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官员不知道周永宁抽得哪门子疯,突然想起来要养猪了,还堂而皇之的刊登在大明官营厂作的报纸上,到处宣扬。
不论周永宁想要宣扬些什么,东林党官员只会做一件事,站出来反驳他。
养猪有好处的话,还没有说出去多久,立即引来了京城了很多名士的抨击。
名士们找来各种借口,要把周永宁贬低的体无完肤,让他彻底成为臭名昭着的贪官。
养猪就算是有好处,也在名士们的嘴里变成了坏处,搞臭了周永宁的名声。
周永宁只是开了一个头,很快就在京城里掀起了一场骂战,很多名士纷纷站了出来,用各种言论破口大骂周永宁的妖言惑众。
“砰!”
方正化冲进教坊司的雅间里,直接一巴掌拍在了红木半月桌上,满脸的怒气:“东林党官员真该死,国舅爷只是说了一句养猪有好处,结果就引来了很多名士的抨击,全都像是泼妇骂街一样,到处贬低国舅爷的名声,就连老百姓都知道国舅爷是个猪倌儿了。这可是天大的污蔑,最受天子宠幸的国舅爷,变成了一个下贱的猪倌儿。”
方正化口干舌燥地骂了半天,想要通过破口大骂东林党官员获得周永宁的欣赏和高兴,等到哪天分配奇技淫巧的时候,能够多给他一些。
让他带到天雄军,减少天雄军的兄弟们死伤。
方正化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旁边的松花釉茶壶,直接对着嘴喝了起来,还做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抹嘴动作。
似是在说,他为了帮着国舅爷伸张正义,浪费了不知道多少口舌。
等到方正化放下松花釉茶壶,面色古怪了起来,有些看不懂国舅爷周永宁了。
周永宁正如他料想里的那样,脸上出现了乐呵的神情,只不过,有些出入的是,好像不是因为他辱东林党官员。
周永宁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印证了方正化的猜测。
周永宁放下手里的洒金川扇儿,这是一把刚从宫里得来的名贵折扇。
二十四衙门的大太监孝敬给他,希望下一次在二十四衙门推行新政的时候,可以把他的衙门送出宫。
周永宁放下把玩了半天的洒金川扇儿,喜滋滋的询问了一句:“你说京城里到处都在传本伯爷是养猪的猪倌儿,这句话当真?”
给周永宁套上猪倌儿的名头,可谓是奇耻大辱,换成官绅公子早就跳起脚来破口大骂了。
周永宁可倒好,没有半点的恼怒,反倒是一脸的喜不自胜。
这个猪倌儿的名头,仿佛是一个很大的尊称。
方正化有些看不懂了,迟疑的问道:“国舅爷昨晚没有睡好?是了,应该是因为东林党官员掀起的一场骂战,扰的国舅爷睡不着觉了,这才出现了幻听,把猪倌儿给听错了。”
褚宪章听说了名士们对于国舅爷周永宁的羞辱,同样是赶紧前往的番茄伯府,不过,没有在府里找到周永宁,听说前往了教坊司的雅间。
他又是紧赶慢赶,追了过来,希望能够赶在方正化以前,见到国舅爷周永宁。
可惜,又是晚了一步。
褚宪章刚刚走进来,就听到方正化带着迟疑说的一句话,嘴里想要打抱不平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雅间里,打量了几眼周永宁,看他是否真的因为没睡觉出现了恍惚。
结果让褚宪章放心了,没有在国舅爷脸上看见困倦的样子,反倒是精神抖擞,明显是睡的比谁都好。
褚宪章心里窃喜,赶紧踩了方正化一脚:“胡乱说些什么,国舅爷明显是比谁都有精神,哪里会出现幻听。你这个狗奴才不会说话,就别说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
这是换做平时,方正化咋就骂了回去,现在却没有骂回去的心思了,仍旧是困惑的看着周永宁。
周永宁接下来的说词,更让方正化看不懂了,就连褚宪章也开始怀疑国舅爷是不是几天没睡觉了。
他满脸的喜色:“骂的好,辱骂本伯爷的名士越多,养猪这件事知道的人就越多了。甭管是坏名声还是好名声,总要有名声,本伯爷只是说了几句话,没有花费多少银子,却把养猪这件事宣扬的到处都知道了。”
何止是没有花银子,还帮着大明官营厂作赚来的大笔银子。
京城里要说谁对官绅的影响最大,当之无愧应该是大明官营厂作的报纸了。
周永宁在报纸里说了几句养猪的好处,占的篇幅不多,只是花费了几百两银子。
随后,东林党官员捐献了银子给名士们,聘请名士在报纸上破口大骂周永宁,给大明官营厂作的报纸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银子。
负责掌管报纸的大太监,这段时间数银子数到手软了,为了答谢周永宁帮着赚来大笔的银子,直接把那几百两银子退了回去。
周永宁没有花费一两银子,就让养猪的名声宣扬了开来,还是闹得满城风雨,就连老百姓都知道国舅爷在西山千户所附近养猪了。
方正化、褚宪章两人不是蠢人,他们俩人还极为的精明,要不然也不可能一步步坐上大太监的位子。
他们俩人刚开始还有一些看不懂周永宁的意思,随着周永宁的行为越来越反常,仔细的琢磨了起来。
“啪。”
方正化猛地一拍大腿,开始拍马屁了:“妙啊!国舅爷简直是天底下最会鼓吹名声的人了,没有花费一两银子,就借助一场骂战,把养猪的名声宣扬的到处都是。”
褚宪章刚想说话,就被方正化抢了先,只能闷闷不乐的继续说了起来:“可不是,放在平时,想要达到现在的名气,没个上万两银子根本做不到。国舅爷没花销一两银子就办到了,花银子的那些人,反而是对国舅爷恨之入骨的东林党官员。”
说到这里,方正化、褚宪章两人忍不住乐呵了起来,嘲笑起了东林党官员的愚蠢。
“这件事要是让东林党官员想明白了,还不得气死。”
“不气死了,也得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