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御史全都噎住了,说不出半句话来,不敢抨击小福王半句。
抨击勒周永宁倒是无妨,都察院御史在崇祯面前,没少抨击他,就差破口大骂了。
小福王完全不同了,以他对文官的不耐烦,谁敢要说出半句不是,当场就会遭到小福王的殴打。
小福王是宗室,殴打了朝廷命官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再不济也就是被赶回洛阳的福王府里。
被他殴打的都察院御史可就不一样了,少说要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勉强才能下床。
谁也不会因为一件不能获利的事情,平白无故的遭受了小福王的殴打。
都察院御史只能闭上了嘴,看着小福王发出‘吧唧’的声音,吃的很香。
由于声音太大,引起了所有东林党官员的注意,全都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目瞪口呆的望着小福王吃东西。
比起崇祯还要不堪,如果崇祯是乞丐的话,那么他就是快要饿死的饥民。
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再不吃就饿死了,碰到了能吃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嘴里塞。
东林党官员傻眼了,小福王作为藩王世子,还是崇祯亲叔叔的儿子,每天都在吃各种山珍海味。
小福王又是出了名的会享受,怎么会面对一碗米粉肉,变成了饿死鬼托生的样子。
这辈子没有吃过饭一样,大快朵颐,三两口吃完了所有的米粉肉。
东林党官员心里有一个揣测,难不成小福王被周永宁收买了,故意一吃给他们看。
仔细想想,又不可能,小福王一直想要痛扁周永宁一堆,只是没有找到机会。
由于宗室的哭诉,小福王不会与周永宁有任何狼狈为奸的行为。
影响他爹福王在宗室里的威望,不仅会得罪东林党了,就连他爹福王也会派人把他抓回藩王府邸,狠狠的教训一顿。
东林党官员思来想去,没能想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小福王像是一头猪在吃食。
不管东林党官员怎么猜测,始终都不会朝着一个方向去想。
米粉肉的美味。
小福王吃完了米粉肉,还想再要一碗,却看见蒸屉里早就空了。
他露出了不满的情绪,扭过头去四处查看,在旁边的御史手里,看到了一碗米粉肉。
“拿来吧你。”
小福王站起身来,走到都察院御史的旁边,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米粉肉。
小福王没有走回去,直接站在原地,不顾任何的藩王威仪,又是胡吃海塞了起来。
等到小福王接连吃了三碗,都察院御史手里只剩一碗米粉肉,这才反应了过来。
都察院御史赶紧退到了东林党官员里,不敢再上前了,生怕仅有的这碗米粉肉保不住了。
小福王一脸的意犹未尽,又开始四处寻找米粉肉了,看见东林党官员全都在瞧着他,瞪了一眼:“本世子脸上还有花不成,不想吃米粉肉的话,全都给本世子送过来。”
东林党官员看到小福王的这副样子,再是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了。
小福王发出猪吃食的声音,全都在于米粉肉的美味。
东林党官员从刚开始对于米粉肉的不屑,变成了好奇,有些官员不免忍不住了,偷偷尝了一口。
立即引来了宋权的不满,大声呵斥了起来:“咱们早就商量好了,打死不吃米粉肉,今天就算是饿死了,从教坊司的二楼跳下去,也绝对不吃一口米粉肉。”
宋权说完这些话,还没等周永宁有所反应,小福王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小福王直接一把抢走了宋权手里的青花釉瓷碗,又开始风云残卷了起来:“这话可是你说的,没有人逼你不吃米粉肉,既然你不吃,这碗米粉肉就是本世子的了。”
宋权傻在了原地,他只是说说,心里打着小九九。
他已经闻到了米粉肉的香气,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很想要尝上一口。
只是随便说出的一句话,小福王怎么就当真了。
其他的东林党官员没有理睬宋权,已经被米粉肉香味勾的坐不住了,尤其是见到小福王猪吃食一般的样子。
虽说不雅观,但看起来颇为馋人。
随着一些东林党官员开始品尝米粉肉,大部分东林党官员按耐不住了,大义凛然的嚷嚷起来。
“只有品尝了米粉肉以后,才知道怎么抨击周永宁。”
“不错,没有尝过米粉肉,不知道这其中的优劣,不好说出来抨击的话。”
“本官今天倒是要尝一尝米粉肉,有什么值得大快朵颐的地方,小福王连续吃了好几碗了。”
随着东林党官员尝了第一口,再也停不住了嘴,样子不比小福王好到那里去。
不同的是,东林党官员的青花釉瓷碗里只有两三片米粉肉,人数太多,分不了多少。
只吃了几口,还没吃过瘾,米粉肉就没了。
东林党官员也巴巴地看向了周永宁,还想要再吃一碗,不,几碗米粉肉。
只可惜以双方之间的关系,别说是再吃一碗了,就连这一碗还是因为东林党官员全都是掏出了大把银子的名士。
可以品尝天下第一名厨遴选里的佳肴,否则的话,就连这一碗米粉肉都吃不到。
周永宁看着东林党官员渴望的样子,嘿笑了一声,大功告成了。
这一回的天下第一名厨遴选没有白费功夫,嗯.......确实赚了不少的银子,这倒是其次。
关键在于东林党官员对于猪肉的渴望,吃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肥而不腻美味,彻底为西山千户所养的大肥猪打开了销路。
所有的东林党官员都品尝过了,就连都察院的御史也是瓜分了仅剩一碗的米粉肉,只有宋权一个人没有品尝到。
宋权欲哭无泪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香啊。
周永宁再是被东林党官员的目光看着,依旧是昂着脑袋,没有说出再分一碗的话来。
等着本次盛会的结束,也等着崇祯宣布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名厨。
甚至不用宣布了,到底是谁,在场所有官员心里都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