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王早就有所准备,任凭宋权安排人出去送信,走到周永宁几人的景泰蓝官轿旁边,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周永宁的三人立即露出了敬佩的眼神,暗道还得是小福王,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想要用贩卖私盐的罪名诬陷宋权,多半是一场空了。
前脚抓走了宋权,后脚就会被东林党官员用各种借口捞出来。
小福王亲自出手就不一样了,东林党官员如果想把宋权捞出来,就是在说小福王诬陷了宋权。
这么一来,东林党官员反倒是在诬陷小福王了,彻底陷入了一个死结。
事情到了这一步了,接下来便是去一趟暖阁,只要堵住了所有东林党官员的嘴,就可以彻底坐实了宋权贩卖私盐的罪名。
周永宁三人立即大摇大摆的前往了暖阁,小福王亲自看着东厂番子封锁了宋权家里,这才紧随其后前往了暖阁里。
周永宁前脚刚刚踏进暖阁,不出意外,立即引来了东林党官员的抨击。
“污蔑!定是周永宁在污蔑宋权,气不过自己的猪肉买卖被宋权搅黄了,想出来了一个下作的手段。”
“陛下决不能助长了周永宁的气焰,不然的话,朝廷里定会被他闹得人心惶惶,无心为朝廷效力了。”
“再任由周永宁胡闹下去,就会变成杨宪那般的酷吏,整天拿着各种借口诬陷朝廷命官,朝堂笼罩在酷吏的阴影下。”
东林党官员七嘴八舌的抨击了起来,甚至没有搞清楚状况,提着一袋的私盐走进宋权宅子里那人不是周永宁。
他们也不敢抨击的小福王。
崇祯端坐在大殿上,看似板着一张脸,似乎是对周永宁诬陷朝廷命官这件事产生了不满。
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期待的想着能从宋权家里抄出来多少银子,只要能够查抄十万两银子,这一次抄家就不亏了。
不,他绝不是为了银子,只要达到了十万两银子,就说明宋权是个贪官污吏,抄了他的家,只是为了肃清朝纲。
崇祯重重点头,似乎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查抄了宋权只是为了朝局的稳定。
周永宁瞧见崇祯点头了,还以为姐夫产生了误会,一脸的无辜:“你们什么时候看见本伯爷去过宋权的宅子,想要帮他洗脱罪名,也得找对了人。”
这话刚说完,小福王就从暖阁门口走了进来,直接站在了朝班的最前方。
周永宁朝着小福娃努了努嘴:“你们所说诬陷了宋权的那人,就是刚刚走进来的小福王,有任何话都冲着他去说,别在这里对着本伯爷浪费口舌。”
东林党官员瞧见周永宁的动作,下意识以为又是他的同党,也就是毛承斗、沐天波两个混账。
东林党官员立即准备抨击走进来的这人,还没等他们张嘴,赶紧又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他们看清了那人的衣着长相,哪里是毛承斗、沐天波那两个混账,分明是宗室成员。
还是与天子关系亲近的小福王,按照亲缘关系上来说,他和大明天子是堂兄弟。
如果崇祯像先帝那般暴毙了,同样是没有子嗣,继承皇位的那人只会是小福王了。
东林党官员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小福王诬陷朝廷命官的话,只是把周永宁这话当成了托词。
东林党官员转过脸去,怒视周永宁,又是开始抨击他的。
“胡说,小福王作为宗室成员,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污蔑朝廷命官。”
“罪加一等!你污蔑了朝廷命官还不算完,竟然还敢污蔑宗室成员,看来你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还请陛下严惩了周永宁,不能允许这般的奸佞在朝堂里为非作歹。”
周永宁斜着眼看了看群情激奋的东林党官员,没有理睬他们,直接看向了暖阁顶部的藻井。
就在东林党官员想要继续抨击周永宁的时候,小福王站了出来,大义凛然的说道:“就是本世子发现了宋权贩卖私盐,你们别污蔑了好人,番茄伯当时不在宋权宅子附近,当时有很多东厂番子站那附近,全都可以给本世子作证。”
东厂番子?
东林党官员忍不住腹诽了起来,那些没卵的阉狗,全都是与周永宁是一丘之貉,只会帮着他说话。
小福王已经说出来这话,堵住了所有东林党官员的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来维护宋权的话来。
小福王没有放过宋权的打算,继续坐实了他贩卖私盐的罪名,信誓旦旦的说道:“陛下,不能姑息了贩卖私盐的宋权,不能助长贪赃枉法的风气,否则就像暖阁里的官员所说的那般,容易引起朝纲的不稳。”
东林党官员:“……”
他们瞧着小福王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彻底的无语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宋权遭到了诬陷。
以宋权的家世背景,坐拥大片的良田,还都是上等水浇田。
没必要做出贩卖私盐的行为来,赚的银子再多,也都是一些烫手的银子,容易给家里招来祸端。
以宋权在官场上沉浮了多年的城府,不会做出贩卖私盐的行为来,别说是他了,一般的官绅都不会去贩卖私盐。
只有那些亡命徒,没了活路,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赚来银子。
但说出这话的人是小福王,东林党官员只能认栽了,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
崇祯等了半天,始终没有等来东林党官员的继续反驳,看来是坐实了宋权饭卖私盐的罪行。
他神色大喜,立即作出了吩咐,由于心里过于激动,又可以查抄出来大笔的银子了,说话时的声音不免高亢了几分:“来人,立即去查抄了宋权的三族,记得把所有贩卖私盐的脏银都查找出来。”
由于崇祯过于亢奋了,东林党官员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了激动,齐刷刷扭过脸看了过去。
崇祯感到了不妥,干笑了两声,赶紧板了脸:“朕都是为了朝廷,绝对没有一点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