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以后,崇祯闷闷不乐的前往东宫了,只有看到皇后娘娘账目里的一笔笔银子,才能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方正化不在宫里,正在他的官署衙门里,想着怎么给卢象升的天雄军再次争取来一些好东西。
等到他担任了神机营的镇守太监的消息传过去,方正化愣在了原地。
“哈哈。”方正化很快又发出了仰天大笑,心里高兴归高兴,但还不至于做出如此夸张的大笑动作。
原因只有一个,褚宪章就坐在旁边,两人鬼头鬼脑的商量着怎么要来西山千户所和北塘千户所的好东西给各自的军伍送去。
虽然聚在一起商量,两人不见的关系多好,反倒是相互看着不顺眼,恨不得给对方一拳。
两人明里暗里,争夺宫里争夺最太监的名头。
褚宪章看了一眼仰天大笑的方正化,当时就不乐意了:“国舅爷怎么想起来举荐他担任神机营的镇守太监,方正化用过几回火炮,杂家在辽东边关可是经常亲自燃放火炮,炸死那些该死的建奴。”
方正化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知道褚宪章是嫉妒了,再怎么不满他刚才说出的那番话,还是喜滋滋的说了一句:“不懂燃放火炮?杂家看你是健忘,应该多吃点核桃补一补脑子,难道忘了上一次天雄军的大捷,全都是指望咱家运送过去的十一将军火炮。”
褚宪章不是忘记了,也忘记不了,这事同样涉及到舅爷周永宁的功劳,怎么可能忘记。
再说了,当时用十一将军火炮轰死了十几万流寇大军,而且是当作活靶子一样轰死了所有的流寇大军,报到了宫里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捷。
褚宪章倒是是想忘记,偏偏用的火炮是十一将军火炮,不仅不能忘记,还得卖力的帮着国舅爷周永宁鼓吹。
褚宪章争辩着说道:“轰死十几万的流寇大军,全都是国舅爷的十一将军火炮,好与你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把十一将军火炮运送过去罢了,杂家也运送了很多火炮前往辽东边关,同样是轰死了很多建奴八旗兵,论起军功来,一点也不比你差。”
“不比杂家差?”
方正化嗤笑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如果真的不比咱家差的话,怎么担任神机营镇守太监的那人,变成了方正化三个字,而不是褚宪章。”
方正化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咬字很重,故意气了褚宪章一句。
放在平时,褚宪章根本不会理睬方正化,这句话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今时不同以往了,方正化担任了神机营的掌印太监,当场就把褚宪章的脸气绿了。
褚宪章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国舅爷安排你担任神机营的镇守太监,肯定给杂家准备了更好的官职,如果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去国舅爷的府上。”
方正化正好去番茄伯府感谢国舅爷周永宁的抬举,抬腿就走:“去就去,谁怕谁。”
方正化、褚宪章这两人又是拎了一大包东西,带着干儿子们抱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前往了番茄伯府。
他们两人深知周永宁不喜欢各种民脂民膏,全都是自掏腰包,花销银子从两人监军的地方买来的物产。
总之,每次前往番茄伯府,不会空着手过去。
就在两人前往番茄伯府的时候,周永宁刚好有事要出去一趟,前往西山千户所找来宋应星。
按照他的估算,这个时候方正化、褚宪章两人也该来到府里。
好巧不巧,就在周永宁前脚刚刚出门,就在门口撞见了拎着大包小包过来的方正化、褚宪章两人,不用出去了。
周永宁转身回到了番茄伯府里,坐在花厅的官帽椅上,等着方正化、褚宪章两人进来。
“国舅爷。”两人还没进来,就听见了褚宪章哭爹喊娘的声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走进了花厅里,哭诉了起来:“杂家在知兵方面不比方正化逊色多少,国舅爷怎么偏心了,举荐方正化担任神机营的镇守太监,没有举荐杂家。”
还没等周永宁回答,站在旁边的方正化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服气的话,咱俩出去比划比划。看看到底谁才是最知兵的太监,实话告诉你,咱家腰间的这口佩刀从来不斩无名之辈。”
褚宪章脸上的眼泪登时就没了,按着腰间的佩刀说道:“比拼谁的刀锋利?你还不够资格,杂家在辽东边关的时候可是经常与曹文诏切磋,你的刀再是锋利,也在天雄军找不到一个媲美曹文诏骁勇的武将。”
方正化听了这话,顿时就熄灭了比拼刀法的心思,天雄军里倒是能够找出来媲美曹文诏的武将,只不过是总督卢象升。
卢象升平时里忙着清剿流寇,哪有时间与他切磋刀法,只能说褚宪章在边关担任监军太监占了便宜。
褚宪章能够与曹文诏经常切磋刀法,弓马骑射的本事肯定厉害,比他方正化厉害。
方正化不想出去切磋了,又不乐意丢了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那就让国舅爷评评理,到底谁才是最知兵的太监。”
两人每次在番茄伯府遇到,总会因为最知兵的太监吵上一通,甚至还会扭打起来。
方正化、褚宪章两人殴打也就算了,身边的干儿子也跟着一起殴打,简直成了私塾学堂。
堂堂的番茄伯府,变成了孩童经常打架的私塾,说出去着实可笑。
周永宁赶紧息事宁人了:“到底谁是最知兵的太监,本伯爷说了不算,这件事只有姐夫说了才算。”
一句姐夫说了算,方正和褚宪章两人顿时就蔫了,不敢再提起这件事了。
平时在外面怎么争吵都可以,在皇爷面前绝对不能留下不和的名声,招来皇爷的训斥。
周永宁看着一肚子怨气的褚宪章,早就想好了怎么安慰他,直接询问了一句:“本伯爷想要让辽东边关的边军吃上西瓜,你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