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番子早就把谢启光家里的情况摸清楚了,知道银子藏匿在了哪里,冲进谢启光宅子里以后,宦官们纷纷开始砸墙,控制了库房,还有一批宦官抡起锤子砸起了凉亭的地面。
凉亭里面被砸开以后,露出了一条通道,尽头是一面铁门。
这段时间以来,宦官们抄了很多次东林党官员的家,针对各种藏匿银子的情况,早就熟门熟路了。
打不开铁门,砸开铜锁却是轻而易举。
崇祯站在谢启光站在门口,闲聊了没两句,就瞧见宦官抬着一箱又一箱的银子,放在了骡马车上。
已经装了十几辆骡马车,还没有把银子装完,还是有宦官源源不断的运来一箱又一箱的银子。
崇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朕的钱,全是朕的钱了。”
周永宁喜滋滋恭贺了一句:“多亏了姐夫当机立断,直接给谢启光判了一个抄家灭族,才能查抄了所有的银子。如果有半点的迟疑,说不定就让谢启光给跑了,上百万两银子也就不翼而飞了。”
谢启光想要逃离京城,最多带走几箱银子,带走上百万的银子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一番话,说中了崇祯的心事,心情越发的畅快了。
崇祯素来勤政,见了一箱一箱的银子,挪不开腿了,已经没有了任何勤政的心思。
崇祯就站在谢启光宅子大门口,亲眼看着东厂宦官运送银子,一车又一车的运到宫里。
一个白天没有运完,又熬了一个晚上,勉强运完了所有的现银。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古董绸缎,以及田产地契没有查抄。
崇祯熬了一夜没睡,撑不住了,只能赶往了宫里。
熬不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要亲眼看看上百万两银子堆在一起,把内帑其中一个银库堆满了光景。
崇祯正在银库门口,看着银库里堆放了一箱一箱的银子,露出了老浓看着丰收谷仓的笑容。
本来已经哈欠连天了,眼皮上下打架,困得睁不开眼。
在一箱一箱银子的刺激下,彻底不想睡觉了,在银库里转悠了很久才出来。
最后还是王承恩实在看不下去了,前往东宫禀报了皇后娘娘,说出了皇爷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还是亢奋的呆在银库里,没有丝毫睡觉的意思。
皇后娘娘一阵的无语,亲自走到银库里,带走了崇祯,让他回到宫殿里安心歇歇,银子放在银库里又跑不了。
这句话是实话,崇祯却又苦了一张脸:“放在银库里确实跑不掉,却放不了多久了。”
崇祯愁眉苦脸的睡不着了,叫来了曹变蛟:“山东布政司闹了黄灾,波及数个府县,内帑里刚好有了一百万两银子,你亲自押解着银子前往山东布政司赈灾。”
曹变蛟这段时间以来,率领关宁铁骑在大明各地赈灾,疲于奔命,比起卢象升还要劳累。
刚刚从大明的西北回来没有多久,又要赶往大明东方的山东布政司。
他没有任何的怨言,立即率领关宁铁骑押解着一箱一箱的白银前去赈灾了。
崇祯看着离开的曹斌家,疲倦的脸容,略微放松了不少:“小舅子给朕举荐了曹变蛟,着实是是个忠臣义士,有了他押解银子前去赈灾,不怕银子被钦差勾结地方官员全都贪了去。”
皇后娘娘掌握大明官营厂作,见识开阔了很多,知道了很多朝廷里的内幕:“放在过去,钦差押解着银子到了地方,往往会用荒年粮价大涨的借口,从官绅的手里买来三四倍银价,甚至是十余倍银价的粮食。接下来还有各种贪墨行为,尤其是代发最为让人深恶痛绝,代发到了最后没有一粒粮食到老百姓手里,全都又回到了地方官绅的手里。曹变蛟钱前往地方赈灾,又是个孙传庭一般的官员,不会忌惮地方上盘根交错的各种关系,瞻前顾后,只能被迫与地方官府同流合污,别说是用几倍的银价买走粮食了,只会用原来五成甚至是三四成的银价买走粮食,但凡是有官绅但敢不从,见到的就不是银子了,是他手里的佩刀。”
崇祯早就从东厂番子递上来的消息,知道曹变蛟赈灾的手段,眉开眼笑了:“朕给了他一百万的银子,却能发挥出二百万两甚至是三百万两银子的作用,相当于节省了一二百万两银子,倘若天底下的官员都像小舅子举荐的官员一般无二。了。”
皇后娘娘端庄的笑了,又是一脸的自豪,也不知周永宁从哪里找来了孙传庭、卢象升、曹变蛟等了一堆一心为国的官员。
人心难测,很多官员为了升官,一个个装成了道德君子,几乎都成了圣人。
背地里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经常与其他官员勾结在一起,横征暴敛的搜刮老百姓。
周永宁找来的这些官员可倒好,一个比一个省心,总想着给朝廷节省各种银子。
银子落在了实处,每花销一笔银子都达到了应该有的作用。
甚至是超出了本该有的作用,远远超出了应该达到的效果。
国库空虚,内帑也没有多少银子,全指责大明官营厂作额外赚来的银子给大明的国祚续命了。
如今,曹变蛟等人把银子落在实处,赈济了灾民,使得病入膏肓的大明国祚有了一丝喘息。
就像周永宁所说的那样,再撑个十几年,撑过灾害频发的十几年,大明就可以彻底转危为安了。
崇祯奇怪的问了一句:“小舅子怎么知道十几年以后,大明各地频发的灾害就没了。”
王承恩站在旁边陷入了沉思,同样是对周永宁说出的这句话感到奇怪,为何他总是笃定只要熬过了十几年就可以转危为安。
皇后娘娘不明白周永宁的信誓旦旦,不过她比任何人都相信阿弟,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了红木香几上的西瓜:“阿弟能够在冬天里种出来西瓜,想必在天文地理方面有着不俗的造诣,或者说是他身边的宋应星对于天文地理有着很高的造诣,这话恐怕是宋应星夜观天象以后,再三告诫了阿弟,借着阿弟的嘴告诉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