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清脆的切瓜声音,周永宁在众人如饥似渴的眼神里,把西瓜一分为二,分别切成了一个个小块西瓜。
周永宁指了指红木圆桌上的西瓜,示意宋应星几人拿着先去品尝,尝一尝味道如何。
方正化、褚宪章两人本来还想客套两句,意思是先让周永宁吃瓜,他们两人再吃。
毛承斗、沐天波两人抢先一步拿走了西瓜,香甜的吃了起来,同时嘴里发出了‘吧唧’声。
勾引的方正化、褚宪章两人直流口水,再也忍不住了,没有客套的心思,立即拿着西瓜吃了起来。
宋应星的表现要比他们四人好一些,拿起一块西瓜的同时,说了一句:“国舅爷别只看着我们吃,你也拿起一块西瓜尝尝。”
周永宁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本伯爷不爱吃西瓜,你们先吃,剩下了本伯爷再吃。”
剩下?
西瓜的一半总共切了五六块,宋应星、方正化、褚宪章三人一人一块,毛承斗、沐天波两人分别吃了两块,西瓜全都吃完了。
由于吃得太快,差点连瓜皮都吃了进去。
毛承斗最先吃完了西瓜,比起猪八戒吃人参果还不如,三两口就啃完了一块西瓜,啃完两块西瓜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毛承斗听完这话,难为情的看了一眼周永宁:“都怪本伯爷吃的太快了,居然没给哥哥留一块西瓜。”
方正化、褚宪章两人吃得比较斯文,细嚼慢咽,一点点的品尝西瓜的味道。
舍不得吃快了,他们俩又不像毛承斗、沐天波两人厚着脸皮多吃了两块。
手里只有一块,肯定要细嚼慢咽,品出来天底下绝无仅有冬天里的西瓜滋味。
方正化强行把目光从西瓜上挪开,看了看西瓜,又看了看周永宁,狠下心来说道:“奴婢的西瓜还剩下一半,国舅爷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把奴婢的半块西瓜吃了。”
所有人都为周永宁考虑的时候,他伸出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只勺子。
周永宁坐在八脚圆鼓凳上,直接把剩下的半个西瓜抱了过来,拿着勺子在中间挖了一块,送进了嘴里。
“舒服。”周永宁舒坦的呻吟了一声,由于西瓜中间的一块最为清甜,舒坦的叫了一声。
毛承斗、沐天波:“......”
方正化、褚宪章:“……”
宋应星:“……”
几人为他考虑了半天,结果周永宁直接抱起来大半块西瓜,独自一人享用了起来。
几人看着他直接抱着半个西瓜香甜的吃着,羡慕坏了,忍不住不停的吞咽口水。
毛承斗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还是哥哥吃西瓜的方法过瘾,能不能让本伯爷也尝上一块。”
周永宁本来小口吃着西瓜,听到毛承斗的这句话,立即大口的吞咽了起来。
毛承斗这句话说完还没有多久,大半个西瓜就被周永宁吃完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瓜皮,如同瓜皮小帽一样抱在手里。
周永宁把怀里的西瓜皮直接放在了毛承斗的手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既然要了,本伯爷不能不给你面子,拿去慢慢吃,记得分给其他人,不能自己独吞了。”
独吞?
毛承斗欲哭无泪了,只剩下西瓜皮了,他还怎么吃。
就算是分给其他人,也不见得接在手里。
毛承斗把西瓜皮推向了沐天波,遵循周永宁的意思,把西瓜分给其他人。
沐天波背着小手,昂着脑袋看着花厅顶部的藻井,没有一点要接手西瓜皮的意思。
毛承斗只能把西瓜皮又推给了方正化、褚宪章两人,他俩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还没等毛承斗把西瓜推给宋应星,他直接轻咳了一声,说了一句大棚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转身就离开了。
毛承斗无奈,只能装作手滑的样子,一不小心把西瓜皮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
由于沾上了地板上的灰尘,不能吃了。
周永宁顿时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你这样子就不知道节俭,倘若要是被姐夫知道了,说不定直接把你叫到宫里去训斥一顿。”
提到了崇祯,方正化、褚宪章两人眼巴巴地望向了周永宁,想要从他手里要过来一个西瓜,当做祥瑞送过去。
如今二圣临朝,周永宁倒是不担心宫里的恩宠,他再是混账,皇后娘娘始终是他的亲姐姐。
方正化、褚宪章两人就不一样了,一切的权势,全都来自于皇爷的宠信。
周永宁却是嘿嘿一笑,一本正经的问道:“这两个西瓜,你们俩准备用什么来换。”
方正化听到这话感觉有戏,立即抢先说道:“奴婢手里还有几千两银子,国舅爷放心不是贪墨了军饷,大多是干儿子们的孝敬。还有一些地方官员的孝敬,不是奴婢索要地方官员的孝敬,奴婢不拿的话,也会被地方官员送给东林党官员,还不如拿在手里。”
周永宁郑重点头:“这话在理,以后只要去了地方,碰到那些贪官污吏,绝不能手软,一定要从贪官污吏身上炸出几斤油来。本伯爷要是听说你们在贪官身上搜刮的银子少了,往后别怪本伯爷发现不认人,不让你们进番茄伯府了。”
方正化听到一句不能进入番茄伯府,顿时就慌了,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
褚宪章赶紧摆出献功的样子:“国舅爷这么说就放心了,奴婢前些天刚从吴三桂手里敲来了一笔银子,倒也不多,只有五千两。”
五千两!
毛承斗、沐天波两人听到这个数额,心里一颤,宫里太监真是黑心肠,张嘴就是五千两银子。
幸亏吴三桂与太子党不对付的,这要是换成了孙传庭麾下的参将游击将军,额......褚宪章也不敢索要孙传庭派系武将的银子。
周永宁听到五千两的数额,心里也是一惊,匪夷所思的问道:“以吴三桂这个脾气,怎么会心甘情愿掏出五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相当于三个千户所这个空饷了。”
褚宪章拍了拍胸膛,大模大样的说道:“奴婢可是监军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