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宁就等着这一刻了,见他身边的亲兵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寥寥几十人。
孟乔芳安排一部分亲兵去兄弟和侄儿,就在于看不上周永宁和他身边的村民。
在他眼里,火绳枪再是神奇,只能喷发一次。
没了火药铅弹的火绳枪,还不如烧火棍有用处。
那些村民更不堪了,都不需要一柄小旗的十名边军,三两个人就能把盐井村的村民,随意驱赶,随意屠戮。
孟乔芳这辈子都想不到的是,跟在周永宁身边的那些村民,其实都是关宁铁骑。
作为大明边军的第一铁骑,甚至可以与女真人厮杀的有来有回,当前的情况完全不同了。
只需要十来名关宁铁骑,就能把孟乔芳和他身边的边军像是抓猪捉羊一样,轻松的抓起来。
“杀!”
周永宁呼喝着打开了吊桥,抽出一口腰刀就冲了出去,骑着一匹辽东大马,准备亲手活捉了孟乔芳。
曹变蛟见状吓坏了,赶紧跟在后面,骑着辽东大马,死死地守护在周永宁的身边。
孟乔芳站在距离盐井村二百多步外的地方,看着已经冲出来的周永宁,脸上只有不屑,还有难以遏制的窃喜。
他有机会亲手抓走周永宁了,这个不知所谓的混账二世祖,真把这里当成京城了。
所有人都得哄着他,迫于国舅爷的身份,不敢对他有任何粗鲁的行为。
放在以前,周永宁明目张胆的来到金州卫,孟乔芳同样只会小心翼翼的哄着周永宁。
当前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孟乔芳已经有了投靠女真人的心思,正愁怎么抓来投名状,周永宁这个蠢货就主动送上门了。
孟乔芳可以担任金州卫指挥使的官职,还是边军的指挥使,年轻的时候还算是拼杀过几年,有着不俗的勇武。
比起曹变蛟来说,肯定是不如,但比起周永宁来说,一个他可以打趴下十个周永宁。
投名状主动送上门了,孟乔芳哈哈一笑:“既然你主动出来了,本官就笑纳了。”
他说完这句话,立即拍马上前,挥舞着手里的长枪,准备亲手捉拿了周永宁。
不过,就在两人快要接触的时候,从旁边突然窜出来一柄长枪。
速度很快,快到让孟乔芳产生了心惊胆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接不下这柄长枪。
孟乔芳只能赶紧躲了过去,避过一柄长枪的进攻。
好在他不是真的整天只图享乐,由于生性胆小,为了保命,经常操练弓马骑射的本事。
这个时候,就救了他的命,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孟乔芳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骑着胯下的宝马良驹,用最快的速度拉开了距离。
他回头望了过去,当场吓惨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周永宁身边的场景。
周永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名悍将,极其的悍勇,只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紧随其后冲过去的几十名亲兵杀光了。
孟乔芳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要想在边关保住性命,享乐没问题,却要操练出一支精锐。
孟乔芳克扣了金州卫墩兵的粮饷,贪墨了一大部分,剩下的全都拿出来用来操练精兵了。
跟在他身边一起过来的亲兵,可都是难得的精锐,竟然被周永宁身边的男人,轻松拿下了。
孟乔芳脑子里立即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人怕不是曾经的辽东第一悍将曹变蛟,也只有他有这般骁勇善战的本事了。
孟乔芳曾经在山海关担任过一段时间的中层武官,在孙传庭还没有来到辽东担任总督以前,见过曹变蛟几回。
那时的曹变蛟很年轻,还是个几十岁的少年,已经在辽东边关闯下了赫赫凶名。
孟乔芳仔细看了过去,虽然周永宁身边那人的年纪比曾经的曹变蛟要大很多,但从那人的眉宇之间,依稀可以看出来曹变蛟还是少年时的一些影子。
孟乔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中计了,跟在周永宁身边的那人十有八九是曹变蛟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以周永宁的金贵,来到了辽东边关,肯定要带上一两名悍将保证自身的安全。
整个京城里最是骁勇善战的悍将有两位,一个就是眼前的曹变蛟,另一位就是马祥麟了。
马祥麟这段时间前往了比较远的地方赈灾,不是西北的甘陕布政司,前往了西南的川蜀各地震灾。
目前在京城里待着的悍将,只剩下曹变蛟一人了。
孟乔芳完全可以确定了,跟在周永宁身边的那名悍将,肯定是边关第一悍将曹变蛟。
他顿时亡魂大帽,哪里还有捉拿周永宁的心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离开这里。
周永宁不会轻易放过了他,有了曹变蛟跟在身边,也就不怕被人一刀砍翻在地下,再次高呼了一声:“跟着本大将军冲过去,抓拿了狗贼孟乔芳。”
孟乔芳看着咋咋呼呼的周永宁,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真被他的气势吓坏了。
他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转身就跑,至于他离开了以后,兄弟和侄儿们带兵赶来,怎么解释他们的行为。
就不是孟乔芳所关心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尽快投靠了女真人,保住了小命再说。
孟乔芳在过来的时候,不敢确定贩卖私盐的事情,是否败露了。
在看到周永宁呼喝着要抓走他的样子,心里笃定了,肯定是败露了。
孟乔芳没有任何犹豫,立即骑着胯下的宝马良驹,用最快速度朝着女真人的疆土冲了过去。
周永宁胯下的辽东大马,只能算是一般的战马,比起孟乔芳的宝马良驹要差上很多。
紧赶慢赶,一直追到金州卫和女真人交界的地方,还是没能追上孟晓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冲进了女真人的疆土。周
永宁怏怏不乐地说了一句:“可惜没把本伯爷的千里马牵来,不然的话,本伯爷就能亲手擒了的狗贼孟乔芳。”
曹变蛟跟在附近,刚刚松了一口气,顿时又苦笑了起来。