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五十两银子的银价不算低,总比白送给东林党官员要强得多,手里还能余下不少的银子。
只是五十两银子的银价,在谢启光看来,不值得一提。
他已经准备把西瓜卖到五十两银子的天价,即便是一亩地里只能长出来一个西瓜,一年便能回本了。
从第二年开始,源源不断的赚来银子。
从前两天挖出来的西瓜来看,一亩地里可不只是长出来一个西瓜,少说也会有三五个西瓜。
这么一来,五十两银子买走一亩地,简直就像在白捡一样。
周永宁似乎是吃定了周延儒等东林党官员,趾高气扬的说道:“本伯爷的一个西瓜能够卖到三十两银子的天价,一亩地里也能够长出来十个西瓜,那便是三百两银子,只要把这些田地买到手,不仅不亏,还赚了。”
周延儒知道京城土地的行情,一亩上等的水浇田不过五六十两银子,他张口便是五十两银子。
明摆着是笃定了东林党官员不会拿出更高的银子,与他争抢可以种出来祥瑞的田地。
周延儒却是暗暗摇头,看着眼前得意忘形的周永宁,这一次要吃大亏了。
果不其然,东林党官员听到一亩地可以长出来十个西瓜,按耐不住了,纷纷喊出了各自的银价。
“六十两银子!本官买走五百亩土地。”
“七十两土银子!你手里有多少田地,本官全都买了。”
“你们也好意思喊出六七十两的银价,本官给一百两一亩地银价,买走所有的田地。”
周永宁看着争强起来的东林党官员,心里在偷笑,他岂会不知道一亩土地的正常银价。
如果谢启光手里的土地直接便能种出来西瓜,别说是一百两银子了,三百两银子买走都不算亏。
只可惜,东林党官员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套。
想要在冬天里种出来西瓜,需要耗费大量的银子建立大棚,由于没有足够的琉璃,耗费的银子更多。
好在西瓜的银价卖的够高,二三十两银子的天价,足够弥补建造大棚的亏空了。
想要在普通田地里种出来西瓜,痴心妄想,连瓜秧子都种不出来。
谢启光听着东林党官员叫喊的银价,心里乐开了花,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田地的银价便从五十两银子变成了一百两银子。
不过,谢启光想到周永宁所说的一亩地长出十个西瓜,顿时又闷闷不乐了,认为自己错失了一个大发横财的机会。
谢启光看向周延儒无的眼神,不免带上了仇恨,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周延儒已经不是杀他父母了,简直是把他家的祖坟都给刨了。
但又无可奈何,谁让周延儒是内阁宰辅,又是东林党的领头人之一。
形势比人强,谢启光只能认栽了,把金贵的土地卖给周延儒等东林党官员。
周永宁听到东林党官员一个个当了冤大头,花费重金买走谢启光手里的普通土地,让普通土地赚来的银子翻了几番。
这些流入谢启光手里的银子,最终只会因为抄家,再次回到宫里的内帑。
周永宁只顾着偷着乐了,险些忘了正事,没有继续叫嚣。
还好他不是孤身一人前来,身边有两名兄弟帮衬,帮着他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
接下来的叫嚣,交给毛承斗也最为合适。
京城里的官绅都知道,毛承斗是个极为要面子的人,把面子看的比天大。
毛承斗听到东林党官员的叫喊,立即拉了脸,认为被人扫了面子:“一百两银子?这点碎银子也好意思拿出手,本伯爷用二百两银子的银价买走所有田地。”
二百两!
已经是上等水浇田的四倍了,放在过去,任何人做梦都不敢想土地能够卖到二百两银子的匪夷所思银价。
偏偏就发生了,还让东林党官员感觉银价不算高。
谢启光仔细盘算了一遍,他手里足足有数千亩田地,通过这一次卖光了土地,可以赚来足足几十万两银子。
还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库房给堆满了,堆成几座银山。
谢启光有些不踏实了,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把银子埋在宅子底下。
放在库房里着实不安心,银子太多,难免会被人趁机偷走了一些。
只有埋在地下,才能让他感到心安。
放在过去,毛承斗叫嚣着二百两银子的银价,早就遭到东林党官员的鄙夷了。
骂他是个败家子,傻不拉叽耗费了二百两银子买走一亩土地。
放在冬天里种出来西瓜的土地上,却又不一样了,二百两银子不算昂贵。
东林党官员没有被二百两银子给唬住,继续跟着叫价了。
“本官愿意给出二百三十两银子,买走一半的土地。”
“本官拿出二百六十两,买走一千亩土地。”
“三百两银子!无论有多少土地,本官全都吃下了。”
周永宁看着已经红了眼的东林党官员,喊出一声又一声惊人的银价,想要买走他们自以为能够种出来金子的土地。
似乎已经看到东林党官员血本无归的一幕,自以为买走了金矿,实际上不过是一片普通的田地。
周永宁继续做戏,瞪着眼前的东林党官员,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
还没等他叫喊出来,准备喊出超过三百两银子的银价,就被旁边的沐天波给拦住了。
沐天波一把握住了周永宁的手臂,拉着他坐回了小杌子上,苦口婆心的劝道:“咱们再有银子,也没有众多东林党官员手里的银子多,继续争抢,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再者说了,咱们手里的银子刚刚拿去填补了天雄军的抚恤银子,以及犒赏银子,内帑还没还给咱们,想买也拿不出来足够的银子了。”
东林党官员听到这话全都笑了,看向周永宁的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讥笑,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沐天波一直是以少年老成着称,突然出手拦住周永宁,倒也合理。
另外,崇祯从他手上借走一大笔银子的事情,同样在东林党官员的预料里。
朝廷本就有找到钱庄拆借银子的先例,只不过后来没还罢了,只是用盐引抵消了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