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完我最终没有被多尔衮给打死,却也是生不如死了,浑身充满了血淋淋的伤痕。
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还是被当众殴打,颜面彻底扫地了。
皇太极身边还站着不少的汉人臣子,自从宁完我担任了细作头子以来,始终都是对他恭敬有加。
如今再看向宁完我的时候,全都是一脸的窃喜,偷偷摸摸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多尔衮看在皇太极的面子上,没有杀了他的泄愤,只是把他打了一个半死不活。
不过,惨死了上千名八旗子弟的事情,还是让多尔衮心里窝火,久久不能散去。
相比较建奴的恼怒,辽东边军却是发出了一阵的欢呼。
曹文诏笑哈哈的说道:“打了一辈子仗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没有耗费一兵一卒,更没有损失一名袍泽的性命,只不过耗费了一些炮弹罢了,杀死了上千名建奴八旗兵。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捷,过去杀死一名建奴八旗兵,往往会死伤至少十名边军,有些时候甚至会死伤数十名边军,今天情况全都反过来了。”
满桂站在墙头上,笑得合不拢嘴:“全都是褚宪章兄弟带回来的大棚种植西瓜,还有从张焘手里抢来的一门门十一监军炮,要不然有再多的计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会出现今天这般的大胜了。”
褚宪章听到一句兄弟,心里狂喜,还是边军里出了名蛮横的满桂说了一句兄弟。
以满桂的骄兵悍将心性,这辈子不会叫一名阉人为兄弟,在见识了建奴八旗兵的惨状以后,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兄弟两个字。
褚宪章还没有喝庆功酒,已经醉了三分,面色发红。
不过,褚宪章还是板着脸说了一句:“这都是国舅爷的功劳,杂家只不过是尽忠职守的拿来了一些奇技淫巧。”
曹文诏、满桂等人听到一句尽忠职守,面色古怪,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从一名宦官的嘴里听到了尽忠职守几个字。
满桂不得不感慨了一句:“还真的就像褚宪章兄弟说的那样,造成今天这副局面的根源,全都在于国舅爷周永宁。”
曹文诏平时在战场上是出了名的不要命,能够从祖大寿、吴三桂等人的嘴里,获得一个真心实意的边关第一悍将。
有着真正过硬的本事,还是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本事。
但是在现在,曹文诏没有了一点般边关第一悍将的样子,成为了周永宁忠实的狗腿子:“那是当然,没有国舅爷的极力引荐,孙总督也不可能取缔袁崇焕成为辽东总督,不,现在已经是蓟辽总督了,最主要的是……”
曹文诏话说一半,回头看了一眼喜滋滋的褚宪章:“正是由于陛下的信任,孙传庭和陛下之间没有隔着一层东林党官员,这也就让监军太监有了忌惮,不敢轻易仗着自己是宫里人的身份,为难边关总督了。”
褚宪章听到这话以后,先是一喜,随后回过味儿来了,当时就不乐意了,怨气满满的看向了曹文诏。
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等到下次再从国舅爷手里拿来新的奇技淫巧,少分给曹文诏一半。
过去看在曹变蛟的面子上,每次带来新的奇技淫巧,往往都是分给曹文诏最多。
就凭他今天的这句话,明显是把褚宪章当成了无恶不作的监军太监,直接减半了。
曹文诏暗骂了自己一句心直口快,明显有着得罪褚宪章的意思。
他作为边关第一悍将,倒不怕一个小小的宦官。
即便是监军太监又如何,他儿子曹变蛟可是京城禁军的总督,也是陛下信任的贴己人。
不过,曹文诏想到褚宪章每次从国舅爷周永宁手里带来的奇技淫巧,当场就怂了。
曹文诏赶紧说起了好话:“当然了,褚宪章兄弟绝不是只想着搜刮银子的监军太监,他可是比起方正化还要出彩的知兵太监。”
一句比起方正化还要出彩,顿时就让褚宪章满意了,脸上再次出现了喜滋滋的神情。
他同时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下次运来奇技淫巧的时候,不会给曹文诏减半,还要再加三成。
孙传庭站在大凌河城城头上,手里拿着千里镜,一直在注视着大凌河北岸的情况。
等到皇太极率领八旗兵撤退了,还是仓惶逃窜。
孙传庭放心了:“今年应该不会有战事了,凭借这一次的算计,建奴不会轻易再启战端了。”
孙传庭纵是有再高的军事才干,不会像袁崇华那般,在崇祯面前胡吹海吹,把建奴八旗兵贬得一文不值。
自从执掌了辽东以来,他深刻的知道,所要面对的敌人多么强大。
孙传庭手里即便是有一样样的奇技淫巧,依旧是只能死死地守着山海关,不会被建奴八旗兵突破。
唯一值得称道的功绩,便是重启了宁锦防线,一直死死守着宁锦防线,不让建奴八旗兵前进半步。
孙传庭同样是知道辽东边军的内情,军头林立,充斥着各种错综复杂的派系。
本就不能拧成一股绳,更何况所要面对的建奴八旗兵,已经征服了蒙古鞑子和李氏朝鲜的。
目前还不是转守为攻的时候,强行进攻,只会有一个下场。
辽东边军的精锐损失殆尽,建奴攻克了山海关,从此入主了中原。
有了元朝的先例,再往前还有五胡乱华,谁也不能保证建奴最后能否入主了中原。
孙传庭现在能做的事情,守住宁锦防线的同时,一点点整顿辽东边关的军头。
等到周永宁所说的十几年后,熬过灾害频发的十几年,便是转守为攻的真正时刻。
孙传庭回头看了一眼祖大寿、吴三桂等人,心里很想立即铲除了他们这些辽西军头,却也知道还不到时候。
就算是立即派人抓住了祖大寿和吴三桂等军头,不讲情面的直接杀掉,依旧是解决不了辽西将门的问题。
辽西将门等军头林立的问题,不是杀了一两名军头就能解决,他们所率领的边军从上到下全都是辽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