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还没等他回到宅子里养伤,再次从楼廊上滚了下去。
伤上加伤,彻底把他折腾惨了。
宋权不是感觉肋骨断了,实打实的可以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可以断定一件事,肋骨真的断了。
教坊司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更担心宋权死在了教坊司里,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还让人觉得晦气,影响了教坊司的生意。
只能派人把宋权送了回去,任由他在宅子里惨叫,死了也与教坊司没有任何关系了。
等到宋权离开了教坊司,清倌人的情绪勉强平复下来,着实是被小福王殴打宋权的一幕给吓坏了。
清倌人咽了咽口水,张开朱唇说道:“刚才那位官老爷带着一位藩王世子来到了雅间里,说是来找国舅爷,结果等了一袋烟工夫没有等来国舅爷。藩王世子认为自己被戏耍了,可能是因为生气吧,便对那名官老爷动了手,殴打了很长时间。”
“哈哈!”
“哈哈!”
“哈哈!”
周永宁、毛承斗、沐天波三人听到这话,捧腹大笑起来,笑得他们都直不起身子了,弯着腰扶住了旁边的红木圆桌。
在听到清倌人说的这话以前,还对雅间里的情况一脑袋浆糊。
周永宁三人听了清倌人说的话以后,顿时就明白了,明显是宋权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要陷害他,结果却被小福王当成了戏耍,殴打了一顿。
周永宁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本伯爷早就知道这些东林党官员没有什么好人,一肚子的坏水,整天就想着谋害本伯爷,这回遭殃了吧,害人不成反倒是害了自己。”
毛承斗满脸的得意:“多亏了本伯爷缠着哥哥拿出来西瓜,在清倌人面前显摆一番,让她们用小手喂给咱们吃西瓜,这才吃坏了肚子,在茅房里待的时间比较久。”
周永宁听到这话,顿时黑了脸:“你还好意思说,今天比起前些天都要冷的多,非要吃一口西瓜,这下好了吧,把肚子都给吃坏了。”
这话刚说完,周永宁再次感到了不适,又是匆匆忙忙的跑向了茅房。
好在不严重,只是去了几趟茅房,便安然无恙了。
等到周永宁回来,几名清倌人更加卖力的伺候周永宁了,希望能够得到半瓣西瓜的赏赐,吃着只有夏天才有的西瓜。
冬天里的西瓜祥瑞在京城的名声很大,就连她们这些清倌人也知道,周永宁在冬天里种出来了祥瑞西瓜。
银价更是高到天上去,一个西瓜就要卖到几十两银子。
清倌人早就想尝尝了,只是手里没有足够的闲钱去买西瓜,只能听官员们整天谈论西瓜祥瑞,没有吃上一口的荣幸。
今天就不一样了,旁边的端木良锦食盒里,还摆放着半瓣西瓜。
希望把周永宁伺候舒服了,可以把西瓜赏赐给她们品尝。
周永宁临走以前,便把西瓜赏给了几位清倌人,以他肚子的情况,现在不适合吃西瓜了。
周永宁回去以后,消停了没有几天又开始折腾了。
到处鼓吹猪肉的好处,恨不得把猪肉吹上天上去,变成堪比鹿肉的好东西。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猪圈里的猪出栏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周永宁赶紧前往了西山千户所附近的猪圈。
前去查看肥猪的情况,有没有像预料里的一样,全都变成了一身肥膘的大肥猪。
周永宁来到固若金汤的猪圈,刚刚走进去,看见了一群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擅长宫刑的太监。
周永宁满脸的困惑:“本伯爷早就给了你们银子,也没有把你们关在这里,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都几个月的时间了,怎么还在猪圈里待着。”
领头的太监赶紧走了过来,堆笑着说道:“国舅爷啊,奴婢比较喜欢待在猪圈里,不想离开,往后能不能在国舅爷这里讨一份营生,负责给猪圈里的肥猪进行阉割。”
周永宁听了这话,更加不明白了:“你们放着宫里的好日子不过,怎么喜欢待在猪圈里,这可是官员百姓嘴里又脏又臭的猪圈。”
领头太监听到一句又脏又臭,下意识环顾四周,替猪圈鸣冤了:“国舅爷建造的猪圈哪里是又脏又臭,比起奴婢们过去居住的宅子还要干净的多,这段时间倒也下了几场雨,猪圈里没有一丁点的泥泞,所有的雨水全都顺着管沟流了出去。”
领头太监说道这里,出现了亢奋又自得的神情:“不满国舅爷,奴婢是真的喜欢上了猪圈,尤其是喜欢上了猪圈里的大肥猪。凡是经过奴婢阉割过的猪崽子,全都从过去的喜欢发情乱跑,一个个老实了下来,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天比一天壮实,不,肥实,全都变成了大肥猪,很有成就感啊。”
周永宁看了一眼激动不已的领头太监,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干儿子们,全都是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的点头。
他没有感到意外,倒是挺能理解领头太监的自豪感。
他们作为宫里的太监,还是不求吃穿比较有地位的太监,一个个只能算是面色红润,远远称不上身宽体胖。
这个世道的人,对于肥胖有一种匪夷所思的痴迷。
因为肥胖意味着这个人出身富贵,也更容易活下去,不会被饿死。
老百姓大多数情况下食不果腹,一个个面黄肌瘦,娶娘子从来不看女子的长相,头一个要求便是长得胖乎乎。
一来,这样的娘子好养活,二来可以经受得住生孩子的鬼门关。
太监们看着瘦弱的猪崽子,在他们的照料下,一天比一天肥实,全都变成了大肥猪。
便成了极为自豪的一件事,值得太监们拿出来吹嘘了。
周永宁昂着脑袋刚要答应,突然想到是与姐夫抢人,只能说了一句:“本伯爷可管不了你们的去留,到底能不能留在猪圈里,还得看姐夫的意思。”
在是看皇爷的意思,还得先看国舅爷是不是同意,只要国舅爷答应了下来,这件事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