东宫里,始终没能等来崇祯所说的赏赐。
周永宁不乐意了:“姐夫说的在哪里,总不能食言而肥,欺骗我这个老实人。”
老实?
崇祯乐出了声:“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脸皮还厚的人,你要是老实,京城里就没有老实人了。”
皇后娘娘更不吃他这套:“这话说的可真够厚脸皮,从小到大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居然敢在你姐夫面前说你是个老实人。”
周永宁只是嘿嘿一乐,没有说话,又在皇后娘娘面前装起了可怜。
看起来很让人心疼,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怜悯他。
皇后娘娘可不会,已经对周永宁这招见怪不怪了:“别在这里装可怜,陛下答应你的赏赐已经在路上了,找来赏赐没少费工夫,等到赏赐来了京城以后直接送到你的府邸。”
周永宁听到这话安心了,昂着脑袋说道:“早就知道姐夫最疼我了,怎么会不给早就答应好的赏赐,这话说出去谁信?反正我是不行。”
刚才还在装可怜,现在又把话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崇祯哑然失笑了:“已经答应给你的赏赐,少不了你的,不过有件事还需要你出马,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
周永宁心里奇怪,还有什么事东厂办不了,非要让他亲自去办。
想了一圈,没能想到其中的缘由。
周永宁只能看向了崇祯,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心里偷着乐,没想到他在崇祯心里那么重要,在大明天子眼里某些事儿只有他能办。
岂不是就成了大明的海瑞。
周永宁想到自己是第二个海瑞,不禁挺直了腰杆,满脸的自得。
崇祯看到周永宁的样子,知道他在胡思乱想,叹气道:“孙传庭在北直隶推广土豆的种植,由于在永平府杀了太多官绅,已经引起了北直隶各府官绅的警觉。”
周永宁听到这里心里有数了,他这段时间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土豆的推广。
早就通过各种消息知道了孙传庭推广土豆的确切情况,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而且这个阻力还不是来自官绅。
官绅的身份对孙传庭不起作用,想到了其他的办法,捆绑着佃户对抗孙传庭。
佃户都是老百姓,孙传庭的刀可以砍向官绅,不会砍向老百姓。
每当孙传庭想办法杀了官绅,收走他们手里的土地,佃户在官绅的蛊惑下聚集起来对抗秦兵。
官绅在佃户里宣扬了一种说法,只要被孙传庭收回了土地,佃户就没有田地可以租种了。
这么一来,在佃户里引起了很大的恐慌,没有田地就没有了活路。
一家老小没有其他出路,就指着租种官绅的田地养活全家。
如果田地全被孙传庭收了去,一家老小只能饿死。
崇祯见他没有说话,继续说了起来:“孙传庭想尽办法应对了官绅的谣言,只不过对于北直隶的老百姓来说孙传庭是个外乡人,他的话没有本乡人说的话可信。”
哪里是孙传庭说的话不可信,由于东林党官员把持的朝廷,时常朝令夕改。
外地官员到了地方只干一件事,一门心思的捞银子。
老百姓对于外地官员本来就不相信,一辈子没走出村里的老百姓,哪里知道孙传庭的战功是不是杀良冒功。
谁知道他说的话是一心为国,还是为了一己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