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用来对付我周永宁的手段,直接切中了崇祯的要害,让他不能继续答应周永宁的请求。
笃定了周永宁找不出来第二位史可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史可法留下的右谕德官职,再次被东林党官员所占据。
周永宁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只要本伯爷找不出第二个史可法,再也不会举荐东宫的右谕德。”
周永宁信誓旦旦的样子,在东林党官员眼里,就成了强撑着面子的行为。
他自己知道找不出第二个史可法了,不过为了面子,还得硬撑下去。
暖阁里众多的东林党官员思索了半天,群策群力,没能想到上哪里去找出来第二个史可法。
在这其中还想着用东林党的影响力,请来足够媲美史可法的名士大儒,担任右谕德。
照样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总不能把史可法劈成两半,分别担任右庶子和右谕德。
东林党官员放心了,笑吟吟看着周永宁在那强撑面子,没有了任何忌讳,答应了他的提议。
“让你去找又如何,最后只会沦为笑柄,灰头土脸的说出找不到。”
“哈哈,本官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周永宁灰头土脸的样子了,好好煞一煞他的威风。”
“东宫右谕德的官职不能总是空闲,最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倘若在半个月以后还是没能举荐合适的东宫右谕德,这个官职就只能由本官等来举荐了。”
周永宁立即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因为半个月的期限感到了恼怒,想要争辩两句。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找不到争辩的借口了。
周永宁在东林党官员的注视下,气赳赳的离开了暖阁,似乎是在东林党官员手上吃了亏。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周永宁带着毛承斗、沐天波两人离开暖阁以后,东林党官员发出了哄堂大笑,摇了摇头嘲笑周永宁的不知所谓。
找到一个史可法已经殊为不易了,哪里还能找出来第二个。
“哈哈。”周永宁走出紫禁城,也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旁边闷闷不乐的毛承斗:“这一切都是本伯爷的算计,不然的话,东林党怎么会轻易答应本伯爷举荐东宫右谕德的。”
毛承斗听到这句话以后,瞬间来了精神,红光满面的说道:“本伯爷就说不可能栽在东林党手里,东宫三少在京城里威名赫赫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在东林党手上吃过亏。”
沐天波背着手,老气横秋的说道:“何止是没有吃过亏,每一回都是东林党在咱们手上吃亏。”
毛承斗沐天波两人嘲笑完东林党以后,期待的看向了周永宁,似乎是在询问上哪里去找第二位史可法。
周永宁没有明说,直接带着两人前往了城隍庙,敲响了城隍庙附近的一座宅邸大门。
门房听到门口有敲门声,还以为又是哪一位从地方来的官员,过来送礼了。
门房满脸喜色的打开了偏门,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门外,嘴皮子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周永宁、毛承斗、沐天波三人的大脸在门外,还一脸的笑眯眯,像是三只站在鸡笼子前的黄鼠狼。
“国舅爷来了!”
门房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砰’的一声关上了偏门,着急忙慌的把门闩给插上了。
等到双方之间隔着厚重的偏门,门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子脑门上的汗水,不停的剧烈喘息。
家丁们没有听见门房说的是什么,只是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呼喊,还以为门口来了歹人。
家丁们纷纷抄起棍子,从旁边的倒座房里走了出来,赶紧来到了门房身边。
宅子里的家丁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一个个膀大腰圆,看起来颇为雄壮。
宅子的主人不缺银子,养了足足二十名膀大腰圆的家丁,就是为了防止臭名昭着的东宫三少擅自闯进来。
家丁管事询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变得这般惊慌失措,给少爷丢了脸面。老夫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少不了要罚你半个月的月钱,门房可是家里的脸面。”
正像家丁管事所说的那样,访客第一个见到的门房,相当于一户官绅人家的脸面。
这家的门房也不简单,身上还有着秀才的功名,不能算是满腹经纶,也算是饱读了诗书。
放在平时,门房待人接物十分的得体,每一个来拜访的访客,都会称赞一句宅子里的门房。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被狼撵了一样,惊慌失措的说不出话来,失了体面。
门房只要想到偏门外面的三张大脸,舌头就打结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又不能不回答家丁管事的询问,门房只能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不停的指向门外,嘴里阿巴阿巴的说不出清楚。
像是一个哑巴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家丁管事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感到了极大的匪夷所思,以老爷曾经在东林党里的地位,就算是皇帝来了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再说了,皇帝要是真的来了,不会是惊吓,早就打开了中门迎接。
门房只是惊慌失措地指着偏门,没有指向中门,这么说来的话不是皇帝的辇架过来了。
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内阁宰辅来了,见了少爷也得亲切的喊一声世侄。
家丁管事鄙视的瞪了他一眼:“看你这个样子,不就是来了访客,有什么可怕。来人,去把偏门可以打开,本管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门房脑门上的冷汗刚刚擦干,听到家丁管事要把偏门打开,又冒出了冷汗。
因为过于焦急了,门房一时半会儿突然说不出来话,只能满脸急色的跑过去拉住家丁管事。
却被管事一把推开,看向下门房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吱呀——”
随着门栓拿了下来,偏门慢慢打开了。
“不!”
门房再次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号叫,一脸的绝望,像是碰到了前来抄家的东厂宦官。
家丁管事秉承着待人和善的家风,露出了笑容,带着家丁迎接了过去。
就在偏门打开的一瞬间,家丁管事的笑容僵住了,终于明白了门房为什么惊慌失措了。
看见了三张笑眯眯的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