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敢在京城附近挖掘地道,不论有没有勾结建奴,全都得落下一个勾结的罪名。
周永宁正在西山千户所的花厅里,小福王坐在他旁边,两人谈论着怎么扩大肥猪的买卖。
不过,在扩大买卖以前,有一个事情需要解决。
勾结在一起的田兰生、宋权两人,等到两人自食其果以后,才能扩大猪肉买卖。
由于羊肉的银价低廉,小福王已经少赚了一个多月的银钱,坐在花梨官帽椅上,愁眉苦脸的喝着茶水。
松花釉盖碗里的茶水是小蚬春,也都喝着没有任何滋味,感觉与井水没有什么两样。
“国舅爷。”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满脸喜色的跑进了花厅里,绘声绘色地说起了猪圈里的情况:“杂家在给大肥猪进行宫刑的时候,突然感觉脚底下有动静,便趴下去听了听,果然发现有人在猪圈下方挖地道。”
挖掘地道?
周永宁小福王两人脸上全都出现了疑惑的神色,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突然跑到猪圈下方挖掘地道,猪圈里全都铺了一层厚实的土法水泥。
任凭有天大的本事,也挖不开那些坚硬如石头的土法水泥地面。
周永宁、小福王两人很快就恍然了,他们知道猪圈的地面铺了土法水泥,旁人可不知道。
以为猪圈的地面是泥土,只要挖通了地面,随便扔出一只死猪,就能让猪圈里所有的大肥猪患上温病。
“嘿嘿。”
周永宁嘿笑了一声,搓着手站了起来:“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别怪本伯爷心黑手辣了。来人,立即叫来西山千户所里的屯田兵,咱们这就去捉拿给建奴挖掘通道的奸细。”
周永宁作为世袭西山千户所的千户,屯田兵基本上可以算是他的私兵,平时吃着朝廷的俸禄,还从周永宁手里拿着各种粮食绢布的赏赐。
屯田兵立即披挂整齐,骑上辽东大马,跟着他前往了猪圈。
周永宁来到猪圈附近,找不到挖掘地道的奸细在哪里,却不用担心。
他呼喝了一声,示意屯田兵四处搜查,纷纷骑着快马在猪圈四周查看了起来。
“快去请高国舅爷,在西南角的窝棚附近,发现了奸细。”
管家守在附近,看到了西山千户所的屯田兵以后,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赶紧逃离。
还没等他离开,便被屯田兵手里的腰刀一刀砍翻在地。
几名屯田兵在这里守着,分出去一个人去通知了周永宁,已经找到了挖掘通道的奸细。
周永宁和小福王骑着辽东大马很快就赶了过来,守在窝棚入口,准备守株待兔了。
“看来只能想其他的法子了,幸亏没有被周永宁发现,不然你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通道里很快就传出了声音,田兰生神态轻松的与几名摸金校尉说话,满面笑容,以为周永宁没有发现猪圈附近挖掘了地道。
田兰生刚刚走出地道,瞬间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两眼前的那人。
赫然就是周永宁。
周永宁昂着脑袋走了过去,一脚踹翻了田兰生,呼唤了一句:“来人,把他抓到京城里,交给东厂仔细审问,建奴什么时候再次攻打北方的边关。”
田兰生听了这话,顿时就慌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诬陷他挖掘地道是为了帮着建奴攻克京城。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田兰生哪里敢担着,赶紧据理力争了起来:“田某挖掘地道不是为了攻克京城,再者说了也没有朝着京城的方向挖掘,只是通向了猪圈的下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挖掘出一条沟渠,越过国舅爷的土地引来河水,浇灌田某自己的土地。”
摸金校尉们赶紧点头,赞同田兰生的说辞,同时给自己洗清勾结建奴的嫌疑。
虽然他们听不懂周永宁这句话里的意思,但句句不离建奴两个字,明摆着是在诬陷他们勾结了建奴。
几名摸金校尉不清楚官绅权贵有什么恩怨,却不敢掺合进去,稍有不慎,他们几个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周永宁没有理睬田兰生的说法,顺手指着几名摸金校尉说道:“包括他们在内,全都一起抓进诏狱里,任凭你们再是嘴硬,进了诏狱以后便会招供了。”
“国舅爷!国舅爷饶田某一命......”
田兰生突然跪在地上求饶,还没等他哀嚎几声,屯田兵便把他拖了出去,准备交给东厂审问了。
小福王站在旁边,兴奋的搓了搓手:“田兰生已经被抓到诏狱里了,咱们现在终于可以再次贩卖大肥猪了,本世子这就去张罗起来,重新开张了。”
周永宁看着兴奋不已的小福王,急忙想要去卖猪,立即拦住了他:“贩卖猪肉不着急,小福王忘了一件事,还有一位元凶逍遥法外,只有把另外一位元凶给抓了以后,才能避免有人继续给咱们的猪肉买卖捣乱。”
小福王知道周永宁说的这人是谁,换做是别人只会感到棘手,对方毕竟是朝廷命官,还没有任何把柄落在手里。
他拍了拍胸膛说道:“不就是区区一个宋权,这件事交给本世子了,正好趁着这件事,让你见识本世子的手段。走,咱们先回京城,等到明天就能让你见识到怎么抓走宋权。”
周永宁听到这话,不免出出现了困惑的神情,对于怎么抓捕宋权这件事,也是有些犯难。
这才交给了小福王,只是希望小福王暗地里敲门棍,最好是把宋权打成一个半残,不能在朝廷里为非作歹了。
在朝为官讲究一个身言书判,宋权变成了一个半残,再也没有机会在朝廷里做官了。
殴打朝廷命官这件事,他和两名兄弟也是能够做得出来,只不过不能像小福王那般可以把宋权打成半残。
小福王在事后,只需要前往洛阳的藩王府邸躲上一段时间,等到风头过了去了以后,还可以回到京城里。
周永宁看着小福王信誓担担的样子,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他,等着看他处置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